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这……”
王允一听这问题,顿时脸色一变!
谁都知道,这张让是阉人,根本不可能有儿子!
要说这阉人也是真的狠,拿自己的缺陷这么开涮,竟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现在问这个问题,显然就根本不是在问儿子的事,他就是要看张鲁怎么答!测测他是个长宽扁圆!
张鲁呢,这时候心里也犯嘀咕,他心想:这太监是不是傻,你一个没根的人,怎么可能有儿子,这不是拿我当傻子耍吗?
他正皱眉寻思,张让便再度开了口:“怎么?这个问题,不好算?”
“张公公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末了,张鲁问。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张让问。
“公公子孙宫空亡,按说无子。然一切尽在人为,若公公心存大爱,庇护苍生,则这天下子民,皆是公公的孩子。如此看来,公公有子。”张鲁不卑不亢地说。
“哈哈哈哈哈——”张让闻言,仰天大笑,笑得够了,才指着张鲁,说:“是个聪明人,走吧!”
张鲁见自己这回答总算唬弄了过去,心中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跟着张让和王允去了西园。
再说此时,袁府门外,来了一个蜀地少女,她背着包袱,一脸的天真无邪,站在大门口就蹦跶着喊,不一会儿就引了一大群人来围观。
“袁本初——袁公子——袁本初!你给我出来——”
她这一喊,就没停没歇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这样在袁家门口吆喝!”
“是啊,不要命了吧?”
“这袁家公子,没想到还挺风流啊,竟还有女子这样寻上门来的……”
这路人门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是换了别人,早受不了了,可偏偏,这满宝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只管自己在那里叫唤,叫了好半天,袁家的门,还真就被她叫开了!
“何人在外喧哗?为何直呼我家公子名讳?”门童一出来,便问。
他面带不屑,看着满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狗。
满宝见状,也不在意,上去就拍了拍那门童的胳膊,说:“大哥大哥,麻烦你通禀一声,叫你们家袁公子出来见我!”
“放肆!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家公子日理万机,也是你能见的?”门童喝道。
“你这么凶干什么!你家公子答应了要管我吃住的,不信你去问他!”满宝被他这么一凶,顿时撅起了嘴。
“什么阿猫阿狗就想来我们府上骗吃骗喝!”门童冷哼一声说道:“你走不走?你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就抡起棍子,作势要打上去,满宝见状,连忙往旁边闪。
她原以为自己这回逃不了这一棍子,不料却听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棍子,就停在她脑袋上方,不动了!
“放肆——”袁本初生气地训斥道:“谁让你这样对待我特意请来的贵客的?”
“公子,公子饶命,小的知错了!”门童见状,自知闯祸,连忙一扔手里的棍子,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袁本初见状,却不看他,只拉起满宝,说:“没想到你来得这样快!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说罢,就带着她进了府门,只留下那门童和一大群的吃瓜群众,在风中凌乱!
这还是袁本初头一回对着满宝有个笑脸,以往,他总是疏离冷淡的。
满宝被他这样拉着,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却没想到一回到后院,他便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态度!
“满宝姑娘,如果你愿意,可以与万万同住一间,你们都是女孩儿,应当会更有共同话题。”袁本初松开她,指了指万万的房间,说道。
“额……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满宝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纳闷。
“过两日,等忙完了,我一定带着大家好好在洛阳转转。”袁本初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就把刚才的热络冷了下去。
“哦,”满宝有些失落,可很快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差点忘了一桩大事了!”
“什么大事?”袁本初见她这样激动,便问。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很多张修的人马往洛阳来。他们还说……”满宝望了望周遭,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还说什么?满宝姑娘但说无妨,我这里没有外人。”袁本初追问。
“他们说,还有些人要去广宗县,说是……支援黄巾军!”满宝说道。
“你确定你没听错吗?”袁本初一听这话,心头就是一惊!
“这怎么可能听错!我听得真真的,他们还在议论,说张角不行了,特意写了求救信来,要他们张盟主去帮忙呢!”满宝说着,又绘声绘色地把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这一讲,顿时叫袁本初忧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