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抱着你睡着…我们生小娃娃好不好?
腰背上突然覆上一抹炽热的温度, 楚言枝脊骨一麻,即刻挺直了,微瞪着将他的手拿下来, 却又避着外间宫婢的目光,低声道:“不许乱碰我。谁要死了?我不会死。”
狼奴不能理解, 仰着头懵懂地望着她,手指蜷了蜷, 克制地按住了她的手腕:“殿下不骗奴?”
“为什么要骗你?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们都说是正常的,每个女孩儿都要这样月月流血。谁晓得为什么你们男孩儿就不用。”
狼奴想起小时候辛鞍对他说过的男孩儿与女孩儿的差异。其实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没有那个……女孩儿该怎么……
难道因为没有那个,所以会流血吗?
狼奴不敢细思这奇怪的问题, 他一想, 鼻尖就故意要寻那缕血腥气似的,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想往殿下小臂半捂着的腹部去瞥。
可不想,也忍不住好奇。
“殿下睡觉怎么办呢?黏糊糊的, 会很难受。”狼奴依赖地揉了揉她手腕内侧,担忧地问。
且不说那几年北地的狩猎生涯, 狼奴这些年练功、参与任务,也偶有受伤的时候。他知道血迹黏在身上的感觉有多不好受。
楚言枝察觉到他偶尔掠过的余光,不禁把旁边的小枕头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 一边拨弄着枕头角,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他带茧的手从自己腕子上旋下来,掀开里侧被子一角:“有月事带,就像受伤了裹纱布一样, 血都留到纱布上, 就不会弄脏其他地方了。”
她拿了只月事带出来, 想到是得贴身带的东西, 并不给他碰,只给他看了眼下就塞回了被子里。
“好了,你别瞎想了,娘亲也说我以后来着来着就能习惯。”楚言枝瞥他,“不许用狼鼻子乱嗅,他们说这东西有点儿忌讳。”
尽管身边人有各种各样难以理解的忌讳,狼奴心里却没那些。不过涉及殿下的隐秘事、男女孩儿的不同之处,他也晓得害羞,点点头应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名帖,双手捧到楚言枝面前,欢喜道:“殿下看,狼奴今天打了第一名,他们都佩服奴。”
楚言枝接过,看到上头笔锋遒劲的“辛鞘”二字,再越过纸封瞥着底下他期待的眼神,点头随口夸道:“很争气。”
狼奴脸上掬了笑:“奴会是殿下最争气的小狼。等殿下能起身了,要找陛下要奴啊。”
他心里时时牵挂着这事,不得殿下许诺便放不了心。
楚言枝合上名帖还给他:“我今天是第一回 来葵水,实在难受,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些。要是能好些,自会找陛下去。”
她指了香几旁的凳子,让他坐下。
狼奴见殿下待自己亲近,心里高兴,一边熟练地给殿下热茶倒茶,一边同她说自己跟校尉们办的案子,以及今日选拔赛上发生的事。
听到辛鞍摔断了腿,楚言枝抿唇笑了:“我记得他这人自小就狂傲。”
狼奴见殿下因这件事发笑,反而莫名有点后悔提起辛鞍了。他搓揉着殿下滚织银线的袖口,垂眸闷声道:“他还从小就不要脸。”
“为什么这么说?”
狼奴喉结微动,指尖贪凉似的触上她的手腕,状似无意地揉着:“……奴就喜欢一个人洗澡,他非要拉奴和他们一起。奴不愿意,还故意开奴的门。”
“他偷看你洗澡?”
