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要命题！
程处默纠结着，人群中却有人喊出声来：
“这不就是那混世魔王嘛？”
“哈哈哈~”
一片爆笑声在人群中轰然炸响，整条柳巷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氛当中。
程处默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很愤怒才对。
可是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裂开了，和其他人大笑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行，我不能笑！
一想到家里林林总总十几根长短大小不一的狼牙棒，程处默马上绷住脸，两种情绪的激烈冲突，让整张脸皮都变得扭曲了。
柳巷的欢乐笑声中，杨凡笑的最是畅快。
之前被老程欺压的郁气，也消散一空。
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老程家不是拼命想甩锅给我嘛？
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等笑声慢慢平息下来了，杨凡故作神秘的冲众人挤挤眼睛，贼兮兮的问道：
“想不想看看那个马桶？”
“就是那个让那位，嗯嗯，那位那个谁，大家都知道的大魔王，嗯，名字就不说了哈，你们懂的。”
“能让大魔王如此舒爽的马桶，大家想不想见识见识？”
众人再次欢声大乐，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也跟着起哄：
“想！”
“抬出来给咱小老百姓也长长眼。”
“看看，必须看看清楚，到底是啥马桶，让程家老货如此舒爽啊。”
……
尽管昨日已经有一百个幸运儿体验过，可绝大多数的长安人还从未进过这个卫生间的门。
之前大家都以为里面没啥了不起，也就每人对里面的情形感兴趣。
毕竟谁家的茅房都那样，腌臜污秽，大家都不觉得稀奇。
然而，只要进去过卫生间里面的人，全都众口一词的说里面好。
可是，茅房啊，也可以很好？
到底有多好啊？
这可就太折磨长安人的好奇心了。
无数人心里都跟塞了只小猫在里面，不停的用小爪子挠啊挠的。
现在杨凡这个狗东西，终于要开始揭开神秘的面纱了。
这么多的长安百姓竭力要求，杨凡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是赶紧安排了。
杰克等卫生间侍从早就准备就绪，得了命令马上就把那具“命途多桀”，充满故事性的马桶抬了出来。
此时的百姓连卫生安全都不讲究，哪里见过极富后世工业生产智慧的造物？
大多数人都看得啧啧称奇，大有“原来马桶还可以这样造”的惊叹。
还有些人，别有居心，看完之后马上开始盘算起来：
“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啊。”
“果然好精致哦。”
“嗯，能造！”
……
这些人自觉已经看到了想要的消息，急忙挤进人群中，回去复命了。
“这玩意到底怎么卖啊？”
人群中有人等不及了，直接扯着嗓子问。
杨凡顺势笑道：
“普通的马桶只需五百文，正宗的程府出产，用料讲究，都是上好的榆木。”
随着杨凡的介绍，其余的斯巴达侍从纷纷抬着一批簇新的木质马桶出现，就在卫生间门口摆成整齐的一排。
围观百姓们也乘机上前，开始对着吊足了大家胃口的马桶指指点点：
“不错，刨面光滑，漆工细腻，果然是用心打制的上品。”
“啧啧啧，没想到，看这样子，居然真的可以坐在上面方便啊。”
“家父年事已高，平时行动都不太方便。这马桶设计如此贴心，想来家父一定会很喜欢。”
……
人群中议论声响成一片，几乎人人都对这神往已久的马桶十分满意。
不少人都已经动心，想要给自己家里也添置一个。
有四格漫画在，随便找个聪明点的木匠都知道该如何仿制了。
五百文说贵不贵，普通百姓家舍不得花钱，很有可能会自己琢磨着仿制。
对于殷实人家来说，五百文还是负担的起的。
而且那份材料和做工，也值这个价钱，很快就有心急的人，纷纷上前询问、购买。
杨凡一边快乐的指挥斯巴达们收钱，一边还贴心的告诉购买的客户们，会派人上门进行指导安装、使用。
这种售后服务，在这个时代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让买家们很有意外之喜的同时，也更得顾客们的认可。
眼见着这卫生间进去消费的没一个，门口的马桶买卖却做得飞起，有心人哪里还看不出来杨凡的别有用心？
杨凡本就长的俊俏，这发财了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的神采如同有光芒一样，刺痛着某些人的心。
就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目睹这一切的长孙冲死死的攥紧茶杯，仿佛要把着茶杯当成杨凡捏碎一般。
杨豫之更急躁一些，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破口大骂起来：
“该死的贱种，低贱的市井无赖子，凭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发财了？”
同一座茶楼内，另外一个房间里。
自从那具熟悉的马桶出现开始，程咬金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特别是看到那些马桶大受欢迎，无数长安百姓抢着排队，钱给杨凡送钱时，老程坐不住了。
如坐针毡啊！
要知道，那些马桶前不久还被卢国公府当成垃圾。
老程完全是老脸不要，强迫着杨家小后生全部买下。
现在，这些东西居然如此受人欢迎。
杨凡这个奸滑的小后生，居然开始用箩筐收钱。
那一箩筐一箩筐的铜钱，看得程咬金心里滴血——原本，那些铜钱应该是程家的啊！
老程从来没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对数铜钱的哗啦啦声如此的厌憎。
越想越气，程咬金神色不善的盯着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提溜上来的程处默，语气居然变得阴森森，似乎有杀气一样：
“老大啊……”
程处默一哆嗦，心里叫苦不迭。
他都已经强行忍住不笑了，居然还被他老子给派人当场逮住。
面对老爹的呼唤，程处默不敢不应，麻着胆子道：
“唉，爹你有什么吩咐？”
程咬金面无表情：
“咱卖的多少钱？”
程处默一脸糊涂：
“什么？”
程咬金铜铃大眼一瞪：
“咱把马桶甩给杨家小后生的时候，卖了多少钱？”
程处默再次一哆嗦，有杀气。
可怜、弱小、无助的程处默硬着头皮，小声应道：
“一百文。”
老程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他卖多少文？”
程处默声音更小：
“五百文。”
然后，程处默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爹，爹你干什么？”
“有话好说，你先把咱家这祖传的六十六斤水火囚龙金钉狼牙棒放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