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立政殿中，李二夫妇也大为吃惊，一时难以接受。
毕竟是女人，长孙皇后心里不好受，更有些愧疚：
“陛下，莫不是我们上次算计了他的面膜，才……”
李世民伸手打断长孙皇后我自责，冷静的说道：
“此事你我早就商议过，那是在救他性命。而且，这一次也未必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长孙皇后默然，欲言又止。
李世民却知她心意，正不知该如何安慰，突然间想起一事，也不顾如何荒诞，直接说道：
“朕曾听杨凡提及上次天雷劈死人之事，此事或许与之有些关系。”
本是李世民用来安慰的谎话，可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只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李世民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正当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时，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脸别扭的内侍：
“启禀陛下，万年令窦奉操求见。”
窦奉操是太穆太后的族亲，李世民印象颇深。
只是有些奇怪，李世民问道：
“他来做什么？有什么事，不会去找雍州府么？”
按照正常的行政逻辑来说，万年县令有事，的确是先应该找自己的上级单位雍州府。
所以李世民才有此一问。
能直接来求见，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说不定。
李世民并未多想，此事不常见，但也不是十分出格，还是把人宣召进来。
讲真，虽然窦奉操隐约感觉到杨凡不简单，也有意与他修好。
但在窦奉操的预想中，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捧着手里如同狗刨的文字，窦奉操心中哀叹：
想我也是出身名门，怎么会如此倒霉，遇上这么个疯子呢？
可是，已经被架在火上了，窦奉操不得不硬着头皮觐见：
“启禀陛下，长安城庶民杨凡，有重要文书投于万年县。臣不敢擅自决定，特来面呈陛下，请陛下圣裁。”
一听到杨凡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有种预感，这所谓的重要文书，定然与那疯狂的“拉尽长安屎”有关。
结果一看，李世民都没心情吐槽杨凡那丑得无脸见人的破字了：
还真被他猜中了！
杨凡居然还正儿八经的，写了一封上书。
开篇就大谈特谈卫生间的好处，干净、卫生、整洁……
又说什么良好的卫生习惯，对人的身体健康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还有些什么，良好的国民体质，是大唐的盛世之基了；
良好的长安风貌，是大唐王朝朝气蓬勃、健康向上的国际形象了；
……
林林总总一大堆，李世民不管看懂没看懂，通篇就没有一个字是选择相信的。
反而因此，对杨凡的看法又差了几分——居然上这种荒唐无稽的奏疏，来忽悠朕！
真是岂有此理，当朕是晋惠帝，还是晋景公？
本来李世民打算，直接下旨给眼前的万年县令，把杨凡这疯癫刁民抓起来，打上个几十板子的。
可后来想想，到底还是之前的卫生间留下的翻转太大，所以李世民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
为了不惊动太多人，李世民秘密遣人叫来李君羡。
半个时辰后，一名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就出现在长安城的街头巷尾中了。
难得出宫一趟，李世民并不着急，一路细心留意，查看着长安城内百姓生活中的点滴，细细体会其中的百姓甘苦。
虽是略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可以感受得到，百姓们对如今的安定生活，是十分满意的。
这让李世民心中颇为自得，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可惜的是，这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不知不觉间，美男子李世民就在家丁首领李君羡的护卫下，出现在柳巷之中。
有太平田庄第一部曲王福堂的功劳，此时柳巷中的长安百姓们都已经知道，整出卫生间的杨凡又疯了！
不少人提到此事，都是摇头，有叹息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哈哈，我就说嘛，正常人怎么会挖茅厕做生意，原来是个疯子啊。”
“之前还被这疯子唬住了，这卫生间好大的名头，可除了王绩先生，最近可没什么人进去花钱。”
“我早算过了，就靠这卫生间每日几百文的进账，要把投入的几十金都赚回来，怕不是要到下辈子。”
“嘘，你们别出去乱说啊，我听说啊，这疯子其实是某个权贵的外室子，所以……”
“哦！难怪如此。怪不得有这么多金用来糟蹋。”
“外室子又怎么样？这般胡来，早晚还是破家的命。”
……
李世民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不由得眼神飘向李君羡。
李君羡无语，只好悄悄在李世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他就是觉得太过荒唐，不足为信，所以才没在皇帝耳边嚼这个舌根子。
可皇帝问起来，他又必须做答。
李世民听得满脸古怪，尽管也觉得不可能，但耐不住人往那方面去想啊。
如果是真的话……
咦？
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啊！
不会吧？
不会吧！？
就在李世民陷入狐疑中时，突然有人喊道：
“疯子出来了！”
李世民快速看过去，正好看到杨凡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有那好事者，马上就叫了起来：
“杨郎君，听说你要把全长安的屎尿都拉走？”
杨凡黑着脸，本不待回答，却不料追问的人越来越多：
“是啊，说说呗，杨郎君你意欲何为啊？”
“总该不会是把这些屎尿拉回家去吃喝吧？哈哈哈……”
“我的天，那还真是，全家都吃一辈子都吃不完啊。”
“你懂什么，说不得人家杨郎君口味刁钻，专门从全长安的屎尿里，挑选贵人拉的出来品尝呢？”
“胡说八道，都是屎尿如何分辨贵人拉的与百姓拉的？”
“你没这本事分辨，难道杨郎君就没这本事么？哈哈哈……”
“说得也是，哈哈哈，说不定这就是杨郎君的吃饭本事呢！”
“什么吃饭本事？这叫吃屎本事！”
“哈哈哈……”
眼看着这些闲汉越说越不像话，杨凡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骂道：
“别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朝廷有人尸位素餐，这事怎轮得到我一个小小庶民来做？”
他这一说，其他人就更好奇了。
怎么这又和朝廷命官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