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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递给季如深一张纸条,上面是简希的字体。

简希说她煲了点汤还准备了一些水果让简单带给他,因为季如川在,所以她先不过来了,有什么事的话随时跟她联系,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

季如深看着那行隽秀的小字,嘴角不由地扬起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是他告诉简希季如川在这里提醒她先不要过来的,虽然简希人没来,但是她的爱心晚餐已经送来了。

果然,简希还是很关心他的,虽然昨晚她哭着骂了季如深一晚警告他再也不要碰自己,但是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

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薄景川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季如深好端端怎么就笑得这么春心**漾,他凑过脑袋刚想要看看季如深手里的字条,季如深就防贼似的把掌心合了起来。

薄景川啧了一声,“这小姑娘给你写的情书吗,藏的这么宝贝?”

季如深收起笑容,又立马变得冷漠,“不是。”

他的温柔只限于简希。

简单站在旁边,大大的双眼满是嫌弃地盯着薄景川,看着他身上那件银色有点反光的衬衫,虽然不难看,但是很招摇,他果然还是这么臭美,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薄景川迎上简单的目光,忽然觉得喉头发紧,脑子里开始有一些零散的画面冲出来,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简单看着他,眨了眨大眼,没反应。

“薄景川,你搭讪的话术是不是有点老套了?”

季如深拧了一下眉,用手指戳了一下薄景川的腰,示意他退后一步,不要离简单那么近,“她还小,不要动歪心思。”

简单的耳根悄悄红了一下,两只小手交叠在身前,看起来有点紧张。

“还小?没成年?”

“成年了,应该……二十岁?”

简单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季如深的话。

薄景川哦了一声,才二十岁啊,比他小了足足八岁,怪不得看起来像是一个高中生。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她才二十岁?你让我不要动歪心思,你自己对她下手?季如深你也算是个男人啊。”

“你在说什么?”季如深抓起身边的枕头砸在薄景川身上,“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原来不是他的新欢。

既然不是那种关系的话……

薄景川的目光再次落到简单身上,真是感觉很眼熟,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难道在**?

简单刻意在躲闪薄景川的目光,像是一只慌张的小兔子,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直到季如深看出她的不自在让她先回去,她才如释重负地走出去。

薄景川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眼熟了。

那晚上的事情薄景川其实并不是很想回忆,但是那三百块钱就像是成了他的心病。

他,堂堂薄家太子爷,就值三百块钱?

那晚在包厢里他被下了药,眼看就要城门失守被一群中年女人夺取贞操,包厢里忽然进来一个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穿了一件白色干净的卫衣,显得和整个环境都格格不入。

只是那时候薄景川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实在没看清她的脸。

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娇软的女人,她不吵不闹,双唇紧紧闭着,大大的眼睛如潮水般明亮,她用细细的胳膊圈着薄景川的脖子,两个人的距离忽远忽近,白花花的双腿搭在他腰边,又纯又欲,性感得要死。

薄景川只是看了一眼,就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无比滚烫情难自禁。

他不是没玩过女人。

他只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安安静静又性感要命的女人。

那一晚,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女人的作用,反正他是彻底沦陷了。

但是第二天醒来,**就只剩下余热和一处暗红,那个女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还象征性地给他留了三百块钱压在他戴的玫瑰面具下面。

薄景川气不活了,这是把他当鸭、子了?

……

简单刚走到电梯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率先一步按在了电梯按钮上。

她有些狐疑的抬头,正对上薄景川那双风流又多情的双眼。

“你叫简单?”

简单红着耳尖,下意识后退一步。

薄景川不由得皱起眉,他是吃人的怪物?

电梯门口了,简单刚想要进去,却被薄景川一把拉住,“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他把人拽到楼梯间,顺手关上了楼梯间的门,昏暗的墙角里,简单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是简希教她的。

简希说,她长得很乖巧,利用外表伪装自己最能迷惑敌人的视线,只要她装作无辜,那她就是无辜的。

于是简单就用一双无辜的大眼怯生生地看着薄景川。

明明薄景川什么都还没做,却已经被简单看得心底发紧,好像自己在霸凌一个高中生一样。

他干咳两声,打破尴尬,“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问问你……”

问什么他没说,只是忽然弯下腰靠近简单,抬起一只手挡在她面前遮住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简单垂眼看了看距离她的脸只有两公分的手,薄景川的手掌纹路有些紊乱,事业线清晰但是感情线错综复杂,一看就是会欠情债的命。

薄景川的掌心还有一股甜腻的香味,跟他身上一样。

简单最讨厌薄景川身上的香味了。

薄景川捂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简单,你抬起眼,看我。”

于是简单就乖乖抬起眼,用水汪汪的大眼跟薄景川对视。

太像了。

薄景川拿开手,深吸一口气,开口,“你也是一个哑巴,对吧?”

简单乖巧地点头。

“那你认不认识006?”

简单疑惑的摇头。

薄景川语气有点凶,“别装了,你肯定认识!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眼熟,起初以为你是那个女人,后来再仔细一看,你更像是那个小黑泥鳅!”

他并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前脚刚被一个小哑巴耍,后脚季如深身边就多了一个哑巴仆人?”

他用手指点了点简单的肩膀,“你敢说你不是006?”

简单都快要被他吓哭了,贴着墙角站,像是一个犯了错罚站的孩子,她瞪着大眼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比划了一通。

薄景川没看懂,不耐烦地按住她的手,“你肯定就是,眼睛跟那个小黑泥鳅一模一样!”

简单直接哭了出来,被薄景川握在掌心里的小手一抖一抖的,看起来真的是被吓坏了。

薄景川有些慌了神,松开了手,“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简单哭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指了指薄景川的头发。

这一次薄景川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女孩子,006是男孩子?”

简单可怜巴巴地点了一下头。

薄景川陷入了沉思,006确实是男的,之前还背过他,就眼前这种瘦瘦弱弱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背得动他。

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

但是她们的眼睛太像了。

要说到底哪里不一样,就是简单的眼神看起来更无辜一些。

薄景川最后只能妥协,“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误会你了。”

简单还在哭,尽可能把自己缩在角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薄景川感觉有点头疼,他哪会哄小女生,他只会撩女人。

“要不然……叔叔带你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