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钊言去了休息室,庄茶也没有说话,知道他还是在生她的气,毕竟赌气离开的是她,换了号忘记告诉人家的也是她,她原本还委屈来着,想着自己在学校受的委屈,一说就是一汪眼泪,还想着回来狠狠地教训他,骂他对自己不管不顾。
可眼下,兜兜转转,犯错的又成了她,满心的委屈也没有资格说了,又看着他憔悴成那个德行,心中一叹,还是不要计较了。
如果换成一般女生,估计心灰意冷,梨花带雨的要数落到他看天都不蓝了,可谁让她不是一般女生,就算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而来,只要见到了他,就立刻哗啦啦地退了潮,根本恨不起来。
眼看着已经中午了,庄茶也不准备走了,想着靳钊言这大半个月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于是心甘情愿地当他的煮饭婆,想着等安顿他吃了饭,她再返校。
他的冰箱里食材倒是挺丰富,码得整整齐齐的,不过无一例外的是连包装都没有打开过,就差烧几炷高香供着了。
她找了面条,烧了小半锅水,把西红柿、鸡蛋、蒜苗、海带、胡萝卜切丝,又切了葱花和香菜,水沸了之后煮了大骨头,进去准备给他就着骨头汤下一碗面。
熬汤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熬出味来,庄茶洗了手,把围裙脱了,抬步上楼。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她偷瞄了一眼,靳钊言背对着她靠窗站着,他一只手握着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抠着窗帘上的流苏,他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虚虚的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她只听得到他的声音,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我现在在家,一会儿直接去老宅子那边。”
他的声音很柔和,虽然不至于缠绵,可绝对说不上是冷清,庄茶把脑袋缩回去,没敢进去,但还是很小人地杵在门边,没走,偷听他打电话。
“夏朵,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靳钊言的声音从休息室里传出来,并没有预料中的那种厌烦和愤怒,相反,更像是无奈,就像他每次拿她没有办法的那种语气,“庄茶,你能不能别这样!”同样的语气,只是主语不同,她听得心口一悸,整颗心沉沉地往下坠。
她并不是个爱乱吃飞醋的女人,也没有一天天疑神疑鬼地看有没有别的女人觊觎靳钊言,更不会因为小事揪住他没完没了地计较,她总是想着,两个生活轨迹完全不同的陌生人突然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在一起了,在享受爱意缠绵时,势必要承受性格磨合的痛苦,更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该计较的并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他们如何才能更好地照顾好对方,如何一起面对他们未知的未来。
即便她一直这么想着,可联想到最近受的委屈和诸事不顺的憋屈,她还是希望能和他使使小性子,让他哄一哄她,哪知回来以后,先看到的就是他和夏朵共处一室,再来他莫名其妙地生气,最后,把她晾在一边,温声软语地和夏朵聊天。
她要是再忍下去才是不正常了,该宽容的宽容,不该宽容的就不能一味容忍了,她就算再善解人意,也有大度不了的时候。
思及此,她吸吸鼻子,挺直腰板,推门进去,迎着光看着他,理直气壮地问他:“把我一个人晾在楼下给谁打电话呢?不给我好脸色,倒是和人家温声细语的!”
“夏朵,她叫我回老宅子吃饭。”
靳钊言顺手挂了电话,把手机搁在窗台上,懒懒地靠在墙上,半眯着眼睛看她,顿了半晌才回答。
庄茶没有料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一时间愣住了,反应了半天,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弱弱地说了句:“我下头还熬着汤呢?”
“你吃吧,我先回老宅子。”
靳钊言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吃了,语气很是稀松平常,似乎没什么不对,只有庄茶自己知道,自己生怕他吃不好,想熬个浓汤,配上花花绿绿的蔬菜给他好好吃一顿面条的想法有多可笑!
