李熏染不慌不忙,走到香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香椿笑道:“你真的看见我用手推你们表姑了?”
“你方才说,你们表姑说冷,让你回去拿披风,既然那么冷,还要站在水边,她是脑子被风吹傻了吗?”
香椿显然没想到李熏染会注意这种小细节,眼神惊惶道:“正,正是因为那边冷,才让奴婢回去拿衣服啊。”
李星璇上前一步道:“我姨母就是喜欢在湖边走走怎么了?这是证据吗?是你没有杀人的证据吗?既然没有,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认罪吧你。”
李熏染道:“二姐姐,你这么说话会让人显得你很没有见识的。”
萧君衍点头道:“证人若是撒谎,证词就不足采信,那么罪名自然就不会成立。二小姐,郡主如此盘问证人没有任何问题,大理寺的人审案只会比这个问的更狠。”
闭嘴吧你,怎么哪里都有个你?
李老夫人心中十分不满地斜了萧君衍一眼。
既然人家掌管刑名的王爷都说李熏染问得没问题,别人还能说什么。
李熏染又问香椿:“你真的不会游泳吗?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跟你娘管着府上池子的清扫事宜?”
所以京城乘船采荷的下人,怎么会不会水?
香椿已经有些顶不住,她明明籍籍无名,不知道为什么,郡主大人怎么会认识她这种婢女呢?
其他人也愣了,不知道李熏染为什么会对阁楼那边的下人这么熟悉。
当然是拜上辈子的福啊,她都知道姜秀环要有所行动,当然会把她身边的每个人下人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其实他们可以不安排香椿下水救人的戏码,就不用说这么多了。
但是那样就少了目击证人。
姜秀环就是死,也打算拉一个。
香椿带着哭腔道:“郡主,那是奴婢的娘,奴婢并不会水,奴婢是真的不会水。”
萧君衍插嘴道:“不然把她扔水里,看她会不会淹死不就结了?”
香椿吓得脸色惨白,求助地看向姜老太太。
萧重言已经听出个大概,他当然也不想李熏染死,可看萧君衍如此护着李熏染,他十分不爽。
争辩道:“堂兄就是这么审案的?那如果这个婢女没有撒谎,就是不会凫水,淹死了算谁的?”
萧君衍道:“怎么会让她淹死呢?她若是真的不会水,自然有人救她上来。”
“五堂弟你有些太刻板了吧?办案自然要有各种手段,因为凶手往往穷凶极恶,怎么能如此妇人之仁?”
他说他不会办案,他就骂他妇人之仁。
萧重言冷眼看着萧君衍,低声道:“堂兄,你很闲吗?”
萧君衍也低声道:“是呀,五堂弟,本王也很不明白你,扰乱守城,坏了皇家的名声,皇上不是要惩罚对你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还有时间到处走呢?”
“你……”
“你堂哥我,很好!”
姜老太太怕李熏染真的让人把香椿丢水里,香椿会游泳,到时候可就遮掩不住了,香椿真的会水,除非香椿自己寻死,但是好像不太可能。
姜老太太打断李熏染道:“敢做敢当,你已经是郡主了,别跟缩头乌龟一样。”
李星璇也冷笑道:“五妹妹,你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就在这里胡诌呢,你还是赶紧认罪的好。”
她就看不惯李熏染一个商户女生的贱种,为什么一直都高高在上的。
等她娘醒了,她要让跟崔氏有关的贱种都滚出永宁侯府。
李星璇想着,嘴角透着得意的提起来。
正好这时候春芽在李熏染耳边嘀咕了两句。
李熏染听得勾起了嘴角。
然后看着姜老太太道:“原来如此。”
“老太太,既然你说敢做敢当,那你可要做一个这样的人,以后轮到你了,你可别倚老卖老地哭。”
她明明目光平和,却看得姜老太太打颤,总感觉这个小女子没憋好屁。
李时渊也觉得李熏染目光似有若无地看过来,在卖什么关子。
他眉头皱得更深,不信自己还有什么把柄在这个死丫头手里。
李熏染看了一圈,然后对众人道:“可能大家现在还很迷惑吧?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李熏染低头看着香椿道:“你说,她一个孤女,扑奔亲戚而来,还在修行之中,那今天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去河边?”
香椿眼神茫然,因为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答案。
她只是被姜老太太告知要诬陷李熏染,其实是他们家表姑自己跳的水。
但是表姑为什么要用死污蔑李熏染她真的不知道?
“这,可能是今天是老夫人的大寿,表姑想给老夫人拜寿。”
李老夫人越觉得李熏染在卖关子,道:“就算修行之人也能出来见人吧?老身还想着让她参加寿宴呢,只是她自己不肯而已,她也不是坐牢,看看池塘的风景怎么了?”
“当然没什么,平日都不看,偏偏跑出来看,你们能自圆其说这当然没什么。”
李熏染淡淡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正是我父亲的死去的前妻,姜秀环!”
“她之所以今天要出来,就是让要大家做个见证,她现在以别的身份诈死,等三天后再以姜秀环的身份活过来。”
“到时候我们三房是接还是不接?我爹是要她还是不要?你们看我爹的表现就知道了,我爹肯定会重新接纳她,到时候她是原配,还有诰命加身,我母亲八抬大轿娶进来正头娘子,只能沦为平妻小妾的份。”
“这就是她的好算计,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跳河里的原因。”
“因为她就算炸死,也要先坏了我的名声。”
崔氏之前不信李熏染说的姜秀环的身份,现在依然有些难以想象,愣愣问道:“染染,你说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