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挽已经在这家黑市赌坊里面,待了两个时辰。

根据她进门荷包中的两百两黄金来算,现在她口袋里的银钱,已经超过了进来时候的几十倍不止。

“看来,这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挑战嘛。”

阮挽摸了摸她刚刚随手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蛐蛐儿,轻轻松松赢下了最后这蛐蛐儿局面的榜首。

“恭喜元公子,再次获胜!”

“桌面上的千万银票,归属您啦!”

阮挽面不改色,她放下蛐蛐儿,慢条斯理地在众人无趣的目光中收拾着桌面上的银票。

这不,她刚刚准备收手,这前脚还没有离开赌局呢,后脚就被一群凶神恶煞,体型魁梧的男人们围了起来。

“敢问,贵坊现在是什么意思?”

阮挽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下腰间的荷包,她好看的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笑着让他收钱的判员,面色不改。

刚刚在蛐蛐儿局面上控场的判员见状,轻笑了一声,道:

“这不,元公子,您这就不准备继续玩了?”

判员平日守在赌坊内,对于经常来玩耍的贵族子弟,都混了个脸熟。

这不,今天突然来了一个家族不明,身份不明的小子,赚了那么多世家子弟的银钱,还没有要输的意思,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将之放走。

“今日天色渐晚,不宜继续。”

阮挽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元公子您不要误会,是这样的,我们坊主今天看您玩得似乎不太尽兴,是准备请您喝杯茶水赔罪呢。”

判员面带笑意,嘴上的话说的好听,阮挽扫视了一眼周边这群仆役,心知,如果她开口拒绝了,恐怕下一秒这群人就会群而攻之!

“好啊,劳驾带路。”

阮挽在赌坊内的一举一动,一直受着监视,因判员没有查出阮挽给的信息在京都中的身份,他才敢直接对阮挽来强硬手段。

判员带着阮挽前往坊主屋内之时,殊不知,这个情况越是“危险”,阮挽的心中,就越是兴奋。

“你就是元免?听说你今天在我赌坊内部,玩的不是很尽兴啊。”

说话的男子是名中年男子,他的面容温和,身量与周边保护他的那两个魁梧大汉相比,显得瘦弱又无力。

“我究竟玩得是否尽兴,我想坊主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阮挽没有功夫与之虚与委蛇,她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实话说来,前面的小儿把戏,确实不足以尽兴。”

“坊主既是请我过来,接下来坊主与我赌上几把如何?”

狭小的屋内,暗流的灯光,内部站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魁梧壮汉,一名奸诈的判员,一位皮笑肉不笑的赌坊坊主。

阮挽此时面带笑意的对赌坊男人发起游戏邀请,一下子让赌坊坊主卫方对之充满了兴趣。

“呵呵…有点意思。”

“围起来。”

冷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发布施令,原本狭窄昏暗的巷子,突然多了许多举着火把,全副武装面容冷峻强兵。

整齐划一的军队默契的在铺子们扣留了一条道路,一名衣着简易黑衣,戴着无字面具的男人,缓缓地从中而过,最后停在了那寻常扮相的铺子面前。

此时的铺子已经关闭了店门,乍一眼看过去,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国师大人,您大晚上跑到这边来,实在是劳累啊!”

“此等小事,交给我们这群粗人处理即可。”

跟在沈炼身边的男人,是京城的京防将军。

此时的他不安惧怕极了,因为沈炼派人半夜突然给他传消息,说京都内,存在着一家造假币,洗黑钱的黑市赌坊。

原以为这是沈炼对他的提拔,想要给他涨功业绩,谁知,大半夜的沈炼也跑了过来!

这可是造假币,洗黑钱,诛九族的大罪啊!

国师半夜跑过来,难道是想抓他管制不理的罪证?

沈炼轻嗤一声,“我无心管辖你的官途,你只管做你应做之事即可。”

这话一处,京防将军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国师就是国师,做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而有了沈炼这番话语,京防将军也不再扭捏。

“来人!随我进去,抓捕要犯!”

阮挽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一波三折之后,在大半夜碰上沈炼,尤其还是一个在她刚刚干完大事之后,就被抓包的情况……

“你……就是这家赌坊的背后老板?”

京防将军面带质疑的看着白白瘦瘦的阮挽,满脸不信任。

这阮挽还未开口说话,一旁同样被抓住的卫方众人便抢着说道:

“是的是的!将军,这个元免,就是我们背后的老板!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逼着我们去做的,求求将军,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是啊是啊,刚刚您也看到了,您可别看元免长得一副女人模样,我们一群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沈炼和京防将军在找到阮挽和卫方众人的时候,阮挽正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架在卫方的脖子上面。

赌坊之上,人命之事确实容易冲突。

可国师给他的信息,是说这赌坊内部有人洗黑钱,造假币呀!以往处理过的类似组织,内部皆为亲信,这……

这一次,他们怎么还未开始审查,部下却都不打自招了??

“额……”

要是他没在国师大人跟前表现出众,往后国师还会不会对他暗示提携?

思量着未来官途,京防再一次陷入沉默。

“京防,今夜之审,交于我来吧。”

沈炼位于主位,看着困于军队之中的阮挽,开了口。

“啊…既是这般,那便麻烦军师大人了!”京防心中雀跃,而这一次,他终于确信,国师大人就是为了提携自己!

“先将阮挽领出来单独审讯。”

……

“这个赌坊不是我的,今晚我只是刚好路过。”

阮挽抱胸站在沈炼跟前,十分无奈。

“可是地契上写的名字,所属人是你。”

沈炼面具之下的嘴角微扬,而这一幕,阮挽毫不知情。

“我刚开始只是想要赚点小钱,是这卫方玩不起,想占我便宜。”

“不过沈炼,我们那么熟络,你应该不会真的抓我吧?”她可还有好多事情未做,若是今日因卫方下狱,那可真真是倒霉透了。

“我怎不知,我与你十分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