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道:“刀哥,你想想看啊,这天娇可是我们凤凰苑的头牌,是我的摇钱树和心头宝啊,她要嫁人的消息,除了我,谁能知道啊?若是传到了外面开去,我这几天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啊,虽说时日不多,但能多做一天的生意,还是能多赚些银两的,我是个生意人,这点账还是算得清的。再说了,我哪里敢蒙刀哥你啊?我也没有这个必要来编谎得罪你啊,你说是吧?”
刀哥被老鸨这一套说辞下来,算是勉强的接受了。“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夺人之美了,就祝徐姑娘早生贵子了。这个帮我送给徐姑娘,喜酒呢,我就不喝了,但礼数还是要的,就随个彩头吧。”说着,刀哥解下了一块白玉,递给老鸨。
老鸨拿到手上,打量了几眼这个成色和光泽,就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次品,也换不了几个钱,普通人家里是当宝贝的,但这凤凰苑里从来都是富贵繁华之地,什么样的财宝首饰没见过,大富大贵的多了去了。老鸨见得多了,这些东西接过手上,一下子就能辨别得出好坏品级来。虽然在心下鄙夷,但面上还是不敢得罪的,还得恭恭敬敬的回了声谢:“那我就替我们家天娇谢过刀哥的一番美意了。若不是这闺女先许了人家,像刀哥这般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我是定要她嫁过去的,刀哥这样的肯定不少姑娘追的……”
刀哥轻笑:“老妈妈不愧是做生意的,真是一张灵巧的嘴……行吧,那我就告辞了。”
老鸨喜笑颜开:“慢走啊,刀哥,以后常来啊,我这儿还要你多照拂照拂生意呢!”
刀哥领了一众小弟,摆了摆手,就走出凤凰苑的大门去。围观的众人们一看这就走了,也都默默的散了,没什么看头,也没打个架什么的……
武飞见那伙人走了,便从角落里出来,走进了凤凰苑里,拉住了老鸨。
老鸨正背对着他,武飞这突然的一拉,吓得老鸨浑身一个抖机灵。
老鸨慌张的一转头,看见是武飞,又猛的松了口气:“我说君公子啊,你躲在我背后干什么啊?我这一把年纪了,可不禁你们年轻人这么吓的,我还以为那伙人又回来了呢……”
武飞放了手,表示抱歉:“不好意思啊,老妈妈,徐姑娘在吗?”
老鸨抖了手绢,脸上神色如常,没有刻意的逢迎,也没有敌意的嫌恶,只是如一般的那般淡然:“天娇在后院呢,怎么?你今儿个又要带她出去?”
武飞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着从兜里掏出了些银两递到老鸨手上:“昨天与徐姑娘约好了,今天她带我在这县城里逛逛,还请老妈妈给通个话。”
老鸨收了银子,脸上的笑意多了些,觉得武飞这人看着样貌不错,人还挺上道的,心下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行,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后面叫她出来。”
武飞摆手:“有劳老妈妈了。”
老鸨差了两个人去后院的阁楼里寻徐天娇,便让人沏了好茶,招待武飞,自己去忙着招呼生意去了。
武飞独自坐在一方,心里琢磨着刚才老鸨与刀哥的对话。两人当时凑得近,也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也许周围外面的那些人只是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武飞的耳朵还是很好的,一字不漏的听清了,特别是在老鸨谈到了徐天娇的婚约的时候,武飞心里是咯噔一下。
武飞拿捏不准,老鸨的这番话是真是假,只是为了逢场作戏来骗过刀哥,还是确有其事,武飞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心里怀着一种焦躁的忐忑,静静的坐在原地,等着徐天娇出来见面,想着怎么当面问清楚这个事。
结果不一会儿去后面寻人的丫头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在大厅里寻了一圈,找到了老鸨,紧张的悄悄的说了什么,老鸨原本官方的笑意顿时没有了,转而是铁青的脸色,马上又变成了惨白。
武飞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老鸨急急匆匆的向着他这边过来,把武飞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声音里都带了颤抖:“君公子,不好了!天娇她不见了!”
“啊!”武飞大惊,忙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昨天晚上把她送到了门口的……”
老鸨慌张得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急得直跺脚:“是啊!谁说不是呢?丫头!你说说,这天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丫头已经吓得哭唧唧的了,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今儿个早上还给天娇姐姐送饭打扮的呢,那时候人都好好的在呢。就是刚才我去阁楼里找她的时候,找了个遍都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了……”
老鸨气道:“我让你好好侍候你姐姐,你就这么怠慢的?”
那小丫头被吼得吓得往后一躲闪,武飞打圆场道:“停停停!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先找到了再说!你带我过去看看!”
那小丫头偷偷瞥了一眼老鸨的脸色,老鸨铁青着脸道:“还不快带公子去看!”
“是……公子,天娇姐姐的房间在后面,跟我来。”
武飞来过这阁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是知道路的人,只不过让她带路,是为了帮她减少些责骂。武飞知道这个丫头,每次徐天娇的身边都是跟着她的,想必也是跟着在身边有些时日了。
丫头推了门,让武飞进去,身后的老鸨探出头来,也跟着进了屋子里。
武飞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再一瞥,这窗子打开,冷风正呼呼的往里面灌。
武飞皱了皱眉,走到窗口边,这窗台上还留着些灰尘,仔细一看,好像还有人的脚印。武飞哑然,连忙四处打量一番,这屋子里有明显的挣扎和打斗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强行从外面进来,掳走了徐天娇。
武飞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