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景川最后带着简单买了一行李箱的糖果,不管人家要不要硬是塞给了她。

简单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有点手足无措,这么多糖她得吃到什么时候啊,万一放过期了怎么办?

薄景川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只当她是还没消气。

“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但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找出那个差点把我害死的小混蛋,要是让我找到那个006我一定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还要喝她的血!”

简单站在他面前,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他,脸圆乎乎的,白里透着粉。

薄景川一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没办法,“好了,不是在说你,你怕什么?”

他弯腰凑近简单,伸手捏了一下她圆嘟嘟的脸,手感确实不错,很软很弹,“简单,你既然是季如深身边的人,应该也知道那个雇佣兵的事情吧?要是你知道她在哪儿,记得告诉我。”

简单向后缩了缩脖子躲过他的手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

薄景川满意的笑了,露出自己一排整齐的牙齿,丹凤眼扬起流转着万千多情,他啊,就是天生一副男狐狸精的模样。

就像是那晚压在她身上又啃又咬还叫得那么骚。

简单的耳尖又悄悄红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更讨厌薄景川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话痨爱臭美,还因为他在**叫得太大声,听得人毫不羞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简单只是回想一下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打一个冷战头皮发麻,她以后还是躲薄景川远一点好了。

“简单?”薄景川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简单心虚地摇头,小嘴紧紧抿在一起,拉着行李箱准备走,却被薄景川拉住了胳膊。

“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季如深那个新欢到底长什么样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好看吗?性感吗?”

薄景川扬了一下眉毛,眼神透露着几分虎视眈眈,简单不开心的拧了一下眉毛,甩开了他的胳膊,朝他扬了一下手臂,小拳头握在一起,意思是,“你再敢多问我就揍你!”

简单虽然看起来是一个萌妹子,但好歹也是雇佣兵出生,她那小拳头要是真砸下去,还真能把薄景川砸晕过去。

但是薄景川没有见过她的实力,只觉得她扬起胳膊的样子萌萌地呆呆的,像个小屁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伸手揪了揪简单的脸,却被小姑娘呲着牙拍了下去。

“小气鬼,不说就不说,本少爷总有机会自己去季如深家看到的。”

简单哼了一声,拉着行李箱转头就走。

薄景川朝她摆了摆手臂,又贱兮兮地开口,“小屁孩,吃完糖晚上记得刷牙啊。”

……

季如深只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周叶接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季如川还特意跟他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季如深坐在轮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里隐隐露着一股森然的杀意。

“季如川,你最好祈祷我们之间是后会无期,因为下次你再遇到我,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再活下来。”

季如川温温一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那我也希望你的脚下一次不会再骨折。”

平和,但是却带着**裸的挑衅。

真是挨打挨不够。

周叶推着轮椅带季如深离开,走到医院外面,他才忍不住开口,“季总,季二少爷怎么来了?”

如果季二少爷都能跟过来的话,季老爷子岂不是很快也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以季老爷子的手段,他要是来了,可能季如深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季如深虽然是坐在轮椅上,但是过于惹眼的长相还是引来了不少目光,他不喜欢这样被人围观,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明明只是脚骨折,但却被周叶安排坐在轮椅上。

他只能先戴着周叶事先准备好的鸭舌帽,压低帽檐遮住半张脸,才压低声音回答他的话,“季如川可能跟当年的实验室也有关系。”

周叶惊讶,“二少爷也是实验室里的人?”

“不能肯定,但是我找人调查过季如川和顾怀瑾曾经待过的孤儿院,他们的行踪记录有几年是缺失的。”

一开始,季如深并没有把他们往实验室上联想。

但是季如川昨晚忽然提到楚玥和实验室,这才引起了他的怀疑。

至于,他们究竟和实验室有什么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

……

“先生,你回来了,脚好点了吗?”

陈芳一见到季如深进门,立马迎了上去,满眼都是关心,完全是把季如深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只是仔细打量她的脸会发现她的额角上有伤。

季如深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的额头,出于关心询问了一下,“陈姨,你的头怎么了?”

陈芳伸手摸了摸额头的红肿,就等着他的这句话,脸上立马出现委屈的表情,“是我和简小姐发生了点误会,所以才会不小心弄伤的。”

季如深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伤口八成和简希有关。

他不过是一晚上没回来,她们就在家里打了起来?

“那你注意好好休息,伤口不要感染。”季如深并没有追问事情的缘由,只是敷衍地嘱托两句就让周叶推自己回房休息。

陈芳眼看自己憋在心里的话没地去说,也不再装柔弱,一步走上前追上季如深开始捂着脸哭。

“先生,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尽心尽力从来不敢怠慢,现在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连楚小姐最重要的东西都看不好了,我自知心里有愧,不如先生把我辞了吧。”

季如深闻言,皱起了眉头,“你说楚玥的什么东西你没看好?”

“就是楚小姐以前最喜欢的那块玉。”

那块玉……

季如深的心口猛然顿了一下。

那是楚玥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楚玥的父母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出事故死了,她无依无靠多年,唯一当做念想的就是那块平安玉,据说是楚玥的母亲当年磕了九十九个头才求来保佑楚玥平安的。

五年前,楚玥在生命最后的时候把那块玉塞进了季如深的手里,她说,“季如深,如果我死了,就让这块玉代替我继续保护你,如果我还有幸能活着,我再找你拿回来。”

楚玥是为了救他才坠入海里的,他也答应了楚玥会替她好好保管那块玉。

但是现在,玉却碎了。

他唯一答应楚玥的事情也做不到了。

心里的愧疚和失落,密密麻麻潮水般涌了上来。

简希推开书房,发现季如深没有开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

朦胧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神秘又高贵,季如深的脊背笔挺,肩膀呈一字,但是看背影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就是他看起来有点忧郁。

“我听周叶说你回来了,刚刚在洗澡就没出来接你。”

简希开口,借着窗口的微光慢慢向季如深靠近,坐在轮椅上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你怎么了?”简希刚问,就发现他放在膝上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对破碎的玉。

简希认得那块玉,陈芳说那是楚玥的遗物,昨晚她不小心打碎的。

原来他是为这件事难过。

本来这件事她想等季如深一回来就跟他说的,现在看来是有人先一步告诉他了。

“简希”季如深动了动唇,声音有点冷漠,“你知道这个玉是楚玥的吗?”

“我知道。”

她感觉到季如深身上的低气压,心里有些抱歉,但是面对季如深如此的态度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