“嗯,非要笑奴羞得不像男孩儿。”狼奴眨眼道,“奴不管男孩儿女孩儿的事,奴比他们爱干净。”
楚言枝越听越讨厌这些不爱干净不知道羞的男人了。自从搬来长春宫,她和娘亲与各宫都有了来往,便发觉有些皇子格外讨人厌。特别是宁妃宫里的六皇子楚琥,原本只缠着三皇子楚玳还好,前两年楚玳被封为瑞王出宫建府了,他就无法无天起来,常要欺负几位姐姐和她。只有宣王和三姐姐能治一治。
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治得住。有几回他想对三姐姐身边一个专给黄豆洗澡的宫婢动手脚,三姐姐知道了,直接把他提到了陛下面前。然而陛下只是笑笑,竟没说什么,过后还想让三姐姐把那位宫婢送到宁妃身边伺候。三姐姐有气发不出,又去找了太子殿下,好在太子殿下一向严苛,厉声斥责了他。
才老实下来没两天,听说前些日子宫里几只野猫儿发.春情,他故意让人去逮,闹得夜里都是乱糟糟的猫叫声,也不晓得他这一天到晚哪来这么许多无聊的精力。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晚间,狼奴见室内渐渐黑了,正要起身点灯,楚言枝掩唇打了个呵欠,扶着迎枕侧躺下来,云鬓松散堆落颈侧肩头,懒懒道:“不用点了,我困了,你也回去睡吧。”
夜色淡如水墨,逐渐湮进天际尽头的金乌只散着一点微白的光。月色渐浮,楚言枝随手从里搭下薄纱帐子,伏在枕上阖眸吐息。
狼奴落在灯罩上的手微顿,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纱帐,朦胧间看到殿下软白的脸,颈下随呼吸微动的锁骨,以及锦被下时凹时伏的腰腿线条。
狼奴的心尖浮上一层异样的酥痒。殿下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长高了。
她这样静静地、毫无防备地睡着,让他格外想贴近她。
从她身后后将手臂落在她的腰间环住,下巴抵上她的肩膀,脸埋进她的颈窝……殿下整个都在他一人的怀里。
狼奴的心脏突然飞速搏动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渴求感自踩不到实地的虚空处往上升起,他放下了手里的灯罩,指尖转而往那层薄纱上触碰。
身后脚步声近了,宫婢轻声问:“殿下睡了?”
狼奴长指一蜷,克制地落于身侧,点了点头。
两个宫婢把外头那两层纱幔也放下了,殿下被这重重厚重的云层遮蔽着,狼奴再难看清她。
但鼻尖仍能嗅到一抹奇异的气息。独属于殿下的温软气息,以及新添的那缕淡薄的血气。
宫婢们将香几上残留的茶水茶点收下去,换了新的上来备用,狼奴的手按在木奴的脑袋上,心绪纷乱地离开了兰心阁。
得知狼奴下午又回来了,年嬷嬷这边见疏萤领着宫婢服侍姚窕歇下后,拎着食盒来看狼奴,怕他晚上只知道陪殿下,不知道吃饭会饿肚子。
狼奴回了后院主屋,拾起桌上已凉透的茶喝了整整两大盏。他仍觉不够,正要再去添些,嬷嬷便来了。
嬷嬷给他带了几个菜,狼奴却并无胃口吃。他浑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干燥感,很想把自己泡在一汪水里,甚至是将口鼻也一并淹进去。
但狼奴知道满心期待做的饭菜若被对方拒绝会有难受,他乖乖拾了筷子,在嬷嬷愈发慈祥和蔼的目光下都吃尽了。
送走年嬷嬷,狼奴去打了水来,刻意把水温放凉些了才泡进去。
那股奇异的燥热感并未因此褪散,反而因为这水温凉,让他想起了方才兰心阁薄纱帐后的一幕。
经昏沉沉的天光一照,殿下的脸看起来很软凉,乌浓的发下,那白皙的颈部也凉。还有她裸在袖口外的腕子、未能完全贴合着薄被的腰线……
应当同此刻的水温一样,凉得让他渴望,渴望得想触碰。
狼奴让水线淹没自己的口唇下巴,让浑身每一处肌理都浸在这温凉里。这让他感受到最接近于拥住殿下的触感。
直至这水完全凉透,外面静悄悄的了,狼奴从浴桶中出来,囫囵地擦净水,换上干净衣服。将水倒了,狼奴回到屋中,给木奴换衣服,换完将木奴冰凉的脸贴向了自己的脸。
二更时分,狼奴跃进了兰心阁内。
