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我没意见!”
老地鼠撕心裂肺的惨叫,周遭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强壮地鼠,却全都呆呆地立在原地,目视着自家族长被烈火焚烤。
楼应辞手一挥,撤了火焰。
老地鼠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它的身上,却无半点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好不容易喘口气,它抬头一看,发现周围那些大地鼠全都僵立着,刚刚没站出来保护它这个族长还情有可原,毕竟这妖怪是真的恐怖,刚刚那火焰气息灼人,连它都做不出什么反抗来。
所以它们不站出来,它也能理解,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这群鼠是傻了吗?没看到它倒在地上吗?都不知道来扶它一下吗?!
老地鼠气得心脏直突突,差点没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看看它养的都是一群什么废物!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就在老地鼠心里恨恨地准备在此事之后抓几个地鼠来杀鸡儆猴时,却见楼应辞忽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不言不语,神情淡漠,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浓重的威压。
老地鼠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你把大宝带走!你快把大宝带走!”
可别再过来糟蹋它了!
楼应辞没理会她,看向桑禾,等着她做决定。
桑禾垂着眸,看着掌中昏迷的小东西。
大宝是肯定要带走的,它在这地鼠群中简直是个个都能欺压的对象,一言不合便能对它动手,其他的地鼠持漠视态度,甚至可能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也会欺负大宝,再这种状况之下,它能活多久?
桑禾:“它妈妈在哪?”
老地鼠刚刚被火烤了一顿,此刻脑子还有些不清晰,它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楼应辞看过来,指尖微动,似要有什么动作,它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大叫道:“我带你们去找!你别烧我!”
说完,它又恶狠狠地瞪向距离它最近的几个大地鼠,“还不快来扶我!”
几个大地鼠绕开楼应辞,怂头怂脑地跑过来,扶起自家族长。
老地鼠看着它们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群废物,怕成这个模样!
它直接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刚刚也是这副怂样。
几个大地鼠扛着老地鼠在前面带路,桑禾和楼应辞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成百上千只地鼠磨磨蹭蹭地跟上,叽叽喳喳地在小声讨论。
这画面壮观又渗人。
很快,来到一株被圈起来的植物面前。
老地鼠指着这棵一米左右的树,哆嗦道:“就在这里,当初大宝的母亲降下诅咒之后便死了,尸骨无存,化为粉末撒在了这棵树的周围。”
所以大宝说一直守着它的母亲,其实只是守着这片留有它母亲身体碎片的土地。
桑禾抿了抿唇,掌中暗暗施力,治疗着大宝。
很快,大宝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它眨着眼,看着周围的情况,整个鼠还有些懵。
它记得自己刚刚是被族长给打晕过去了来着,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桑禾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大宝看见她,黑漆漆的眸顿时一亮,细嫩的嗓音里充满了欣喜:“恩公,你又救了我一命!”
桑禾摸了摸它的头,这次也不给它选择了,直接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可是...”大宝迟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树。
“我们把你妈妈也一起带走。”
带走...
大宝愣了愣。
该怎么带?
桑禾不做解释,看向老地鼠,眸里泛着寒意。
“把树连根挖起来。”
老地鼠猛地看向她,下意识地拒绝:“不行!这棵树不能挖!”
树上结的圣果能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族之所以扎根在这,也正是因为这棵树在这的缘故。
要真给挖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第二棵这样的树呢。
“不挖?”桑禾眯了眯眸,语气有几分诡秘。
楼应辞顺势抬起手,掌心隐隐有火光闪现。
动作做到这种地步,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地鼠浑身皮毛炸起,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族群虽然有几千只地鼠,可人海战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这几千只地鼠,估计还不够人家拿来烤肉的。
“挖,我们挖。”无奈之下,老地鼠选择了忍气吞声。
周边几个大地鼠上前,齐齐用力,直接用爪子开始刨土。
小树的根渐渐从土里显露出来。
老地鼠不甘地看着这一幕,眼里渐渐染上怨愤的冷光,心思也逐渐活络起来。
他们地鼠一族在这里驻扎了好几年,一步步扩大领地,如今这片山林早就已经是他们的地盘了,何时轮得到一个外来妖怪在他们这指手画脚。
要是今日真的让他们把圣树给挖走了,那它这族长的面子往哪搁?
老地鼠阴沉沉地看了楼应辞和桑禾一眼,桑禾正低着头在同大宝说着什么,而楼应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谁都没有注意到它。
老地鼠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它悄然后退几步,朝一个较小的地鼠招了招手。
小地鼠贼眉鼠眼地瞅了瞅楼应辞,灰黑的皮毛掩盖了它面上的恐惧,它犹豫着止步不前。
老地鼠眼一瞪,小地鼠立马怂了。
相比于绝对力量的压制而言,还是老地鼠平常的雷厉手段对它的震慑更大。
它灰溜溜地跑到老地鼠的跟前,听老地鼠的吩咐。
十几秒过后,小地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原地。
老地鼠看着它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上扬,勾出一抹阴狠的弧度。
没过多久,小地鼠匆忙跑来,遮遮掩掩地将一个东西交给了老地鼠。
此时小树已经被完全挖出来了。
老地鼠指挥着几个大地鼠用大型树叶将小树的根须给包起来,随后讨好地递给了楼应辞。
老地鼠微微弯腰,放低了姿态,笑呵呵道:“树已经挖出来了,请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桑禾点了点掌中小家伙的脑袋,问道:“大宝,你还有其他要带的东西吗?”
大宝摇摇头,目光依恋地看着楼应辞手中的那棵树。
自从它妈妈身死以后,这棵树便成了它思念母亲的寄托。
除了树以外,这里再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它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