他并不稀罕她的自作多情。
她抬头笑了笑,“没关系,你路上小心。”
说罢,她转身就走,靳钊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直到她拐下楼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下楼进了厨房,庄茶把所有切好的蔬菜全部喂了垃圾桶,她不能拿靳钊言撒气,就只能拿它们撒气,大骨头也没有熬好,汤汁还是透明的,时间还不到,她也不熬了,关了火,骨头扔垃圾桶,汤汁淌进洗菜池。
收拾着,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自从和靳钊言纠缠上以后,她变得特别能哭,为了屁大点的事都要掉眼泪,觉得全天下都负了她,恨不得哭个肝肠寸断,她明知道这样的小事不值得哭,可就是忍不住,想到他的冷漠和自己受的委屈,心里就一阵阵酸楚。
偷偷抹了把眼泪,她刚转身准备出厨房,靳钊言就下来了,他换了一身清爽休闲的衣服,衬衫的领子裹着他修长的颈子,衬得他人更加英气俊挺,他穿得这样好看是为了和前女友回老宅子吃饭,她这个正牌女友千里迢迢赶回来,除了费力不讨好外,只落得个非一般的凄凉。
“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靳钊言换了鞋,临走前还不忘留下命令。
庄茶梗着脖子不说话,他补了一句:“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靳钊言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门板合上的咔嗒声才让庄茶回了神,她握拳有气没地儿撒,狠狠地冲他雪白的沙发上踹了一脚,“靳钊言,老娘又不是你养的狗,踹我一脚我还得冲你摇尾巴!”
靳钊言前脚走,庄茶后脚就走了,她才不会干巴巴地等着他给她脸色看,她也是有骨气的人,惹不起,总躲得起。
她在网上买了票,依旧是夜车,距离坐车还有七八个小时,她想着回家看看妈妈,一开门,季铎那小崽子还在,看见她后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就往她身上扑,庄妈妈正在织毛袜子,见是她,一脸的惊讶:“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要考试的吗?”
她回来的事没有和妈妈说,原本以为可以当天来当天回的,哪知道折腾成这般德行,可也没心情多做解释,只说回来盖个章,马上就走。
庄妈妈也没问其他,就担心她一天跑个来回得多累,能不能歇一天再走,又问她吃过饭没有,在学校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没和妈妈说自己和白小月闹掰的事情,所以妈妈知道有白小月照应她,也没有太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庄茶鼻子一酸,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靳钊言,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从她回来他没有问过她一句辛不辛苦,累不累,饿不饿,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句都没有,除了冲她发火就是给她冷脸看。
果然,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抵不过亲情,她和妈妈因为季臣刚吵过不少次,可到了关键时刻,实打实体贴她的却只有妈妈。
陪妈妈聊了会儿天,逗了逗小崽子,期间靳钊言给她打过电话,发了几条短信,她扫了一眼,没搭理。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庄茶一看天色不早了,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了。
她家离火车站很远,坐公交得倒三趟车,她不愁坐车,就是愁倒车,上来下去,还得等车,她本来就是路痴,来回折腾下来简直烦不胜烦。
因此,她死记住了一个方案,每次坐车只按那一套来。
55路转875,之后到对面一个站牌坐1路,终点站就是火车站。
哪知道,她秉承了多年的谨慎会成为她衰神附体的罪魁祸首。
55路改了线路,她压根不知道,外头黑不出溜,除了飞快闪过的路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她就傻乎乎的一路坐到终点站,等下了车才发现不对,这个地方她根本不认识!