这些年,只要是回到长春宫过夜,狼奴几乎夜夜来此。渐渐娴熟之后,他本不会再那般紧张了,今日的心跳激烈得却几乎要胜过当年第一次撩开殿下床帐的时候。
窗棂外月光如水,他从中穿梭而过,临到掀开纱幔时,又止了步子。
但他指尖的动作只停顿了一刻。狼奴拨开濛濛雾气般的纱帐,沉默着垂眸看躺在床榻之上的殿下。
殿下早换了睡姿,此刻正平躺着,眉心舒展,乌鬓乱散,锁骨下有盈盈起伏,锦被则已斜滑至了她的腰下。
狼奴蹲下身,渴盼地将自己的脸贴向她的脸,并不敢蹭,只维持着这轻柔的姿势不动。
他不满足。
狼奴将她的手握住,茫茫然地贴上自己的心口,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了。
兴许是因为和殿下分离太久后,又乍然太亲近,殿下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说流血……月信……
他的心跳太烈,呼吸也发促。狼奴咬唇忍了忍,松开了殿下微凉的脸颊。
他静静看着她,忽再度贴近,笨拙地用唇去贴她的脸。
唇是他最软的地方,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只这样轻轻碰一碰,都能让他好满足。
贴了几回,狼奴感觉到自己的心尖血不再那般躁动了。他将殿下的手从自己心口移下,握在掌心里。如今他已能很好地控制力道,即便殿下睡得没那么熟,也不会轻易因他的举止醒来了。
狼奴抬手要为殿下盖好被子,指尖触到被子内侧温热的触感,心念微转。
他的视线落在殿下的腰腹处,又忍不住地想再往别处移。
他想起白天殿下在他耳边的问话。
“你那里会不会流血?”
男孩儿与女孩儿是不同的。
不同在哪?
有那个,没那个。没那个,那会有什么?
北地的狼永远都有好奇心、冒险心,这些在夜间格外强烈。
但狼奴不敢揭开殿下的被子,怕突然一凉,殿下就会醒来……也怕看到不该看的。
他很想看一看。
狼奴忽地屏息,被自己这个无比僭越的想法震住了。
看什么?
狼奴松了手,却也没将被子提上去。
殿下的手指动了动。
狼奴立刻回神,才发觉是自己的胸腔在震,手心在发烫,殿下于睡梦中感知到了。
他将殿下的手放于枕下,殿下不适地翻翻身,背对着他朝里躺了。
狼奴看她乱掩玉颈的发,看她纤薄的背,看她凹陷的腰,起伏的臀胯。
他睫毛乱眨,将脸轻埋在被角上,双唇轻张努力缓解着呼吸。
他将眼闭上,脑海里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画面。
他的手臂从后环上殿下的腰,卧上她的床榻,脸埋在她的颈窝,她整个都被他抱住,他安安心心地嗅着殿下的气息直到睡着……
不对,不对。这样会有小娃娃的。
狼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渴念将他整个人搅进了熔岩里,浑身都烫,呼吸也烫。
殿下抱起来一定是凉的吧。
不行,他不能总想着抱殿下。他怎么可以抱殿下?还是在殿下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可他已经偷偷亲了殿下……只是抱一抱,只是抱一抱的话……
狼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掐完清醒的那刻又有些后悔。这么用力,掐出了印子,他怎么同殿下解释?
他咬住唇,遏制住那些不该有的冲动与想法,提起殿下的被角,想要为她盖好后即刻离开。
他第一回 如此后悔踏进兰心阁,第一回在进来后,分明没有遇上任何一点危险的境地,却被自己不该有的想法震慑得想走。
狼奴牵握住被子往上提,睡梦中的楚言枝察觉到后,无意识地挥动着手,要把这被子再褪下,嘤咛着又变作了平躺的睡姿。
狼奴望着殿下这样子,唇角抿出了一丝笑弧。殿下长大好几岁了,睡觉仍不爱盖被子。殿下的脾性也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她根本没有长大,还像小孩子。
殿下没有变,为何一见到她,他的心思就完全变了?因为他长大了吗?
