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程处默过的很不好，在家被他老子追杀，上职之后又被上司刁难。

就连出门喝个闷酒，也是流年不利。

“咦？程兄怎么会在这里。”

程处默抬头，心情更坏，掉头就走。

杨凡尴尬的摸摸鼻子，很是遗憾：

“唉，程兄这是对我误会很深啊。可惜了，今日这拍卖会，少了程兄可是失色不少啊。”

上次在人市，程处默已经知道拍卖就是唱卖。

他是真不想与杨凡再打交道，听闻杨凡的鬼话，脚步又快了几分。

经过昨日的开业大酬宾，现在谁都知道这里的卫生间并不是大家之前认为的那样，是个污秽的场所。

不仅是外藩使臣，昨日有一百长安幸运儿被抽中，进去亲身体验过。

但凡进去过的人，无一不对卫生间赞不绝口：

干净、整洁、卫生、方便、舒适、奢华……

每一个人都竭尽赞美之能，说出口的每一个形容词，都在极力向长安百姓们展现出卫生间的优异之处。

正如杨凡所言，国际化、示范性、高档。

昨日的开业大酬宾十分成功，仅一日之隔，整个长安就改变看法，不再歧视卫生间，反而把这里当成高档消费场所。

自然而然的，杨凡的目标正在悄然无声息的时候，慢慢实现。

干净卫生的生活习惯，开始慢慢的影响百姓们的生活观念，就在昨天，已经有人开始询问那些卫浴产品哪里有卖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杨凡决定再加一把力。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拍卖会。

由于是临时决定增加的，并未进行预热，杨凡得想些别的花招。

正好刚才遇见了程处默，杨凡脑瓜子一转，马上就有了好主意。

比起陈继那帮老卒，这些蛮人实在是太笨了些。

好在这些人胜在听话，再加上斯巴达造型足够新奇，短时间内充为侍应还是不错的。

杨凡从里面挑出一个最机灵的，为了方便称呼，胡乱给这人取了个名字“杰克”。

——不能叫懂王，好遗憾啊！

杨凡把杰克叫来，如此这般的一番叮嘱，杰克连连点头，很快就招呼他那帮老乡开始布置。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锣声，很快就把周围看热闹的人聚拢过来。

杰克一身斯巴达装扮，操着怪异的腔调：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朋友不要错过，今日有一件宝贝，就要当众唱卖。”

“宝贝？什么宝贝？”

宝贝的消息，就像突然往湖面上丢了块石头，瞬间激起无数人的好奇心。

围在卫生间门口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杨凡看人数差不多够了，亲自出面，“当当当”敲响铜锣，引来众人的关注之后，高声宣布：

“今日这宝贝，可不同寻常。大家可知道，长安城里，哪家的马桶做得最好啊？”

这问题有些突兀，直接把大家伙都问懵了。

可就在不远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宽大的毡帽遮掩下，程处默倒吸一口凉气，恨得牙根痒：

“这小贼，果然不安好心！”

不出程处默所料，杨凡故意提醒道：

“就在昨日之前，我还有个臭号‘茅房杨’……”

得此提示，人群中马上有人抢答：

“马桶程？”

“噗~”

一阵轰然爆笑中，众人都想起之前的传言。

只不过，今日的唱卖与这个有关系嘛？

杨凡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却很可恶的买起了关子，一挥手道：

“把宝贝抬出来。”

杰克与另外三个蛮人协同，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抬出一张桌。

桌子上蒙着块红布，搞的神神秘秘的。

眼见着无数人翘着脚、伸长脖子张望，又好奇又猴急。

杨凡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贼忒兮兮的笑道：

“今日这拍卖，就与此事有关。”

不等众人催促，杨凡猛地扯开红布，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木板上贴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副画。

——或者说，是四副画。

这是后世很常见的四格漫画，可第一次出现在大唐的长安城，就显得十分的新奇有趣。

这四格漫画画的是什么呢？

上次被程咬金强卖木质坐便器一百多个之后，杨凡心里一直不怎么痛快。

换句仙侠点的话来说，就是“念头不通达”。

等到最后杨凡发现，那位臭不要脸的老汉，似乎是个妻管严之后，他把歪主意打到了那具“命途多桀”的马桶上。

“这是什么怪画？”

长安百姓们第一次看到四格漫画，一开始怎么也看不明白。

但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端倪。

上次那个抽中铜牌体验卡的小伙子，一拍大腿，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这不就是描绘的，某位贵人上茅房的经过嘛。只不过这贵人实在是厉害，厉害呀，哈哈哈……”

受他这么一指点，其他人很快就看明白了：

第一幅画：

某个虬髯大汉坐在马桶上，憋着~憋着~憋着~

第二幅画：

虬髯大汉运气到顶，“轰~”

第三幅画：

虬髯大汉所在的茅房屋顶被轰开，从洞口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第四幅画：

惊恐的府中仆役，透过裂开的墙面，看着茅房里狂笑的大嘴巴，大嘴巴里的小舌头还在调皮的抖动着……

没错，杨凡把之前他臆想中，混世魔王程咬金在家中上厕所，轰开屋顶、炸裂墙面的画面略加修改，暗戳戳的准备好了这幅四格漫画。

人群中有人心思转得快，联合杨凡之前提示的“马桶程”，马上就猜到杨凡用四格漫画恶搞的人是谁。

躲在人群里的程处默两拳紧攥，很想冲出去一拳打死那个羞辱他爹的混账。

可是，他不敢啊。

虽然杨凡的画功不错，那画上的老汉惟妙惟肖，特别是不要脸的样子，像极了程处默的家中老爹。

可是，他不敢露头，更不敢上去打人。

否则的话……

唉，为什么要有人发明“不打自招”这么无聊的成语呢？

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程处默表示：

“这什么鬼破画？好……好搞笑，我他妈的忍不住也想笑，怎么办？”

“但是，如果我当众笑出来的话，回到家里老爹会拿哪根狼牙棒来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