意识到下错地方了,庄茶瞬间慌了,赶紧询问路人怎么样才能坐到原来的地方,几乎问了一条街的人她才得到准确答案,于是又隔了两条街的另一头坐另一趟公交。
到了第一个倒车点,庄茶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来875,走了半路,司机突然又说,车子抛锚了,走不了了,让大家全部下车,换乘其他车辆,大家骂骂咧咧的下车,庄茶手足无措,慌得都要哭了。
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是实打实的路痴,这一下她的固定套路被打乱,她彻底没了主意。
她不知道坐什么车才能到第二个倒车点,着急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路人,为数不多的几个路人也不太清楚,她差点哭出来,憋了眼泪掏出手机百度路线。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倒车换乘的方法,她小心翼翼地确认了路线,这才重燃了希望,按照地图去找站牌。
在目的地等了半天,愣是没有那辆车过来,庄茶又一路问过去,得到的答案惊人的相似,现在没车了,刚才的那辆是末班车,她哭丧着脸,心里又慌又气,不甘心地又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九点才彻底绝望。
现在这个点,几乎所有的公交车都没了,入了秋末班车全部改成了九点,站牌前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背着包,茫然无措,连哭都哭不出来。
公交车没有了,打车又浪费钱又不安全,夜色越来越深,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站在冷风里,一想就是一眼眶的热泪。
她招谁惹谁了,最近怎么诸事不顺。
越想越难过,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冷风里扑簌扑簌掉眼泪。
正哭得肝肠寸断,手机突然响了,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靳钊言”三个字,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似的,一下子又重新活过来,她怎么忘了,她还有靳钊言。
接了电话,那头的人劈头盖脸地训她,“庄茶,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在绝望中突然看到了希望的庄茶,觉得此刻他训她也是悦耳动听的,也没计较他的气急败坏,吸吸鼻子,弱弱地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在站牌底下呢!叫什么并州北路。”
“开GPS,我去找你。”
靳钊言说完就挂了电话,庄茶赶紧听话地把GPS开了,捧着手机乖乖地等着他。
他的话像是给了她一阵强心剂,哪怕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荒无人烟的冷风里,也不觉得害怕绝望,她知道,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靳钊言就过来了,他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起身,跺了跺蹲得发麻的双腿,拿胳膊肘挡了刺眼的光,冻得上牙打下牙地问他:“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坐公交可坐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这里的。
她被晃得睁不开眼睛,也没听到他开口说话,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后紧接着响起的他急促的脚步声。
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俯在她耳边狠狠地说了一句:“庄茶,你好样的!”
又是那种打不得,骂不得,拿她没辙偏又担心得要死的口气。
她刚才还没多委屈,一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委屈跟发酵了似的迅速膨胀起来,眼眶发酸,一眨眼,就哭了出来,眼泪蹭在他的风衣上,濡湿了一片。
靳钊言说了那句“你好样的!”之后就再没说话,两人在车灯打出的光晕下站着,他把风衣脱下来递给她,揪着她的肩膀把她牢牢地裹在衣服里,她身上骤然变暖,周身都是他温暖的热度,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清淡香气,心里瞬间变得柔软熨帖。
果然,只要在他身边,她总能奇迹般的瞬间安下心来。
两人上车,只是上车后,靳钊言并没有直接开车,而是抚着额靠在椅背上,胸膛重重地起伏,似乎在舒缓情绪。
他胳膊肘遮着眼睛,庄茶看不清他的情绪,想着他刚才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大概是又生气了,忐忑了一下,还是把手从风衣里伸出来,戳了戳他的胳膊:“靳钊言,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没说话,缓够了劲才垂眼看她,他眼神刚扫过来,庄茶就觉得不对劲。
刚才他逆着光直接抱紧了她,她压根没看清他的神色,现在一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脸色有些泛白,但是眼神格外清亮,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像是慵懒迷离,又像是漫不经心的痞性,狭长的眼尾半眯起来,眸光流泻处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
是那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庄茶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性感诱人的时候,当下红了脸,一颗心咣当咣当乱跳,也不敢再看他,转过头,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咱们……可以……走了吗?”
“我喝了酒。”
靳钊言终于开口,也许是见到她安全后神经放松下来,声音懒懒的,沉闷中带了一抹懒洋洋的随性,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格外暧昧,庄茶脸又红了,暗骂自己是花痴又犯了,逮住哪里都不放过。
他说完又闭眼躺着了,庄茶把他的话咀嚼了一遍,渐渐理清了思路。
他喝了酒,但是听说她迷路了,不管不顾地飙车过来,现在见她没事,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懒的。
她心里感动又深感甜蜜,可她又不是那种时常撒娇腻歪的小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傻了半天才紧张地问:“那你酒驾被查了吗?”
她发誓,她是真的在关心他,多实际啊,酒驾多危险,不仅对司机来说有生命危险,就算没事,被交警查出来又要扣分又要罚款,搞不好还要吊销驾照,多严重啊!
然而,靳钊言并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他把手肘移开,顺势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冷冷地来了句:“我玩命地赶过来,你就和我说这个?”