他发觉自己再不像从前那样只是想要和殿下贴近那么简单了,他想要得更多。可是到底要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不论他想要什么,既然殿下不知道,他就不能全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肆意取夺。
他早该满足了,能静静看着她、拿她的手触碰自己,甚至贴她的脸、揉她的脸,这怎么能不满足呢?
何况殿下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身上一直在流血。殿下说,肚子偶尔还会一抽一抽地发痛。
狼奴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太过分了。
他碰了碰殿下平坦柔软的肚子,歪头想了想,催动内力将之输进去。
楚言枝本还轻蹙的眉心渐渐松了。
狼奴的心跳渐趋平缓,他轻柔地扶了抚殿下的腹部,想到这里会有鲜血不断流失,心口却又一阵一阵地发痛了。
为什么要他的殿下受这个罪?
如果非要流,为什么不是男孩儿流?
娃娃要女孩儿生,血也要女孩儿流,好不公平。
狼奴甚至希望殿下能是同他一样的男孩儿了,省得受这种想着就可怕的折磨。
提好被子后,狼奴从殿下的床里侧摸出一只月事带,在月色下细看了一番。
白天的时候殿下只给他看了一眼,他还没看清就给收回去了。他明白,殿下一定是有点害羞了,这毕竟是贴身的东西。
殿下肯给他同他聊切身的事,又肯给他看贴身的东西,狼奴心里很欢喜,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这月事带约有三指长,四指宽,摸着软厚软厚的,四角各有一条长长的系带。系带应该是往腰上系的。料子是绸棉的,里头塞的芯子是鹅绒或鸭绒一类的东西。
殿下流着血,狼奴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分担她的难受,不如给殿下做月事带吧。他要用世上最好的料子和最柔软干净的材质来做。
反面要绣一只小小的狼。
狼奴脸红通通的,总感觉把小狼绣在这上面,若殿下愿意带的话……让他有一种隐秘的兴奋与刺激感。
狼奴将这月事带放回去,再度给殿下提好被子后,跃窗回了后院主屋。
卧回**,狼奴紧紧搂住木奴,望着窗外的月亮,睡意却始终淡淡。
他闭上眼,调匀呼吸,迫使自己睡着。
风突然吹开了他的房门。
三月夜里的风还带有几分凉意,狼奴睁开睡眼,抱着木奴起身,穿鞋将门关上。
回头时,他榉木质的**忽垂下了一层薄薄的帐子。帐随微风轻动,于月下如水纹漾开。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道微弱的血气,这血气和殿下的气息搅弄在一起,那股异样的感觉再一次浮上来了,他的心尖血跟着往上涌动。
狼奴走近些,看到自己的床榻上卧着一道影,一道独属于殿下的影。
她面朝他卧着,手无意地放置于胯部,呼吸绵长得像在吐丝,每一缕丝线都勾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像黄昏时一样,立在帐前伸出指尖,想要掀开帐子。
这次没有烦人的宫婢上前打断,他将帐子撩开了,但殿下似有所觉,朝里翻去睡了。
床榻上空出了一块。
他垂眸看着,殿下睡得安然舒心,全然不知有他在窥伺。
清醒时被努力压抑的冲动此时如同一头蛰伏在密林之中的狼,双目炯然如炬,只盯着眼前无知的猎物。
他最恶劣、最不堪、最不该有的念头烫得沸腾,足以将他所有的乖巧与听话都煮成瘫软的死物。
狼奴想抱住殿下。
不考虑殿下是否知道,不去顾忌殿下是否愿意。
手臂环腰、脸埋颈窝,完完全全地占据殿下的体温。
狼奴将木奴丢在了地上,大着胆子将膝盖跪上榻沿,手则覆上殿下的肩膀。
他渴切地将脸贴上殿下的背,感受她纤薄之下的温度,待他已跪坐在床时,殿下似被忽然沉了几分的床榻弄醒了,睁着迷蒙的眼看向他。
狼奴浑身的血液并未因此而变得沉冷下来,他静静与她对视,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借口。
但不论哪个借口,他都不打算先说出口。
殿下看着他,就在他以为她会竖眉瞪眼,要大声凶他放肆的时候,她弯着眼睛笑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仰着视线望他:“狼奴?”
