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小宫娥的侍候下,洗白白的蔡宣聿终于被人前拥后簇着抱进了皇帝所居住的广宁宫。
因为他先前穿来的那套小蓝褂子已经在扑腾挣扎的时候弄脏了,这皇宫大院虽然绫罗锦缎数不胜数,偏偏这娃娃穿的衣裳却是半件也没有。
不得已,几个负责侍候他的宫女们,找来一块软软的大红绸子,将皮肤泛着粉嫩光泽的小皇子包裹在里面,带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
被一群漂亮姐姐塞进浴桶洗折折的蔡宣聿对此非常无耐又气愤,好歹他也是个男孩子,却被一群丫头片子剥光扔到浴桶里,不但被看光光、摸光光,还被一个手欠的丫头,偷偷捏了他软软的屁股好几下。
他很想发脾气,无奈这些宫女姐姐们个个笑颜如花,言语清脆,一会儿夸他生得粉嫩可爱,一会儿又说他皮肤娇软吹弹可破。
蔡宣聿从小到大,最是拿姑娘家没办法。
想发脾气,又怕把宫女姐姐们吓哭掉,只能耐着性子由着这些姐姐们给他洗头洗脸洗屁股,顺便又将一块耀眼的大红绸包到了他的身上。
当扎着大红蝴蝶结的蔡宣聿被一群丫头们抱进广宁宫时,正在喝茶的赵祺臻被眼前看到的光景惊得一口香茶就这么喷射了出来。
就连在那横眉竖眼发脾气耍小性子的蔡宝儿,也被她儿子的“光辉”形象给逗乐了。
她向来知道儿子肌肤白晳娇嫩,五官模样又生得讨喜可爱。
只是没想到,光着屁股又扎着一块耀眼大红绸子的蔡宣聿,就像一块可口的小点心,让人看他一眼,便恨不能搂在怀里将其吞吃入腹。
“娘。”
顶着一颗小秃头的蔡宣聿终于看到他娘的身影,也不管此刻的自己还光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见到亲人,便不顾一切的飞扑过去,试图从他娘那里寻求片刻的安慰。
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碍眼的程咬金,直挺挺的挡在他眼前。
蔡宣聿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到高大男人的身上,险些一屁股向后摔倒在地。
幸亏男人眼疾手快,在他差点摔倒的时候,一把揪住他小胸脯前的那只被系成蝴蝶结形状的红绸子上,这才避免小娃屁股着地而摔得哇哇大叫。
只是指间的力道没带好,竟将宫娥们绑好的蝴蝶结扯开。
顿时,鲜红的绸子从蔡宣聿那滑溜溜的小身体上脱落开。
再瞧眼前这白白嫩嫩的小娃,从上到下,光秃秃一片。
两旁侍候的丫头们看到这样一幕,全都捂着嘴,想笑偏又不敢笑。
浑身**的蔡宣聿几乎是本能的捂着**的私密处,红着俏生生的小脸没好气的对闯了祸事的赵祺臻控斥,“坏人!”
说罢,又将可怜的目光移向蔡宝儿,大声告状,“娘,这个坏人他欺负我。”
“这里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不点,怎么如此没规没矩,见了朕不但不磕头问安,反而还敢当着朕的面大肆呛声,你就不怕你这小东西惹恼了朕,朕真的把你拉出去打你一顿屁股吗。”
说着,还伸出大手,示威般在小娃那软白的屁股蛋上拍了两下。
看不过去的蔡宝儿顺手将被赵祺臻扯掉的红绸子重新包在儿子的身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奶娃娃,你就不怕旁人看了之后会耻笑你的无知?”
“朕就是想告诉这个小不点,在他爹面前就要学会尊重和服从。”
“你是谁爹?”
“老子是你爹!”
眼看着一大一小又要吵起来,蔡宝儿怒道:“一个个的都有完没完?”
蔡宣聿气不打一处来道:“是他先欺负我的,哼!想给我当爹,行啊!”
说着,不客气的伸出内呼呼的小手,送到赵祺臻面前,“你的马踩死了我的阿宝,只要你把我的阿宝还回来,我就叫你一声爹。”
赵祺臻被他一口一个阿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宝是个什么东西?”
蔡宣聿鼓着双颊娇喊:“就是那天被你的马活生生踩死的黑蛐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险些把堂堂圣德帝气死。
他没好气的伸手,在对方递过来的小肉掌上拍了一记,“就为了一只臭蛐蛐,你就要做个逆子,胆敢不认你这个爹?”
“我娘说,我爹早就让天上的老神仙拐走拿去炼丹了。”
“你娘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你娘在骗你这个没脑子的小傻蛋呢。”
“我才不是小傻蛋!”
