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着大海旁边的观景线路,一路朝着某一个小区走去。

下了车,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小区的环境,环境优美,晚上的散步人群稀稀散散,显得十分安静,左笺此时也下车站在了我的旁边。

“哪一栋?哪一层?”

我点了一根烟询问着。

左笺大概思考了一下,指着最靠近大海的那一栋说道。

“应该是在靠近大海的那一栋的二十六楼,听凌珂说,那一层是整个小区最好的观看大海的位置。”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那一栋......

随着我俩走进电梯,打开房门我被这栋房子的位置震惊了。

这是一所已经装修好的房子,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即使是晚上,也能看到那磅礴无垠的大海奔腾而来的一股股白色的潮流。

我随意躺在一张还没有撕开保护膜的躺椅上,

看着窗外一浪接着一浪。

虽看不清楚,但是确实能看到。

左笺或许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房子,显然她也被这座房子吸引,开始不停地看看这摸摸那。

“这个房子真不错。”

过了十分钟,她站在我背后轻声的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房子确实很不错,甚至我能想起这里的每一个家具,在以前凌珂都曾偶尔地问过我。

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当一个女人无聊时候的消遣罢了。

“江占,你看这个沙发怎么样?”

“江占,你看这个投影仪也不错呀!”

“江占......”

脑海里,凌珂的声音不停地响起,如同一道催泪的情歌,不断冲刷着我的内心,让我窒息......

这真是一个可悲的事情,一个死去的人在死之后将自己所有的东西留给了生前最讨厌她的人。

甚至,我还能看到,听到她噙着泪珠说这世界最爱的人就是我。

“舟山是不是有个东极岛?”

我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左笺。

“好像是有一个,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突然想到好像在某一个时刻,凌珂曾兴奋着喊着我去东极岛旅游,当时我也答应她了,只是后来我因为公司某种事情最终没有去,她一个人去了东极玩了三天。

再次点了一根烟,我站起身,对着左笺开口:“走吧,我们下去走走?”

.......

行走在舟山的海边,我的眼角莫名其妙地有些湿润。

“左笺,你说凌珂会恨我吗?”

“不会,她最爱的是你。”

大概是心情有些烦躁,我感到自己每时每刻的呼吸都在刺痛着我的内心,索性停下来,靠着栏杆吹着海风。

其实我总觉得凌珂还没死,或许说她只是前往了另外一个维度,另外一个世界。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世界是稳定的,依次从一到九,一个生物也是从一到九的蜕变,或许凌珂已经去了名为二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真正的平等,是真正的乌托邦......

忽然我注意到左笺站在我的对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一直看着我干嘛?”

我有点尴尬,疑惑地询问。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爱你了!”

“什么?”

我有些不解。

“因为你的周身的环境,总是给别人一种舒心的感觉,虽然你的忧郁会影响别人。”

我没听懂,却装作认同地点点头。

“只是你太过花心,总归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你难道不知道,在感情中,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

这句话我听懂了,我知道左笺的潜台词还是我跟常玲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想了很久,我才淡淡开口:“你的那张照片是谁给你的?”

“李青啊!”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扭头就这样盯着她。

左笺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仅仅只是一思考,她就明白了过来,但是她依旧不依不饶。

“就算那张照片有问题,但是你跟她上床是真的。”

“那是个意外!”

“意外?这么说你是意外和她处于一个房间,意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意外脱掉了她的衣服,意外瞄准的那个地方,意外的进去的?”

我感觉有点头疼,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其实我想说事实确实如她所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

毕竟,我对那晚的记忆,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是凝视左笺的眼睛里的泪珠,我最终没有说话,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去跟她争论这个问题,因为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已经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发生,我又能说什么吗?

说得再多,在她的眼里我也只是一个不停狡辩的渣男罢了。

我再次拿出一根烟,还没点上,我忽然看到在我正前方几百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让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我有点不太确定心中的所想,顺手拉着左笺朝着前方快步走了过去。

“哎,你干嘛!”

左笺被我突然拉着,有点慌乱。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走到后,我再次仔细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冀南。

他不是去了上海找了那位网名叫做竹笺的姑娘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舟山?我的内心此时充满着疑问。

冀南此时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昏暗的环境夹带着浪花拍击海岸的声音,交织成一支优雅的曲子。

我松开左笺,轻手轻脚地走到冀南的身后。

“真巧呀冀南!”

我呼喊他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冀南身体一硬,转过身来。

“江占?”

他有些惊讶的开口。

他可能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我。

左笺此时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旁边。

冀南皱眉,我看到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这时才想到,上一次我们在小城见面时,我身边的人是常玲。

“冀南,你不是去上海找你的知心爱人了吗?怎么在舟山?”

连忙掏出一根烟,扔给他。我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看到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悲伤的表情,心里就格外清晰了,在上海,他并没有找到。

也是,这能找到才怪呢,漫无目的在上海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