狼奴喉结滚动,手竟也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她散落在脸畔的乌发。柔顺软滑,让他的指尖贪恋。
“殿下。”他微微俯下身,贴近她的脸,又唤了她一声,“殿下。”
楚言枝眨着眼睛,月色下她像一柄通体泛光的剑,但这光是软的,软到让人几乎忘记她是一柄能破骨刺肉的剑。
“你想我了?”
“想。”
“你一想我,便每天夜里都要偷看我吗?”
狼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慢慢移向自己的脸,眼睛难抵惬意地眯了眯:“是。”
“你不怕被我发现了,我赶你走吗?把你关进黑黑的小耳房里……或者锁进千机笼,送回上林苑做一头被关到老死的狼。”
她两臂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故意张嘴呲牙,做出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让他心发痒的鬼脸:“嗷呜——让老虎这样咬你。”
她含住了他抚上她脸颊的食指指节,齿尖衔咬着,如水杏眸只盛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狼奴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脊背。他想到白天自己情急时不小心落到了她背上,却被她极嫌恶似的甩开的手掌,渐渐收紧了五指,不肯放松。
“奴不许殿下赶奴走。”狼奴朝她倾身,把她抱得紧紧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又啄弄到了她的耳垂,“要去笼子,那殿下和奴一起,奴便不怕。”
楚言枝的耳朵像说悄悄话的时候一样红了,落到他唇上时也极滚烫。
可她竟没拒绝他的拥抱,脸只稍稍往旁边难抑地躲了躲,搂他脖子的手便也环住了他的腰。
狼奴身体猛地一颤,她还对他笑,眼睛里除了月光,仍然只有他一个:“好呀。”
狼奴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又亲她轻颤的睫毛。
他将她紧紧抱住,却犹嫌不够,摸着她的腹部,拘着她的腰,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而他的脸凑近她的脖子。
不止是她的背,她的每一处都被他笼在了怀里。
她肌肤微凉,像晚间时他浸泡的那一汪水,让他满足,又让他无法满足。
他不知怎么消解连拥抱都无法消解的渴望了,一遍遍蹭着她的脖子,又揉她的肩膀和腰窝,他鬼使神差地问:“殿下,让奴抱着你睡着……我们生小娃娃好不好?”
殿下又侧头来看他了,没有疏离或嫌弃,只有亲近。她笑着同他说:“好呀。”
狼奴更用力地将她拥紧。
他嗅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仍激烈着,直至睡着。
不知过去多久,薄白的眼皮渐被一层曦光覆盖,狼奴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在那扇窗上定了定。
没有床帐,没有血气,没有殿下的气息。
他往身侧看,空空****,连被角都整齐。
狼奴坐起身,看到木奴不知何时跌到了床下,落在他的鞋上。
是做梦。
狼奴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做不得假。可那的的确确只是个梦。
殿下怎么可能会让他上她的床榻,还肯让他抱着她睡觉,同意说,说和他一起生小娃娃……
狼奴落寞地垂下眼睛,贪恋地想,要是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就好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木奴,正要起身,忽然意识到腿.间有一片湿凉黏腻。
狼奴立刻回身看床垫,没有血。
他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换洗衣服,褪下来看了,确实不是血。
是,是……
狼奴屏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他换上干净衣服,将被子叠好,把木奴挂到腰间,将那扇每晚都栓得很紧,根本不可能被风吹开的门打开了。
他避着所有人的视线,不理会他们的招呼,迅速打了水进屋,一遍遍地清洗自己和换下来的脏衣服。
作者有话说:
长大了,不能再玛卡巴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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