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表现性学习的基本概念
一、“表现”的含义
表现性学习的概念源于国外的Performance-based Learning，即以表现为基础的学习，“Performance”是表现性学习的核心，它可以概括为两类：“操作、活动”和“个性特点、心理状况的表达和反映”。国内有学者认为表现性学习中的表现（Performance）意指“作业或操作”，即学习者在实际作业或动手操作活动的过程中进行的学习，它仅仅指动手操作，并不包含言语行为或静听、静观、静思等活动形式。[1]这里的“表现”仅仅指“操作、活动”，并不包括“表现”。
我们认为，performance既包括“作业或操作”，也包括“个性特点、心理状况的表达和反应”。“作业或操作”只是表现性学习的一种行为方式和途径，它强调了表现性学习的情境，即“做中学”，通过学生亲身体验、感知来学习。“行为方式、个性特点的表达和反应”是表现性学习的具体方式（即在学习中表现和通过表现进行学习）。这里的“表现”反映的是“表达、表露、表示、表明、表白等”，其表现形式具有多样性。因此，如果仅仅将“表现”定义为“动手操作”，则将“表现”狭隘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表现性学习则变成了操作性学习，因此，表现有两层含义，一是“做或操作”；二是“表现或表达”。它是指表现主体在表现性学习过程中，将自己的个性特征和心理状态自然地、自发地、充分地表现、释放出来。这种“表现”发生在表现性学习的过程中，是表现主体对学习过程的实时、真实、自然表现，它是表现主体心理特征的真实反映，而不是对其他角色的简单模仿、扮演，它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是言语类型的表现形式，也可以是非言语类型的表现形式。
二、表现性学习的内涵
基于对“表现”的理解，“表现性学习”的概念可以界定为：表现主体通过在操作或做的情境中，选择最合适的表现方式，来表现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心理状况，从而获取知识技能、培养情感态度的一种学习方式。表现性学习包括以下几层含义：
（一）它发生在操作或做的情境中
儿童只有主动从事某项活动，积极地去“做”，才能感受到周围世界，进行思维，探索万物的联系。活动是获取真知的唯一途径，学习也应该出自于行动、经验和操作。所以在教学中应该强调学生从做中学（Learning by doing），而不是静听、静观、静思。表现性学习主体通过在实际情境中的做或操作，来表现其学习过程中的即时心理特征、思维过程，从而实现自我，获得“成功”，这种“成功”于一定意义上是在情境中获得成功的能力，但绝不是成功本身。[2]这种通往成功的表现情境可以是真实的情境也可以是模拟的情境，但一定包含着表现主体的参与，比如，制作、实验、劳动、工具游戏、雕塑、绘画、器乐演奏、模拟活动、唱歌、跳舞、戏剧表演和各种体育活动等。
（二）表现性学习是学习主体内在心理特征的实时、自然的表现、释放
表现性学习中的表现并不是试图做什么，它只是人格的反映，外界刺激的反映，文化与文化之间表面的多样性后面的这种统一性的反映，行为背后的多种连续不断的、无休止的、起伏的、复杂的动机的反映，[3]它是学习主体自尊的需要、归属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在表现性学习过程中，学习主体会主动产生意动、情感、认知、性格、人际等心理特征的表达冲动。
（三）表现主体选择适合自己的表现（performance）或表达（express）方式
表现性学习的表现方式的多样性源于人类智能的多样性。加德纳认为：“人类拥有一些相对独立的智能，即从语言、逻辑这些在学校被强调的智能，到音乐、空间、身体运动智能，再到关于人类自身的人际智能和自我认识智能。我们所有的人都拥有这些智能。从认知的角度来说，那是使我们之所以成为人的智能。我们之中没有两个人拥有完全相同的智能的层面，这使社会丰富多彩，生命更有魅力。”[4]表现主体在面临着确定表现形式时，就有着多样的选择，不能仅仅拘囿于操作或活动这一单一的方式，还可以是唱歌、跳舞、朗诵、背诵、微笑、手势、眼神、努嘴、拍手、点头、跺脚等。这些表现形式可以分为言语性的或非言语性的，也可以是这两种形式的结合，如说话、唱歌、朗读、跳舞、表演和各种体育活动等。比如，当学生在课堂上讲故事时，往往会将多种表现形式综合起来表现、演绎故事，学生在以一种动听、悦耳的声音叙说着故事的同时，也会以适当的手势、身体动作、面部表情、眼神姿态等来配合着故事，我们既可以从他的声音里感受着故事情节，也可以从他的动作、表情里感受着故事的曲折变化。
[1] 肖龙海. 学与教的新策略. 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13
[2] 斯腾伯格.成功智力. 吴国宏，钱文，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15-16
[3] 马斯洛.动机与人格.许金声，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29
[4] 沈致隆. 加德纳·艺术·多元智能.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