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的事情好像很多,手术的事情也就只能搁置了,但是我让你擦的药膏还是不能停。”纪淮简略的看了一下姜稚鱼手臂上的伤痕,虽然相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毕竟是药膏,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想要彻底祛疤,还是要靠手术。
姜稚鱼点头,“我知道的,还麻烦你把我的事情都惦记在心上。”
最近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多,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要祛疤的事情了。
“我到底是个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不惦记着还有谁能惦记着?”纪淮的语气三分玩笑七分认真。
姜稚鱼倒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点点头,“麻烦你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管是身为主治医生,还是身为朋友,纪淮做的都已经够多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纪淮说。
她像是有心事,聊天的时候总是恍神,总是出神的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呆,纪淮盯着她的侧脸,看着阳光从另一边倾泻而下,穿过小巧的鼻尖,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透着圣洁的光芒。
他甚至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此刻他眼中的她。
砰,砰,砰。
他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规律又急促。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
姜稚鱼抱歉的冲纪淮笑笑,手掌在胸口上顺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目光突然急促的在人群中找到沈言肆的身影,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希望只是错觉。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纪淮关切的问。
姜稚鱼抿唇,摇头,“没有,可能是怀了孩子的原因,你知道的,孕妇是有时候会患得患失的。”
听见从她口中吐出的孩子两个字,纪淮的目光暗淡了几分,在她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瞥了一眼,又说,“孕妇在这个时期是比较敏感,应该跟沈少说一声,让他多抽点时间陪陪你才行。”
在刚怀孕的前几个月往后过渡的时间里面,是最容易产前抑郁的,看姜稚鱼这个模样,是像有些产前抑郁的苗头了。
“他对我还是很上心的,只是老太太毕竟刚出意外离世,他身为嫡孙是应该亲自招待的。”姜稚鱼说。
纪淮点点头。
两人谁都没有再讲话,突然就像这么安静下来了。
两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姜稚鱼身上清淡的香气总是顺着微风吹过来,像是青丝一样从他的鼻尖撩过,原本善于言辞的纪淮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两只手摊开放在平滑的西装布料上,紧张又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纪淮舔了舔干燥的唇,看向姜稚鱼,在后者看过来的时候又无措的看向别的地方。
“纪医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先去忙,我一个人坐一会也没关系。”
姜稚鱼只觉得纪淮像是坐立难安,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去办。
纪淮突然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看着姜稚鱼,“对,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病人没有回复,就先失陪了,这里有风,你也别在这里坐太久,身体最重要。”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克制情感,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看着她这张憔悴的面容,心越是悸动的厉害,尤其是那种像是整个胸口都被堵住的窒息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我知道。”姜稚鱼微笑着应下来。
纪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姜稚鱼一眼,然后抬脚大步往外走。
纪淮这边前脚刚走,沈言肆后脚就走了过来,他捏住姜稚鱼的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纪淮离开的方向,语气不善,“他们两个刚刚似乎聊得很开心?”
方才他虽然被一群人围住走不开,但是眼神确实一直盯着这边的,同样是身为男人,纪淮看着姜稚鱼的目光里带这些什么情感,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随意聊聊而已。”姜稚鱼说。
沈言肆勾着唇,伸手在姜稚鱼细嫩的小脸上掐了两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看来在冥冥之中,纪医生是坐实了他这个情敌的身份了。”
姜稚鱼偏着头,似是不太听得懂沈言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言肆盯着姜稚鱼不解的目光,轻轻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暗叹,“真想替你再重新找个医生,让这个纪淮离你远一点。”
他这种语气,像是有些酸。
知道沈言肆是因为她刚刚跟纪淮坐在一起聊天吃醋了,她莞尔,“我的沈少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吃醋了?”
“以前不喜欢,但是自从遇上你以后,就越来越喜欢了。”他的咬字中透着几分无奈。
这个丫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么?
“吃醋不是挺好的?还对身体好。”姜稚鱼像是故意的,头倚在他怀里笑道。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少和姜小姐的感情还真是不错,让我看了都羡慕的不行。”
郑浩端着酒杯,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来,在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稍微偏胖一点,满脸堆笑,仔细看,眉眼间还跟郑浩有几分相似。
应该就是郑浩的父亲了。
姜稚鱼想坐直身体,没想沈言肆勾在她腰上的手愈加用力,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继续依在沈言肆怀里瞧着这两人。
“郑少,郑伯伯。”沈言肆空着的那只手举着酒杯到半空中,意思意思的又往前稍微举了点,随后仰头稍稍的抿了一口。
郑父哈哈的笑了两声,也抿了口酒,“早就听阿浩说沈少专一又钟情,不但年轻有为,还疼老婆,我原本听着还不相信,但是今天一看,好像确实如此啊。”
“不但吧沈氏这么大的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孝顺父母,又疼媳妇,沈少还真是年轻这一辈的楷模啊。”
“阿浩,早就跟你说了,以沈少为榜样,多学学!”
郑父一上来就恨不得把沈言肆捧到天上去,虽然是夸赞的话,但却让人怎么听都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