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看看吧。”楼应辞说完,主动牵起她的手,朝着小地鼠离开的方向而去。

“桑桑其实不用太过于担心,这小崽子其实不是地鼠,虽然外貌和地鼠有些相似,但它的能力可不是那些普通地鼠能比的。”

“不是地鼠?”桑禾抬眸。

“嗯。”楼应辞看着脚下拱起的一条土堆通道,轻声道:“那小崽子是破厄鼠一族,其实可以这样说,小崽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地鼠的祖宗。”

桑禾恍然大悟。

一个物种在时间的洗礼下可能会发生千万种变化,而大宝估计就是地鼠最原始时的形态。

“破厄鼠,鼻尖长硬角,乃是世间少有的利器,他们的角能划破最坚硬的铁木,更有甚者,还能划破结界法阵。最主要的是,破厄鼠有一能力,命为降咒,顾名思义降下诅咒,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大,他们降下的诅咒力量便足够的强。”

起先在听见破厄鼠一族的角很坚硬时,桑禾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楼应辞说出降咒,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这么神奇?”

楼应辞垂下眸子,遮掩住眼里的讽刺,“只不过是保命手段罢了。”

桑禾默了默,徒然回过味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人间这种法治社会尚且有偷盗抢劫之事的发生,更别提奉行弱肉强食的妖界了。

破厄鼠的角是宝物,若是没点保命的手段,恐怕早就已经被屠杀殆尽了吧。

地鼠的族地在这片密林的中心地带,方圆几里的开阔地界,地面铺着一层十几厘米的杂草,其中密密麻麻分布着许多高度约为一米多的草帐篷。

桑禾站在边缘地带,看着在里面活动的那些野猪大小的地鼠,不由得一阵恶寒。

果然,有些东西还是越小越可爱,这变大之后,给人的感觉就只有恶心了。

与这些地鼠一比,大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婴幼儿,它小小的一只灵活地穿梭在这些庞然大物之中,背上驮着用树叶包着的地灵果,很快,便来到最大的草帐篷面前。

一只略比其他地鼠矮小的地鼠从草帐篷中钻了出来,这只地鼠身材有些干瘪,皮毛也黯淡无光,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之态。

大宝将背上的地灵果取了出来,递给老地鼠,随即开始交谈着什么。

距离太远,桑禾听不清,不过看这架势,两只鼠大概交流得很不愉快。

“那小崽子在跟那老地鼠说地灵果的事。”楼应辞站在她身后侧,不动声色地用自身妖力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桑禾和他自己的气息尽数掩藏。

桑禾:“有提到那只大地鼠的事吗?”

“提了,那小崽子说不知道。”

桑禾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小东西傻乎乎地去直话直说,引火烧身。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那老地鼠也没对大宝做些什么。

桑禾放下心来,正准备走,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嫩的惨叫。

是大宝的声音。

桑禾心下一惊,远远便看见大宝的身子腾空而起,又以极快的速度砸落到地上。

瞬时间,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桑禾几乎没有思考,便冲了进去,来到大宝砸落的地方,将它给抱了起来。

楼应辞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浑身气息毫不遮掩,震慑着周围的地鼠妖。

所有的地鼠妖都愣住了,他们停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楼应辞和桑禾所在的方向,绿豆眼里皆是惊疑未定的情绪。

桑禾摸了摸大宝的脑袋,小家伙因为那一摔已经晕倒了,此刻软软地趴在她的掌中,没什么动静。

桑禾眸里的温度冰冷的可怕。

大宝的身体原本就已经被鲜血浸湿了,所以眼下光凭表面,根本看不出它受伤是否严重。

可依照大宝刚刚砸落到地上的力道来看,它受的伤,恐怕不会比刚才轻。

她的面前,老地鼠前肢立起,唯用两条后腿撑着地面,而那两条后腿此刻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们是谁?!”老地鼠绿豆眼里满是忌惮,尤其是在看见楼应辞后,它眼里的那抹忌惮变得更加强烈。

楼应辞不语,抬起左手,一簇火花在他食指指尖处跳跃旋转,姿态亲昵。

火红的亮光照射进老地鼠的眼里,火焰并不旺盛,可那显露出来的温度却炙热得可怕。

老地鼠吓得腿一软,瞬间没了气势,倒退了几步,躲藏在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地鼠身后。

它这样一动,楼应辞的视线也跟着移了过去。

被这样一股强势的气息锁定着,那被拉来当挡箭牌的大地鼠顿时浑身一僵,眼珠子咕噜咕噜地颤动,思考着自己眼下该怎么办。

躲也不是,毕竟它身后就是族长,可不躲的话,万一眼前这个妖怪拿它开涮怎么办?

两者为难之下,那大地鼠灵机一动,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老地鼠直接傻眼了,嘴巴边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瞧着大地鼠的模样,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它又如何看不出来,这家伙是在装晕。

可没办法,它是族长,眼下所有地鼠都在看着它,等着它处理这突然出现的,明显来者不善的两个人,若是处理不好的话,那它在族中的威信很有可能会受损。

在这种关键时刻,它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地鼠的面去责怪这个装晕的大地鼠。

老地鼠咬了咬牙,拼命装作硬气的样子,发出的声音却虚弱无力得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楼应辞指尖一弹,火苗径直落到了老地鼠的头上,随后迅速燃烧,从头顶燃到脚底,将老地鼠浑身包围。

火焰中心,老地鼠发出凄厉的惨叫,它在地上打滚,试图将火焰熄灭,然而这火焰又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弄灭的。

经过它这么一翻折腾,这火焰非但没灭,反而还越来越烈。

“这小崽子,我们带走了,你有意见吗?”楼应辞低眸睨着它,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