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不怀好意的嬉笑和打量,明知道是故意的调戏,老鸨面上闪过一瞬的不适,却也立马压了下去,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哎哟,刀哥真是折煞我这一把年纪的糟老婆子了,不过,你别说,我当年还是有些魅力的……”
随侍在旁的三个姑娘们都默默的躲得离刀哥这边尽可能的远一点,听着刀哥以及他身边的那些小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着老鸨,还暗含着瞧不起她们的意思,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一直憋着一股火气。
虽然妓女一直都是遭人在背后辱骂的,甚至在面前也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也差不多快要习惯了。但这样**裸的言语上的羞辱,不管多少次,都是不可能会习惯得了的。
老鸨敬了两杯酒让刀哥下肚,就让姑娘们前来讨好伺候着,这三位也是美人,能入得了这凤凰苑的“凤凰”,都不是些凡鸟,虽不是每一个都如徐天娇那般的美貌,但这些姑娘放在外面却也都是人中标致,难得一遇的美人了。
如此有美人来投怀送抱的,刀哥也是带着笑意收下,不说好歹。
等刀哥和他两个亲近的手下,由姑娘陪着喝了两三杯,把手上的感觉摸个舒服了,便宜占尽了,才放过了这三个姑娘,转入了正题。
“其实啊,老妈妈,我这次来呢,就只是为了一件事。”刀哥把怀里的姑娘推到一边,身边的小弟立马就前来上手了。
老鸨也没空拦住那些人了,只能由着姑娘在那些人手下打诨的躲着。
老鸨就知道这刀哥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其实也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来意,不过一直没想到办法。
“刀哥,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这儿的姑娘若是你看上了哪个,我给你打包了送去?”
刀哥眯了眯眼睛,一拍桌子,笑道:“好啊,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要徐天娇,带她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刀哥也绝不会亏待她!我这一辈子就娶她一个,若是她答应,我绝不纳妾,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这样的誓言,在一般的大户人家来说,算是对一个人忠诚的承诺了,甚至是有些让人动容的,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里,也很少有这样做出一生一世的诺言的。不过,这样一个土匪头子,却是要下承。虽然感情听上去是挺真挚的,但现在在这样一种近似于逼婚和强迫威胁的境况下,还是有些滑稽的。
老鸨有些头疼:“我明白刀哥你的来意,不过,这天娇啊,真的不能成为你的压寨夫人,她没有这个福分哪,受不起的。要不,刀哥,你看上了其他的哪个姑娘,我也可以准备准备把她送过去,给你当个伴?”
刀哥一听,眼神立马变得凶狠了:“听老妈妈这意思,只有徐天娇,我是带不走了?”
老鸨脸色尴尬:“是……”
身边的小弟们怒了:“你这老婆子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大哥吗?”
老鸨连忙道:“不敢不敢……”
刀哥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道:“老妈妈,既然不敢,那你在这儿跟我周旋这么大半天,是在糊弄我呢吧?”
老鸨忙笑道:“刀哥说笑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这大把年纪的,也折腾不起什么的,哪里敢对刀哥你说半句的假话啊?”
刀哥轻蔑一笑:“不敢说半句假话……那你说的就全是假话了?”
老鸨脸色不太好,但面上还得端着一副笑脸相迎:“刀哥你看你这话说的,真是折煞老身我了!”
刀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老鸨不要再解释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
“你就给我个准话,行还是不行?我不想跟你废话这么多!我今儿要定徐天娇了!怎么着吧?”
身后的小弟们就开始起哄,是一阵欢呼声。
老鸨脸色变得铁青,笑意也冷了下来,语气也一改之前的的热情,冷淡了不少,脸上倒是不惧,悄声在刀哥耳边道:“你若是非要硬来,我这凤凰苑都是些小伙计和姑娘们的,也拦不住你这些舞刀弄枪的小弟们。不过嘛……你在抢人之前可是要想清楚了,我这凤凰苑庙小,是拦不住你的,但徐天娇背后的人可是尊大佛。听我一句好言劝,别动她,我们和和气气的,这凤凰苑随时欢迎刀石帮的弟兄们来玩。若是动了她,以后要是官人找上了刀哥你,可别怪我一个老婆子没跟你提醒过啊……”
刀哥眼神暗了暗,转而认真的审视着老鸨,老鸨眼神也不避讳,任凭他打量。老鸨这般认真的样子使得刀哥心里一下子打了鼓,看老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反而没底了。刀哥只是知道之前玄武殿的殿主铉吴一直在追求徐天娇,也碍于青河县里交错繁杂的势力,不敢前来要人。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却没想到这徐天娇背后本身就有人罩着。
刀哥不语,沉思。老鸨眼神松了不少,想着应该能吓他一吓,就再添油加醋的说了些话:“刀哥,不瞒你说啊,这天娇啊,很早就已经定了婚约了,只是那位大人忙,而且这迎娶的仪式也要办得隆重些,才一直等着天娇到了适婚的年纪,这才下了赎身和彩礼。算着日子,也要快进了,若是刀哥你有空,还可以来喝杯喜酒呢……”
老鸨这话说得有些意思,一边像是恭敬的说着理由,一边又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刀哥别轻举妄动。
刀哥手里捏着杯子,紧紧的攥着,像是要直接把它捏碎:“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有这等的福分,娶了徐天娇这样的福分回家去?”
老鸨见他似乎是想开了,又换了笑脸:“哪里的话,我们天娇能有这个福气嫁给那位大人,才是三生修来的。”
刀哥依旧不依不饶:“那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消息?老妈妈,你莫不是编了个谎来哄我的吧?”
老鸨已经很不想跟他纠缠了,但面上还是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