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沐之的话,姜稚鱼有些意外的冲他挑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宋少还想着我去帮你找失踪的陆思意?”

她实在想不明白宋沐之到底想搞什么,一边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一边又明知道她讨厌陆思意,又在这种时候提起陆思意。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宋沐之赶紧说,“是湾湾比较担心陆思意,这两天又一直没有查到陆思意的下落,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如果你知道的话……”

“我不知道。”姜稚鱼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赵湾湾要是想来找我的麻烦的话就尽管来好了,我是无所谓。”

反正最近棘手的事情也不少了,不在乎再多这一个。

宋沐之皱皱眉头,看见姜稚鱼想走,赶紧大步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讨厌陆思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如果是你让人把陆思意带走的话,就趁早放出来,不然湾湾要是报警,查到你身上……”

姜稚鱼停住脚步,看着宋沐之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

“就这样,你还想跟我做朋友?”

一口一句的喜欢说的可真轻松,结果遇到什么坏事,还不是第一时间就往她身上怀疑?

“我只是担心你做傻事。”宋沐之蹙眉,姜稚鱼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舒服。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还没有深入接触的时候,就让她打心底里厌恶的,宋沐之算是第一个。

“我跟你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就算我做傻事也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不想再跟这个东西多说一句话,姜稚鱼说完之后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往人群里沈言肆的方向走去。

“我真的是为你好,你想报复陆思意,有一万种方法,真的没有必要用囚禁这一招。”宋沐之心急如焚的跟上去,“你这样是引火自焚!”

姜稚鱼扯着唇角笑的讥讽,“宋少,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拉拉扯扯,才是引火自焚。”

她挑着眉头,往宋沐之的身后看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宋沐之手臂一僵,立马松开了抓着姜稚鱼肩头的手。

果不其然,赵湾湾从另一边走过来,双手环胸,不悦的目光从宋沐之身上再挪到姜稚鱼身上,冷哼一声,“沈老太太还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在这里勾、引男人了?这还是在老太太的葬礼上呢,就这么按捺不住了?”

姜稚鱼瞥了一眼沈言肆的方向,他也注意到了这边,只是身边被一群人围住实在是走不开。

“那边有话筒。”姜稚鱼指着不远处,“赵小姐要是觉得不爽的话,去拿着话筒,去昭告天下,去告诉所有人,我是怎么按捺不住,放着沈言肆不要,去勾、引你的男人的。”

宋沐之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是难堪,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嘴里听到自己不如别的男人的难堪。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你要是不存在这种心思,会跟我的未婚夫在这里拉拉扯扯?”赵湾湾的眉眼中满是刀子一样的锋利,“你不就是这种女人吗?看见一个男人就晚上凑,恬不知耻的东西!”

姜稚鱼是在没有心思跟赵湾湾在这里斗嘴皮子,索性回都不回一句,转头就往后面走。

赵湾湾这么大年纪,天天还是只知道呈口舌之快,除了让自己生的一肚子气,还能有什么作用?

“你给我站住!”

相比起姜稚鱼反唇相讥,她的这副不在意的态度更让人生气,赵湾湾不顾宋沐之的阻拦,直接冲了过去。

“你把思意藏哪去了?”

姜稚鱼挑挑眉头,“什么叫我把她藏哪去了?她这么大个人,你找不到就找不到,何必往我身上赖?”

“谁不知道你记恨思意?因为之前的事情,你有多恨她谁不知道?现在思意被你摆了一道之后突然失踪,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你觉得是我干的?”姜稚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站在后面的宋沐之一眼,不愧是一对,都一样,一点脑子都没有,“那你报警好了,警察能查到我就认。”

对于姜稚鱼直接一副摆烂的态度,赵湾湾气的几乎要跳起来。

“外面人都说思意做了多少坏事多恶毒,我看你姜稚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设计让思意欠下那么一大批贷款,你做的事就不恶心恶毒了?”

姜稚鱼点点头,“我从来就没有说我不恶毒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法吗?”

“你——!”

赵湾湾指着姜稚鱼,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要是真跟她关系好,她欠的贷款你去帮她还啊,过来冲我叫什么。”姜稚鱼悠悠然的说,“陆思意母女俩毁了我的家,抢走我爱的男人,还害的我无缘无故蒙冤在牢里受了五年的折磨,而我只是让她欠下两千多万的贷款,相比起来,我的慈悲堪比菩萨了吧?”

最可恨的人并不是有多恶毒,而是以自己臆想当中的准则要求一个被害的遍体鳞伤的人善良。

赵湾湾还想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宋沐之走上前来拉住了她,匆忙的跟姜稚鱼说了声对不起之后,硬是把赵湾湾拉离了会厅。

看着两人离开,姜稚鱼刚转头,眼前就黑压压的一片,猝不及防的装在来人的胸口。

“抱歉。”姜稚鱼下意识的道歉,抬眼却看见纪淮笑意盈盈的眸子。

“纪医生。”

“我代我爸来参加葬礼。”纪淮看着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衣裙的姜稚鱼,说,“平日里看你比较沉闷,没想到怼起人来也这么伶牙俐齿。”

“你都听到了?”

纪淮点点头,又摇头,“老远就看见你们争论的面红耳赤,原本像走过来帮你一把,结果发现你好像并不需要。”

她说话伶俐的很,能把赵湾湾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面对我,除了那些话,也没有别的能说的了。”

跟陆思意不一样,赵湾湾属于那种小脑发育不健全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能说出口的羞辱人的话无非就是那几句,对付她姜稚鱼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两人远离人群,找了个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