她知道他在生气,气她不告而别,气她有不告而别的骨气却没有不告而别的本事,把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不说,还把他吓个半死。
庄茶知错,眨巴眨巴眼看了看他,小心地往前蹭了蹭,见他没有排斥,又往前蹭了蹭,低头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就是不舒服你老晾着我,不舒服你和夏朵说话的时候那么亲切,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凶,我揣着一肚子委屈回来找你,你都不给我好脸色看。”
她鲜少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即便和靳钊言在一起,也难掩她女汉子的本色,她委屈难过了就和他据理力争地吵架,吵不过就打他咬他,虽然多半是闹着玩,可方式依旧彪悍。
并不是说在靳钊言面前无法撒娇,只是她不太喜欢那样的方式,她都走彪悍路线这么久了,突然小鸟依人,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的厉害。
今天晚上大概是受了刺激,她无比眷恋他的怀抱,所以整个人都忍不住软了下来,像是猫似的乖乖地钻进他怀里,温声软语地撒娇抱怨,总算稍稍收敛起了平时的豪放不羁。
对于她的突然转变,靳钊言并没有不适应,他伸手扯了扯她发旋处的头发,耐着性子解释:“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把我晾了近一个月,回来之后什么都不问,揣着一肚子误会和别的男人吃饭,你倒是够若无其事的。”
听他语气不快,庄茶伸手掐了掐他腰间精瘦的肉,没掐动,又用了用劲,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她才松手,“还怪我了,你一天天不给我好脸色,我怎么好意思倒贴!”
靳钊言把她的双手扯过来拢在一起,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低头看着她,“我就想试一试冷着脸不理你会怎么样?我想了你大半个月,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惦记,我想憋着这口气不理你,看你会不会像我一样不好受。哪知,到最后,难受的还是我自己,想你也难过,不理你也难过,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的眼神里跟淬了光似的,随着睫毛的翻动流光溢彩,庄茶被那眼神晃得眼晕,低了头,伸出手指在他胸膛戳了戳,嘴角止不住上扬:“怎么不想,我也想你啊!特别特别想。”
听了她的话,靳钊言很满意,偏了偏头,很随性地吻下来,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嘴唇难得变得滚烫,舌尖也热得厉害,他并不深吻,庄茶配合地伸出舌尖,他也不接,只是一圈圈舔着她的唇。
今天晚上的靳钊言很不正常,平时的他即便是情动了也只是有了生理反应,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吻她的时候会格外用力,会忍不住摸摸她的腰,但很自制,从不逾矩。
但现在,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压抑自己的欲望,而是略显轻佻邪气地调情,似乎是想要挑逗得她和他一样动情。
这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靳钊言让庄茶觉得陌生,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像是平常那副禁欲压抑的模样,像是一个久经风月的情场高手,一点点地逗弄着自己的猎物,不着急,也不仓促,慵懒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她有点怕,怕他来真的,推着他的胸口后退了一步,她的排斥让靳钊言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看她一眼,轻声地质疑:“嗯?”
那上扬的尾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钻进庄茶的耳朵里,她害羞地结巴了一下,“那个……我还要……赶车,要误车了。”
“不着急,我送你过去。”
说罢,靳钊言捧住她的后脑勺又吻了上来,这次他不准备浅尝辄止了,直接伸进舌头攻城略地,庄茶的脑子跟一锅煮沸了的糨糊似的,咕咚咕咚地只散热,可就是想不出办法来。
正傻愣着,座椅突然被放低,她还来不及尖叫,就被靳钊言压着躺了下去,他吻得火热,庄茶也有些情动,身体不自觉地放软,毫无抵抗力地任由他胡作非为。
直到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直接摸上她的腰时,她才突然清醒过来,他是来真的了。
其实很早以前她那些身经百战、**不羁的女同学就和她说过,说男人都一样,不管那些男人平时多优雅自持,多有绅士风度,和女孩靠近说话都觉得唐突佳人,只要上了床,都一个德行,和没见过肉的狼似的,哪有半点风度,怎么舒爽怎么来,怎么够劲怎么来。
那过来人还说,越是平时自控能力强的,一旦堤防破了,上了床更生猛可怕,因为憋得久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庄茶脑袋晕晕乎乎地想着,靳钊言就属于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类型,她惹到了他,让他心烦,让他憔悴到瘦了那么多,她还让他担惊受怕,加上他还喝了酒,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能放过她,才真正是见了鬼了。
腰间的疼痛越演越烈,靳钊言也不着急下一步,就只是一边缠着她接吻,一边死死地捏着她的腰,刚开始那点酥麻过去后,现在满心满眼只剩下疼,庄茶挣扎着别开了脸,眉心打了结,愤愤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轻点!”下手这么重要死人的!