蔡宣聿气得大嚷,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将他和傻蛋那只臭鸟归为一类?
“你要不是一个傻蛋,怎么会相信你娘对你胡言乱语?”
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完,又没好气的瞪向蔡宝儿,压低声道:“都怪你这女人,好端端的在儿子面前胡说八道,你就不怕真的把你儿子给教傻了?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连点常识也没有。从今以后,就把这小秃头交给朕来亲自教养吧。”
说着,就要将梗着小脖子和自己呛声的蔡宣聿拦腰抱起。
那小不点哪肯如他所愿,转过身,一头扑到他娘的怀里,色厉内荏的对赵祺臻道:“你想干什么?”
赵祺臻却一把将躲在蔡宝儿怀里的小家伙扯到眼前,绷着俊脸吓唬他,“把你送到你该住的地方,明儿再给你找一个太傅,仔细教你做人做事的本领。张福……”
说话间,将门口候着的内务总管叫了过来。
张福急忙一溜小跑进来,跪倒在地,“陛下有何吩咐?”
“东宫已经着人收拾出来了么?”
“回陛下,除了宫里的裁缝正赶制的袍子还在进行中,其它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奶娃娃抱走,再找几个机伶的宫娥太监从旁侍候着……”
一听自己要被人送走,蔡宣聿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抱住他娘的大腿,“娘,娘,这个坏人要把咱俩给分开。”
蔡宝儿被她儿子抱了个结实,心底明白,打从儿子出生那天起直到现在,母子二人一直都是睡在一张**的。
赵祺臻想把她们母子分开,别说儿子不同意,她当然也不放心把儿子交给旁人去照顾。
一把将抱着自己大腿的蔡宣聿捞到怀中,对赵祺臻说:“宣聿从小就和我住在一起,就算现在咱们母子俩被你逮进宫,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身份,残忍的将我和儿子活生生分开。”
“宝儿,你不能什么事都纵着这个小不点,别忘了慈母多败儿……”
“他是我儿子,我乐意怎么纵就怎么纵,旁人管不着。”
被抱在她怀里的蔡宣聿还用力点头,气死人不偿命的对赵祺臻道:“对,你管不着!”
赵祺臻这个气。
好不容易设下圈套,将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五年的女人逮到怀中,恨不能立刻日落天黑,把她压倒在床,用最**和原始的方式,来一解这五年的禁欲之苦。
无奈途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小秃头,不但不乖巧不可爱,反而还处处和他这个当爹的对着干。
他就说小孩子没一个讨人喜欢的。
软嫩嫩的不禁揍,稍微大声又会被吓哭。
最可恨的就是,蔡宝儿明摆着想要为了这个小的,弃他这个大的于不顾。
虽然明知道和小孩子争宠吃醋有损他帝王形象,可日思夜想了五年,他不能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小不点,就放弃这个将佳人推倒在床的大好时机。
“宝儿!”
见强来不行,他改用怀柔政策,可怜兮兮道:“朕已经与你分别整整五年,就算你心底还记恨着当年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是不是也该给朕一个机会,亲口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蔡宝儿被他委屈的样子吓了一跳,回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男人又在那耍阴谋诡计呢。
她坚决不上当,哼道:“你要是真想向我说声对不起,那就快说吧。”
赵祺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心狠,不禁来了几分脾气,“想要朕说对不起,也行,不过咱们俩得上了床再说。”
蔡宝儿脸色大红,不好意思的看了旁边侍候的宫娥一眼,骂了一句:“谁要和你上床说,你走开!”
赵祺臻自然知道她在避讳着什么,急忙挥手将两旁的宫娥打发出门,上前一把将蔡宝儿牢牢抱在怀里。
“现在人都走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来来,有什么话,咱们上了床再说。”
“喂,你放开我!”
赵祺臻哪肯如她所愿,他打横将那一大一小抱进怀中,在他老婆和儿子的双重叫嚣下,到底还是将人塞到床里,顺手又解下龙床前的帘子。
蔡宝儿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如此厚脸皮,红着脸大骂,“儿子还在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想看就让他看,别忘了你可是朕明媒正娶的老婆,朕亲自己的老婆,关他何事?”
