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帝初年。
国丧第十日。
西渝世子祁球,身穿锁子连环龟背大叶鱼鳞乌金甲,头带板卷荷叶乌金盔,站在了敦煌的城头之上,眺望远处西戎羌兵,排兵布阵,声势浩大。
“禀报世子,按照世子的吩咐,在整个渝州,抽调了军中将领!”
“正八品,宣节校尉,一千人。”
“从七品,翊麾校尉,五百人。”
“正七品下,致果副尉,三百人。”
“正七品上,致果校尉,一百八十人。”
“从六品上,振威校尉,十人。”
“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六人。”
“从五品上,游骑将军,一人。”
“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一人。”
“正五品上,定远将军,一人。”
“正五品下,宁远将军,一人。”
“共计两千人整,三日后全部抵达敦煌……”
“知道了!”
祁球面色平静,在汇报的人离开之后,才从身上取出了来时楚天九给的锦囊妙计。
打开锦囊之后,祁球从里面取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没有什么妙计,只有一句话。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短短八个字,却让祁球醍醐灌顶,哪怕面对西戎二十万羌兵,也未动容。
国丧第二十日。
西渝被调集来的军中将领,已经被祁球按照陷阵之法,集训七日。
国丧第二十二日。
两千人组成的部队,按照楚天九陷阵图纸上的注留,此营,名为陷阵营。
祁球不知道的是,楚天九给祁球的这一套战术,乃是另外一个时空,地球在东汉末期时,神勇吕布手下大将,高顺的部队。
高顺率将士八百余人,号称千人,乃是一支很早的特殊部队,名为陷阵营。
只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楚天九加以改善,给了祁球。
国丧第二十四日。
西戎攻打敦煌以有月余,久攻不下,粮草告急。
祁球派熟悉地形的宁远将军方汶,绕至敌后,探查山路。
这天夜里,方汶回到敦煌,禀报祁球,他所走的路线,远至敌后三十里尚未发现敌军。
有了方汶的探查,祁球率领陷阵营,骑马从敦煌后方迂回,躲避了敌军的视线,一直到了山地,将马藏匿山中,跟着宁远从山路绕行。
正如宁远将军方汶所说。
陷阵营沿着山路,绕行三十余里,未见敌军一人。
大约又走了两刻钟。
绕回了主山路。
一名斥候,忽然来报。
“禀报世子,前方汇入主山路的路口,发现大批的敌军,手持火把,肩挑粮草,约有三千人。”
闻言,祁球脸色一喜,说道:“西戎大军粮草告急,用人力昼夜挑粮,三千人挑的粮食,最多供前方主力一天的粮草,而且只能一天吃饱一顿!”
“西戎的粮仓不会很远,此地山路环绕,敌军主帅的位置,应该也不会距离粮仓太远!”
“方汶。”
“世子……”方汶急忙应道。
“周边可有埋伏之地?”
“有,不过,只适合埋伏,因为前面的主山路就那么一条,敌军粮草队走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方汶说道。
“你带五百弓手,前往埋伏,在粮草队行程过半,有滚石先用滚石,无滚石在搭弓射箭。”祁球说道。
“得令!”
方汶说罢,带着五百弓手迅速离去。
“肖将军!”
“末将在。”
定远将军肖宁急忙应声。
“你带其余人,跟着斥候,堵住粮草队,切不可放一人一粮过去,方将军动手之后,你方可带人冲杀,主路只有一条,敌军粮草队只能往后逃,也必然会逃往粮仓。”
“杀奔粮仓,问出敌军主帅下落。”
“得令!”
两位将军带人分别行动,祁球并没有着急,而是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不是祁球怕死,只是因为,这些粮草兵,不值得他去耗费体力。
仅仅过了十分钟左右。
定远将军肖宁,带人拦住了粮草队的去路。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群,走在前面的西戎兵,吓了一跳。
“是敌军,是敌军……”
“保护粮草!”
前面的粮草兵,瞬间将肩上挑的粮食卸下。
粮草兵的大喊,引起了后面人的注意和恐慌。
“放!!”
突然,主山道一侧的山坡上,碎石滚落。
不停的有人被碎石砸中。
这些人手中还举着火把,虽然是黑夜,但都成了活靶子。
当碎石滚落之后。
方汶又下令让弓兵各放了两箭。
毕竟他们人手只携带了二十支长箭,需要节俭。
即便如此,五百人的偷袭,将粮草队拦腰截断,粮草队至少有上千人当场毙命。
见滚石和箭矢停止,肖宁手中长矛一指,大喝一声:“杀!!!”
“杀!!!”
喊杀声,震彻山谷。
在前面还想护粮的西戎兵,吓的调头就跑。
他们哪里跑的过陷阵营清一色的校尉,几十个粮草兵,顷刻间覆灭。
肖宁一马当先,长矛挥斩之下,必有人丧命。
随着肖宁带人追击,方汶带着弓手从山坡上绕了下来。
方汶看到了垫后的祁球,急忙上前:“世子。”
“将沿途这些粮草烧了!”
“是!”
祁球交代了之后,才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肖宁带着一千五百人,一路追赶,三千人的粮草队,只剩下了几十人,跑进了粮仓。
“敌袭,敌袭!!”
幸存的粮草兵疯狂的嘶吼。
还在粮仓内的士兵,震惊的问道:“敌人在哪呢?”
“就在后面,快,快通知将军。”粮草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守粮仓的士兵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呐喊着‘敌袭’。
粮仓本就只有五千人,这五千人分成两拨,昼夜往返,向敦煌的大军不停的输送粮草,也只能保证,每天的供给。
若是有一天没供应上,那么前方的将士,就会饿一天肚子。
此刻,主管粮仓的西戎将军,正在营帐内睡觉。
粮草兵突然冲进营帐内,一嗓子敌袭,吓的他直接从床榻下掉了下来。
这将军愤怒的站起身,一脚踹在了粮草兵身上。
“混账,前方有我西戎大军,哪来的敌袭?”
“将军,千……千真万确,是刚刚执行运粮的人跑回来禀报的,回来的人,就剩几十个了。”守兵满脸急色。
“杀!!”
赫然间,粮仓营帐外,一阵喊杀声传来。
将军的困意,**然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