“嗯。”靳钊言眯眼重重地喘了口气,缓过气之后才挑眉看着她,眼神里依旧是那抹暧昧不羁的神色,“我就喜欢你这么直白。”
直白个大头鬼,她又不是公开求欢,拒绝有用吗?说不让摸他就不摸了吗?与其做那无用功,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被他那么死捏着,她压根没什么舒爽感!
靳钊言话是这么说,但是松开手给她整了整衣服之后就没有再动手了,而是俯在她肩头重重地喘息,庄茶松了口气,带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揉了揉自己**的腰,暗自想着,还好还好,她还以为他失控了,到底还是忍住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车震她也听说过,可女主角换成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这可她宝贵的第一次,虽然她从来没有排斥过和靳钊言发生关系,可她多多少少有点处女情结,再加上以这般狼狈的德行草草交付自己的身体,怎么想都觉得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她以为靳钊言会和从前一样,及时收手,缓过来劲就不会再提欲求不满的事了,但是,只是她以为。
靳钊言俯身含着她的耳垂轻轻舔了舔,哑着声**她:“今天晚上别走了,明天再走,我明天请假,送你过去。”
如果他平时这么说的话,她都觉得正常,但是放在现在这个暧昧的大环境里,意思就有点不单纯了,她彻底傻了眼,脸红脖子粗地傻愣着,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让她心烦意乱。
她很不要脸地承认,这样诱人的靳钊言,她居然不排斥。
真的要献身吗?他们两人已经交往了大半年,她也认定了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她也不是不愿意把身体交给他。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是她根深蒂固的保守思想在作祟,因为妈妈说过,女孩子要自重,不应该有婚前性行为。
她在医院也见多了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来做人流的,运气好点的有个小男生陪着,运气不好的,偷偷摸摸自己来做,从始至终连头都不敢抬。
所以,她心里有点硌硬,不知道怎么回答。
靳钊言没有理她,起身把座椅调起来,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车子准备出发,庄茶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默认了,赶紧揪住他,词不达意地解释:“那个……你别开车了……你喝醉了,那个……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原本她还想说我要不先回家,可又一想,靳钊言这个点送她回家,庄妈妈少不了又要八卦,她在这里也没有个可以投靠的朋友,连借宿的地方也没有,因此,磕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靳钊言斜睨她一眼,没作声,他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因为刚才的折腾,他领口敞开了一片,露出了结实胸膛,搭配他撩人的慵懒神色,真是性感到无以复加。
庄茶赶紧低头,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靳钊言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过头去,再开口时,声音一片清凉,“我是喝醉了,只有喝醉了我才能不那么辛苦。”
他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她,庄茶接住了他迷离的眼神,忐忑地看着他,他勾唇一笑,若无其事地开口:“有时候我就想着,干脆把你绑在身边算了,这样就不用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有人会抢走你了!”
庄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平素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要说也是她这种女流氓说,现在听他这么说,庄茶深刻感觉到,这厮真的喝高了,醉得快不省人事了。
捆绑play?说实话,是他的话,她能接受,他要真的想玩点刺激的,只要态度稍微强硬点,她压根从身到心没有反抗的余地,他要是喜欢这么玩,她可以厚着脸皮陪他。
啧啧啧,想起来就好羞人,他平时看起来冷漠清高,真正情动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纵使她脸皮这么厚,也禁不住他的挑逗,脸红得跟水煮了似的。
靳钊言准备发动车子上路,庄茶愣了一下,从**漾的春思里回过神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钊言,我来吧,你不是喝了酒嘛,不要酒驾。”
靳钊言回头,眯眼看了她一下,松了油门,开门准备下车,庄茶也解了安全带要下车,他瞥她一眼:“你别下来。”
不下去怎么换?同步进行才比较快嘛!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听他的话,乖乖地没动,看着他步履稳健的从车头绕过去,侧身来到副驾驶,弯腰开了车门,拿下巴冲她努了努:“你直接过去。”
庄茶听话地手脚并用地窜过去,系好安全带之后才羞答答地后知后觉道:“你是害怕我出去冷是吗?”
