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吧?好,你伶牙俐齿,等我查清楚真相,看你还怎么狡辩。”
姜秀环此时已经被捞起来,为了让众人看见她的惨样,姜老太太他们并没有给姜秀环换衣服。
她就跟捞上来的时候一样,全身湿透,躺在厢房的**,上面盖个被子,旁边站着个说无能为力的失望大夫。
李熏染他们到的时候,李时渊也刚好到。
看着这样的姜秀环,他心头像是被开了个血洞,冷风嗖嗖地刮着。
他明明想靠近姜秀环,脚底像是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
他弯下腰,想去抱抱这个女人,但是碍于人太多,又不能这么做。
重重桎梏,让他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心口,难受的鼻子发酸。
他再也没有跟自己的原配妻子好好的亲热过,她怎么就走了?
崔氏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因为李熏染有封号的光瞬间熄灭,冷冷的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却根本没有去看崔氏。
他眼睛猩红,回头瞪着李熏染:“小畜生,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
李熏染觉得很好笑,他们都不会换个台词吗?
总是不想放过她,不想放过她,他们当然不想,可有这个本事吗?
李熏染神色茫然:“我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崔氏挡在李熏染面前,面露冷色道:“你想怎么样?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姜老太太道:“怎么没关系,有人亲眼看见,是你闺女把珍珠推下水的。”
李星璇已经哭得不能自己,就要杀了李熏染的样子:“李熏染,你要偿命,你必须偿命。”
李时渊就要让人把李熏染抓起来。
萧君衍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笑道:“李将军,原来您都是这么当将军的啊?真的难以想象您是怎么管理手下的,莫非您的手下出了事,也不经审问,直接就要打要杀的?”
李熏染看一眼萧重言,平静的脸上反而有了怒意。
萧君衍:“……”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他一直在帮着她啊。
李老夫人等人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个他呢?
这明明是他们的家事啊,他怎么又来多管闲事?
陆续地过来很多人。
萧重言破开人群也走到前面来,没看见李娉婷,他问李熏染:“方才到底谁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人理会他。
这么多人看着,李老夫人知道这么吵没用,想要治罪李熏染,必须拿出证据来。
她主持,叫着下人:“去把香椿叫过来,让郡主心服口服。”
看着萧君衍道:“也让王爷做个见证,可不是我们侯府的人欺负小辈。”
萧君衍点头:“这是人命案,真有人杀人,本王绝对饶不了他。”
很快的,一个马脸,好像不会笑的婢女就过来了。
她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跪在李老夫人面前道:“表姑说天气有些冷,让奴婢回去拿披风,她自己站在池子边喂鱼,等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郡主和表姑发生口角,然后郡主就说‘我现在是郡主,就算杀了你,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去死吧。’然后郡主伸出双手,狠狠地推了表姑一下。”
“可怜表姑不会水,一直在水里挣扎,奴婢也不会水,但是奴婢怕表姑出事,还是下了水,之后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后来听说是附近的婆子救我们上来的。”
“我有幸活了,可表姑不幸,就这么没了……”
香椿说着,呜呜地抹起了眼泪。
姜老太太悲从中来的样子,对众人道:“我这个侄女很可怜的,早年就没了亲生父母,订了婚那人家又觅了高枝,毁了婚约,我这侄女岁数大了,没地方去,幸好有我们大姐,也就是侯府的老夫人收留她,这才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
“却不想侯府小辈就这么容不下她。”
周围很多女眷,自然知道女子的不容易,无不露出悲伤同情的神色。
萧重言低声质问李熏染:“你跟谁都处不来?因为当了郡主,所以恃宠若娇了是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熏染都没看他个傻逼。
冯英是个特例,她总是和别人的想法不同,不然李娉婷做局也就不用背着她了。
冯英思考着问道:“郡主和这位表姑有什么过节吗?”
众人一怔,全部看向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
崔氏别李老夫人他们歪曲事实,道:“没有,我女儿跟她能有什么过节?要非说有过节,上些日子,她被别人轻薄,三老爷对她很着急,我和三老爷发生了一点口角,我女儿可能心疼我讨厌她而已,但是绝对不会推她下水。”
“崔氏,你积点口德,人都没了,你还这样污蔑她。”
李时渊急了,呵斥道:“明明就是你的女儿容不下人。”
崔氏绝对不能让这种杀害长辈的名声扣在李熏染的头上,她道:“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或者你们觉得事实就是缺德?那也是你们做的事情缺德。”
“不然我女儿怎么会跟一个长辈有矛盾?”
“对啊,和长辈能有什么冤仇大恨?还是个修行的长辈?”
“莫非真是三老爷真的和表妹不清不楚?”
“之前永信侯说李家家风不正,看来是真的。”
听着众人不友好的议论李时渊眯起眼睛,语气威胁:“崔氏。”
崔氏道:“总之我女儿不会推她下水,你们觉得我女儿推她下水,还不如说是我推了她。”
可是崔氏有证人,她一直在看戏都没动过,很多女眷都在。
李熏染就没有了。
李星璇哭着道:“就是她,你说不是她,拿出证据来。”
闵然想起来了,道:“我们从花房去老太太院子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郡主确实落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