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祁球特意来找楚天九。
与之见了一面,才率领人马返回了西渝。
祁球刚走,云都终于迎来了青州鲁王云表的队伍。
云表带的人不多,随行只有二百府卫。
鲁王进城,有不少百姓围观,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位将军是谁啊,真够威猛的。”
“看旗号是青州鲁王,听闻鲁王有一个儿子,人高马大,天生神力,你看他双手拿的那个大铁疙瘩,一看就很沉!”
在马车的旁边,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男子,一张大脸如同铁盆一般,**乌骓马,双手震天锤,脸上洋洋得意,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此人,正是云表的第七子,云霸。
云霸也正是听到了周围百姓的议论,才心中骄傲。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云表看向了云霸说道:“霸儿,此番入云都切莫招摇,更不可惹是生非,知道吗?”
“父王,孩儿记住了。”
云表对儿子嘱咐着,却发现这街道上的老百姓,全都身系白腰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进了内城后,云表随行的府兵,就被拦住了,自然由礼部去安排这些人的住处,只有云表带着贴身护卫和云霸到了皇宫前。
来到皇宫东侧‘青武门’。
青武门是文武百官上朝时以及藩王觐见所走的东门。
云表自然也来到了此门。
云表刚下马车,青武门的云武卫走上前,看到马车上的旗号,急忙施礼:“云武卫,见过鲁王。”
云表看到云武卫的身上披着白布,更觉得不对劲。
“本王问你,为何城中百姓均系白带,穿白履?你又为何披着白布?难道宫中发生了大事?”
在路上的云表,自然不知道炽帝驾崩的消息。
“回鲁王,炽帝驾崩了,如今太子继位,皇榜公文上写的一清二楚!”云武卫指了下皇榜。
云表快速足了过去,云霸也紧随其后。
看了皇榜之后,云表才震惊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从接诏之后到抵达云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汤王谋反,更是意想不到。
“一介布衣,竟然被敕封了一字并肩王。”云表震惊的说道。
“父王,何为一字并肩王?”云霸问道。
“那是能与当今陛下比肩的一字王爵,可以对陛下不用行跪拜之礼,乃是所有王爵最高的存在,哪怕是七珠亲王,见了一字并肩王,也要行站礼。”云表说着,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王爷,陛下吩咐了,鲁王赶路未必知道宫中发生的事,到了宫中,直接去炽帝寝宫吊唁。”
“带路!”
“王爷请……”
云武卫看了一眼云霸手中的震天锤,难为情的说道:“王爷,这位是?”
“这是吾儿,云霸!”
“原来是王府公子,王爷宫中规矩森严,兵器不可带入宫中。”云武卫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带就不带呗,给……”云霸双手向前一递,露出一副很真诚的表情,“别给我弄丢了!”
云武卫一脸尴尬。
这一副大锤,他倒是想弄丢,也得有这个本事啊。
“云霸,不要难为侍卫了。”云表说着看向云武卫,“可否把兵器放到门口墙角,你们看着,等出宫时带走。”
“这可以!”
云霸听着,拎着两个震天锤,走向了城门。
将两个大锤放在地上后,锤柄靠在了墙边,才跟云表进了宫。
几人刚走,其他守门的云武卫凑上前看了看。
“好家伙,这么大个锤子?”
“这得有多重?”
“你拎起来试试?”
其中一个云武卫搓了搓手,双手放在了锤柄处,用尽了吃奶的劲,也才勉强提起了一点,锤头仅仅离地一厘米便放下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很知趣的选择了沉默,纷纷回了自己的岗位。
在云武卫的带领下,云表来到了炽帝寝宫。
随着层层禀报,云表才带着云霸,进入寝宫吊唁。
殿外的女眷分别跪在两侧,有不少人都在观瞧,均被云霸吓了一跳,那一张如盆一般的大脸,世间罕见。
父子二人刚踏入寝宫,云表便看到了一口棺材。
“皇兄……”
云表一秒落泪,步履阑珊的跑了过去,直接扑在了棺材上,扶着棺材边,看着里面躺着的炽帝,可谓是老泪纵横。
寝殿内,除了跪着炽帝的儿子,还有在云都的皇室宗亲,就连八殊王今早天还未亮就来了。
云表的痛哭,可谓是惊天动地,甚至让这些身为儿子的亲王都有些汗颜。
“皇兄啊……臣弟来迟一步啊,若是路上在赶的急一些,定和那汤王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臣弟死,也不想看到陛下离我等而去啊……”
云表一边哭一边动情的说着话。
云表乃是炽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若说两个人的感情有多好,那简直扯淡。
云表在青州任鲁王二十余年,期间只来过几次云都,又何谈什么感情。
但是看到云表哭的稀里哗啦的,众人也不能干看着。
这时,身为长辈的八殊王,走上前安抚道:“云表,好了,你对先帝的感情,先帝听得见……”
“王叔……王叔啊……侄儿难过,痛心疾首啊……”
八殊王看着云表尽情的表演,只能继续安抚:“王叔也很难过,还是先行礼吧。”
云表低着身子,用衣袖擦着眼泪,然后带着云霸走到了棺材前。
云霸哪经历过这些事,看云表哭的稀里哗啦的,只觉得心里难受,也跟着掉了泪。
父子二人在棺材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云表父子吊唁之后,出了寝宫,便得到了礼部的带领前往安排住处。
赶上这个时候来,云表父子想走是不可能了。
国丧,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需服丧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后,百日内上至皇室宗亲,下至黎民百姓,不得吹拉弹唱,不得有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