她的意思绝对只是调侃,靳钊言向来沉稳内敛,时不时还有点小羞涩,从来不说这种恶心腻歪的话,对她好全靠她自己融会贯通,大彻大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要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他就会害羞局促,磕磕巴巴算是默认了,猜错了,脑门上就被盖一巴掌,被训一句,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这次,她以为也是这两种情况,哪知,他懒洋洋地抬头,眉心微皱,隐约有她看不懂的暧昧神色,神色自然道:“嗯,外头那么冷,能不出去就尽量别出去。”
他话音刚落,庄茶心里像是开了一台法拉利似的,轰隆隆一阵喧嚣,脸上通红一片,这人今天果真不正常啊,着实不太适合调戏。
她赶紧扭头系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身边的人突然低笑了一声,眉眼间俱是明朗慵懒的笑意,薄唇微启,故意逗她:“你领驾照了吗?”
“当然!去年就领了,只不过是没车开而已!”
“哦,我还想着,一个无证驾驶,一个酒驾,咱俩还真是凑了个齐全。”
太不正常了,今天晚上的靳钊言太不正常了,此地不宜久留,得麻溜撤。
一路上,在庄茶害怕两尸两命的忐忑和靳钊言气场强大的镇定自若中,他们总算平安到了火车站。
显而易见,这么折腾下来,火车肯定误了,庄茶仰着脑袋看着自己目标车辆后头那硕大的三个字“已发车”,心中五味杂陈。
一头是爱情,一头是事业,二者不可兼得,一碗水端不平,一个真正的成功人士在发扬光大之前总是要接受过多的不属于她的磨难的!
她沉默着,替自己多舛的命运长吁短叹,靳钊言走上来揽了她的腰,小幅度暧昧却不色情地摩挲着,“今天别走了,先去附近开个房,明天一早我送你。”
开个房三个字轰地在庄茶脑子里炸开,对于她这种猥琐却不下流,流氓却不龌龊的人来说,这样的字眼还是很羞人的,孤男寡女,月黑风高地去开房,怎么想都不会是盖着被子谈理想谈人生的。
她红了脸,心里的法拉利又开了,满胸腔横冲直撞,她绞了绞手指,带着点商量的口气央求:“你要不把我送回家吧!”
靳钊言又笑,眼里带了点促狭:“你想什么呢,开两个房间。”
他又一眼识破了她略显龌龊小人的心思,是啊,开两间房各睡各的呗,归根结底,还是她根深蒂固的猥琐思想自然而然地给她带来了这种近乎条件反射的反应,悔不当初啊!
“我是怕你破费。”
“没事儿,我不缺钱,没必要给我省。”
靳钊言依旧笑,眼底狡黠的神色让庄茶神色难安,尴尬不已,最后恼羞成怒,一抬腿,麻溜地跑出去了。
最后,两人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对,是两间房,当那个前台小姐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大呼小叫地问:“你们两人开两间房?”时,庄茶很想咬牙切齿地回她:“是,两间房!难道情侣出来就一定要住一间房吗!我就喜欢一个人在双人大**自由地翻滚行不行吗!”
相较于她的奓毛,靳钊言就淡定很多了,他拿了房卡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只是开两间房而已,也不一定睡两间房!”
欲盖弥彰!这种事情真是嘴再多也说不清,庄茶干脆闭了嘴,抬步先走了。
他们两人的房间自然是挨着的,到了庄茶房间门口时,靳钊言很绅士地把行李递给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我叫你,乖!”