说着,一把将抗议不休的蔡宝儿捞进怀里,不待她反抗,对着那双喋喋不休的小嘴便亲了下去。
眼看着自己的娘被色胚亲了嘴的蔡宣聿,气得抡起小粉拳,就要展示英雄救美的气概。
只是那小粉拳还没砸到坏人身上,一条被子就迎头蒙了上来。
赵祺臻在把儿子埋进被子里的时候还不忘笑骂,“就算朕亲的是自己的老婆,你这只小的也不许随便偷看。”
蔡宝儿气得要死,扯嗓门子大骂,“姓赵的,你不要太无耻……”
举起的拳头被人霸道的强行压下,他牢牢将她囚禁在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警告道:“如果你不想让朕当着儿子的面直接要了你,就给朕乖一点,别再可着劲儿的折腾挣扎。”
“朕与你分别五年,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说,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嘛当着儿子的面被朕强上,要嘛……”
他放柔声音,小声道:“乖乖躺在朕的怀里,陪着朕,好好叙叙话。”
说话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带着几分可怜和小心翼翼,“这五年来,朕真的很想很想你……”
蔡宝儿只觉得心头一窒,即将开口的反抗和拒绝,也因为他口吻中的那份可怜,而在瞬间被淹没在喉咙里。
这一夜,对两人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阔别五年,再相重逢,赵祺臻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苦楚要对她倾诉。
可当他结结实实的将这个日思夜想了那么久的女人拥进怀里的时候,竟是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叫闹得累了的蔡宣聿,在狠狠折腾了一阵子之后,躺在他爹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黑暗里,两人分离多年的夫妻,谁都没有再打破这一刻的沉默,只是拥着彼此的身体,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赵祺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呵欠,胸口的某一处,沉甸甸的,他露齿一笑,本能的伸出大手,在胸口上摸了一把。
“宝儿……”
垂眼望去,以为会看到心爱的女人会像乖巧的小鸟一样伏在自己的怀中,结果,触手可及的,竟是一颗光溜溜的小秃头。
再仔细一瞧,这诺大的**,除了自己和靠在他怀里睡得直流哈喇子的小秃头之外,哪还有蔡宝儿的身影。
他被这样的场面吓了一跳,几乎本能的从**跳起来,喊了一声:“宝儿?”
帐帘外空****的,根本就不见蔡宝儿的身影。
而这时,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蔡宣聿被他猛烈的动作给吓醒。
小家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当看清被自己抱着睡了一整夜的不是他娘,而是大坏人时,小嘴一撇,很有一股就要哭出来的架式。
赵祺臻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娘呢?”
蔡宣聿也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娘呢?”
两人同时问出口,问完后,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宝儿……”
“娘……”
一大一小在那扯着喉咙同时叫。
这时,宫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就见穿戴整齐的蔡宝儿掀开门帘走进来,手中还捧着几件五颜六色的小袍子。
这几件袍子,都是宫里的裁缝连夜给蔡宣聿这个小殿下赶制出来的。
比起蔡宝儿给他缝的那些小褂子,宫里做出来的几件袍子,不但布料昂贵,款式漂亮,就连小鞋子,小腰带,还有脑袋上戴的小玉冠也是非常的讲究。
见蔡宝儿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赵祺臻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他笑嘻嘻的跳下床,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这一大清早就不见你的人影,朕还以为你又趁着朕不备的时候偷偷出宫了呢。不过仔细一想……”
他回头看了**的小秃头一眼,“儿子还在朕的手里当人质呢,料你也不敢将这只小的扔在这里弃之不理。”
光着身子跪坐在龙**的蔡宣聿气得嘟起小嘴,“娘,你怎么把我和这个坏人单独留在这里?”
“哼!现在口口声声说朕是坏人,你昨天晚上腻在朕怀里呼呼大睡的时候,朕可没瞧出朕在你的眼里是个坏人。”
“谁……谁在你的怀里呼呼大睡了?”
不好意思的蔡宣聿光着屁股跳下床,一头扑到他娘怀里,“娘,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蔡宝儿将几件衣袍放到桌上,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先把衣裳穿了,虽说现在是夏天,可晾到肚子也会着凉的。”
既然已经被赵祺臻逮进宫,她知道短时间内,自己和儿子是没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虽说心底仍旧抗拒着去接近这个让她想念多年的男人,可昨天被他护在怀中抱了一整夜,她才发现,其实在感情上,她从来都是个懦夫。
即憎恨当年他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又无法割舍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与其在矛盾中自我惩罚,不如在现实中选择认命。
更何况,宣聿的确是祺臻的孩子。
如果硬生生将父子俩拆散,就算赵祺臻不说什么,对儿子来说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蔡宣聿自然不知道他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瞧了眼那几件华丽的袍子,摇头道:“娘,我不穿坏人给的衣裳。”
“嗬,你这小东西,人小,志气可不小。”
赵祺臻觉得这小屁孩实在是恼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果然有他小时候的潜质,可恨又可恶。
“行啊,你要不想穿,从今往后,你就光着屁股满院子跑吧。”
说着,抓起那几件袍子就要丢出去。
蔡宣聿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屁股,忙不迭抢过坏人手中的衣袍,嘟着小嘴道:“等我娘亲手给我缝了袍子时,我再把你的东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