最后那个乖让庄茶骨头都酥了半边,她眯着眼睛喜滋滋地点头,暗想着,还好自己尾巴骨上没尾巴,不然这个时候一定摇得很是欢快。
告别了正人君子靳钊言,庄茶听话地去洗澡,洗完澡之后才坐在床边很悲催地发现,她饿了,折腾了一晚上,匆忙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得连渣都不剩了,可现在她又不方便找靳钊言要吃的,感觉有引狼入室的嫌疑。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眼泪汪汪地干饿着,正感慨人生如此艰难的时候,外头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她趴猫眼上一看,门外站着靳钊言,他垂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身上还穿着衬衫,只是袖口上卷,露出了肌肉线条结实美好的小臂,庄茶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开门。
门打开,她才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餐盒,袋子口还呼呼冒着热气,那香气袅袅而来,诱得她更加饥肠辘辘,饥饿得到满足的幸福感和对靳钊言的感恩程度成正比,她略过餐盒,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并且软绵绵地撒娇:“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还以为要吞一晚上的口水呢!”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刻,靳钊言浑身肌肉紧绷,所有感官都汇聚在胸前柔软的触感,他的思绪开始混乱,身体有些失控,缓了半天才沉声开口,嗓音喑哑,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色彩:“你先去吃饭。”
庄茶没有察觉到靳钊言的变化,欢天喜地地去吃东西了,她觉得坐凳子不方便,干脆把饭放在矮几上,跪坐在地毯上吃。
她这样毫不设防地吃得正欢,那头的靳钊言却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难,他的视线锁在她身上,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平时看着娇小,加上有衣服包裹,只觉得她身材纤细娇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她只裹了一条浴巾,胸前高耸,曲线蜿蜒而下,在腰间缩成不盈一握的一条,再往下,又是一抹完美的圆弧,两条腿笔直修长,白得像是一截藕段。
靳钊言仰头靠在门板上,抬起手肘遮在额前,不敢再去看那片让他方寸大乱的春光,该不该循着本能去做呢?他们是情侣,感情稳定,思想成熟,更何况,这个年代,鲜少有人计较什么婚前性行为,只要是对的人,灵欲结合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必要计较时间的问题。
再说,刚才在车里,他已经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她似乎也没有反抗,应该是同意的吧?
心里的火一点点蔓延开来,一簇簇地向下腹汇集,靳钊言睁开眼,看见的是不远处白嫩单纯的女人,闭眼,又忍不住幻想那层遮蔽物下的更加让人把持不住的春色。
他自嘲地笑笑,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无论平时多冷静自持,到了这种场合,脑子里除了那些龌龊的念头,哪里有半点平时的自制力。
食色性也,这大概是他此时唯一能找的借口了。
“我吃完了。”
庄茶把空盒子扔了,擦了擦嘴,准备去刷牙,看到靠在门板上的靳钊言特意和他报备了一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没有直说,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靳钊言自然听出了她话里轰人的意思,虽然料到她可能会拒绝,可心中依旧不爽快,当即沉了脸,欲求不满的愤懑转为眼底的阴戾。
“你倒是过河拆桥的好手。”
在不远处站着的庄茶也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因为他站的地方背光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眼底的神色过于晦暗,总之,此时的他眼神有些可怕,暗沉中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混浊,浓黑一片,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着什么情绪。
庄茶害怕他发火,只好觍着脸哄他:“那你再坐坐,我先去刷牙。”
她溜进洗手间刷牙,余光瞟见他真的阔步走向床边,大大咧咧地靠床头躺了下来,伸手解开了胸前的扣子,曲了一条腿,拿了床头的杂志搁在腿上随意地翻着,神色自然慵懒,比回了他自己家都自在。
这样真的好吗?那可是她的床啊!他这样做实在是有点暧昧不清啊!
磨磨蹭蹭地刷得牙龈都快出血了,庄茶只能扯了扯浴巾往外走,靳钊言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总不能刷到天荒地老,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往卫生间门口一戳,她略显戒备地看着靳钊言,言下之意是我要睡觉了,你打哪里来赶紧回哪里去吧!
**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见她出来,把手里的杂志搁下,眯着眼看了她半晌,这才冲她勾了勾手指,不辨喜怒地开口:“过来!”
庄茶不知道这个过来是什么意思,是站在床边,还是说坐在他身边,保守起见,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靳钊言又开始笑,笑得庄茶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你就这么怕我?我又吃不了你。”
当然吃不了,他总不能把她剔骨抽筋煮了汤,她怕的是引申义,那种比较少儿不宜的更深层面的意思。
怕归怕,却还是乖乖地坐下了,像个良家妇女似的双手搁在膝头,背脊挺得笔直,直挺挺地坐在他脚边。
然后,靳钊言就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他一条腿曲起来,轻轻地抵着她的后背,另一条腿搁在地上,整个把她的身体包在他的腿弯里,他没有碰她,双手都放在膝盖上,只是俯下身来,轻轻地吻着她的侧脸。
他的呼吸很重,温热的气息间隐隐的散发着酒的清甜,有着让人微醺的魔力,庄茶微微侧了脸,想看看他的眉眼,却没想到,一扭头,就把唇送了过去,他自然而然地接受,含着她的唇瓣轻柔地吮吻。
又是这种温柔却步步为营的诱哄。
庄茶知道今天晚上应该是逃不过了,他从来不是急色的人,即便是平常的亲热,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一点不情愿或者害羞的神色,他总是适可而止,从来不勉强她,她多多少少知道对男人来说欲求不满有多难受,可为了尊重她,他总是忍着。
然而,今天晚上是不同的,哪怕她明确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他依旧坚持不懈地耗着,执着中带了点势在必得的狠心。
那就随了他吧,她内心虽然保守,但如果是他,她并不会真的介意。
靳钊言的吻辗转到她的耳边,湿漉漉的,有点难以言说的酥麻,他的声音越发压抑沙哑,喉咙深处透出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欲望,他说:“庄茶,可以吗?”
“嗯。”庄茶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被他吮吸了耳垂而微微哆嗦了一下。
靳钊言抱紧她,却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只是反复舔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第一次会有点痛,但并不像书里写的那么难以忍受,只要你肌肉放松,不会太疼的,我尽量慢点,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立刻停下来。”
庄茶身子早就酥了半边,脑子里像是充了糨糊,混沌一片,害羞又局促,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偏偏他又说这么劲爆不脸红的话,她自然不可能回应,干脆埋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得到了她的默许,靳钊言把她推倒在**,眼底情潮翻涌,似乎随时要喷薄出来把她淹没,他声音似要撕裂,但还是体贴地嘱咐她:“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忍着,我不会强迫你。”
庄茶偏了脑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你烦不烦啊!都还没做,我哪知道是什么感觉。”
靳钊言俯身,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把她密密匝匝地包围起来,他说:“不着急,马上就知道了。”
到最后,庄茶还是没有反抗,虽然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但也没有小说里说的那种苦尽甘来,痛定思痛之后欲仙欲死的感觉,总之,就是觉得身体被撕扒得七零八落的,她像是个物件似的被靳钊言翻来覆去地折腾,毫无快感可言。
不过唯一值得她情动的大概就是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得难以自控的男人,他刘海有点长了,汗湿之后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摆动,那汗珠甩在她身上,凉凉的,痒痒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欲望,狂野得像头狼似的靳钊言,一时间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她以为他没有察觉,哪知这人一个饿狼扑食俯下身来,俯在她耳边重重地喘息,带着浓烈情欲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传来:“你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点。”
她脸红了,又颤了一下,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才乖了,偏转头,由着他折腾。
这就是她喜欢着的男人啊,平素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像个苦行僧似的清心寡欲地生活,身上带了清冷的禁欲气息,但是现在,他俯在自己身上,近乎疯狂,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都全线崩塌,满心满眼只有她。
他深邃的眼神只剩下了迷离,雾蒙蒙一片,带着汗湿的水雾,一晃一晃的,隐隐透出她小小的影子来,性感得无以复加。
她理论基础足够丰富,但只有这个时候才知道,这种事情最享受的并不是身体交融的快感,而是两颗心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亲密无间,仿佛连心跳都连在一起了,一声一声,起了共鸣。
果然是她爱上的男人啊,庄茶伸出双臂圈住他精瘦的腰,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自己送进他怀里,软软地在他耳边说了句:“靳钊言,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靳钊言虽然禁欲已久终于开了荤,但是床品极佳,对她可谓是极尽温柔之能事,百般诱哄,生怕她有一丝不舒服,庄茶虽然并不排斥,可奈何奔波了一天,实在累得很,做了一次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隐约记得靳钊言很小心地温柔地替她洗了澡,把她抱回**搂进怀里,再没有其他动作,她舒服地呢喃了一声,抱着这个天然大暖炉沉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