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珐素想着粉色大仙儿的话,妈呀,太深奥了,全是天机啊!一句话也听不懂啊!说了跟没说都一样啊……

粉色大仙笑笑。

“那我怎样才能回去。”胡珐素问道。

“心诚就回去了。”

胡珐素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大仙儿:“那怎样才能心诚!”

“当你很想回去的时候。”

我去!胡珐素翻了个白眼儿,粉仙儿,您老人家是想跟我讨论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吗?咱们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比如,您如何对我施法,把我“嗖”一下地变回二十一世纪去,再比如,您给我一碗药汤,让我喝下之后就睡下去,然后不知不觉就和胡珐素换了回来,再比如……

胡珐素的飘飘忽忽的幻想被粉仙儿的笑声给打断了,他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太浮夸!”胡珐素道:“说来说去地说了半天,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我在现代又不是搞哲学的,辩不过你!”

“那就说说你的问题吧。”粉仙儿说道。

“您是能一下子把我变回去吗?”胡珐素问道。

“呵。”粉仙儿笑得高深莫测:“你想怎么回去?”

“嗯?”胡珐素站起来,挥着胳膊在空气里比手划家:“您催动神功,突然身出一道金光,‘嗖’一下,就把我变回去了……”

粉仙儿擦着汗:“呵呵,电视剧看多了吧孩纸……”

“那……给碗药,让我再跟胡珐素换回来就行。”

“嘿嘿。”粉仙儿神秘地一笑:“你以为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啊?”胡珐素跳起来,伸指头就去扣嗓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家伙!绝对是个卖假药的江湖郎中!骗我来试药的吧……

“呵。”粉仙儿冷笑一声:“白娇娇,你为什么要把能让你回去的药吐出来呢?你问问自己,你想回去吗?”

胡珐素把手指头在身上擦了擦,大叫道:“想!”拉长的余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扑通跌坐在凳子上,低声道:“可是我不想老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看,我说什么来着。”粉仙儿笑道:“想回去才能心诚,你现在心诚吗?”

“我……”

“这里有你牵挂的人,你放不下,便走不了。”

“可是……”胡珐素想了想,认真道:“大仙儿,我不想回去,但你能不能把我自己变回来,我不想用胡珐素的身体了。”

“红尘千难万险,磨砺重重,两全?谈何容易啊。”粉仙儿幽幽地望着屋顶,像望着隐藏着无数奥秘的星空,他忽然低下头,看着胡珐素,又换成了女人的声音:“但我可以帮你。”

我去!胡珐素被他打败了。大仙儿,您能不能先……先说正事儿,然后再煽情?

大仙儿说:“白娇娇,我要考验你的诚心。”

胡珐素把头伸到大仙儿的面前,兴冲冲地问:“怎么考验?”

“呵呵。”

胡珐素满脸忧伤地往大仙儿的房间外走去,走出房间之前,作为报复,她的头又伸进大仙儿的房门,逮住这位大仙不男

不女之身,笑嘻嘻地问:“大仙儿,请问您接客吗?”这个疯子居然说让她在他门前跪十天!不准吃!不准喝!有人看也不许低下头!!!

我去!你这是肉体精神双重虐待!信不信我告你啊!

对于胡珐素的问题,大仙儿笑眯眯地回了她一个字:“滚。”

胡珐素很听话地一动不动地跪在粉仙儿的房门前,翻着白眼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刚要腹诽,门里传来一个悠悠然的声音:“不许乱骂。”

胡珐素哭丧着的脸顿时又漾起盛大和笑容,道:“不骂!不骂!绝对不骂!”

胡珐素扭着看四周,洞春楼,不是生意超好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冷清,一个人都木牛?看来我生来就是正人君子,与洞春楼相克啊……

胡珐素正自想着,她哪里知道这里早已不是洞春楼,而是世外之境了。

胡珐素一眨眼儿的功夫,周遭的东西竟然全变了,天呐天呐!胡珐素六神无主地四处张望着!粉色纱帐呢!朱红大椅呢!关键是,墙呢!?门呢!?大仙儿呢!?没有大仙儿,谁来救我啊!这面前这黑幽幽的一个大山洞是神马情况!?

一个童子从洞里出来,从胡珐素的身边走过,摇头叹道:“苦命人,苦命人。”

胡珐素瞪了那童子一眼。那童子已兀自走远了。

又一女童子从洞里出来,从胡珐素的身边走过,摇头叹道:“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胡珐素又瞪了那女童子一眼。那女童也也兀自走远了。

又有一童子从洞里走出来,从胡珐素的身边走过,摇头叹道:“何苦,何苦。”

胡珐素也瞪了这童子一眼。那童子也兀自走远了。

又一童子从洞里走出来,从胡珐素的身边走过,胡珐素不等他开口,翻着白眼儿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那童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就从胡珐素旁边走了过去。胡珐素撇嘴,道:“切!还是书读得不够多,被噎住了吧,没文化真可怕啊。”话说,这个破洞是送子婆婆住的地儿吗?怎么这么多小孩儿出来?

这时,从天际传来一声悲叹:“不渡!不渡!”

胡珐素猛地抬头向上看去,明净的天空一尘不染,连个云影也没有,更何况是人呢。这声音是哪儿来的?

“你起来吧。”粉衣大仙不男不女的声音从胡珐素的身后传来,胡珐素吓了一跳,猛地回过身去,粉衣大仙儿衣袂飘飘地站在她的身后,目光缥缈地望着远方。

时间到没到?胡珐素皱着眉想,算了,没到就没到,让起干嘛不起!?傻子才不起。

胡珐素哦了一声,站起身来。

“知道这是哪里吗?”粉衣大仙幽幽地问道。

胡珐素摇头。她觉得这个大仙儿废话超多的啊,这可是天机啊,她一个凡人能洞察天机的吗?太给她面子了吧。

“这里是转生山。”粉衣大仙儿再次幽幽地说道。

我去。转生山。胡珐素皱眉想着,转生转生,那就是投胎喽?!胡珐素一跳蹦离粉衣大仙儿两米远,怒道:“你这不男不女的,敢情你不

是要帮我,是要杀我啊!老娘上辈子还没有过完呢!凭什么要死!”

“所以你执念太重。无法超渡。”粉衣大仙儿说道。

“超渡你妹!”胡珐素啐了一口:“你才需要超渡呢!老娘虽然没干过什么被人们传功颂德的大好事儿,可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儿!(缺德事儿不算),虽然不喜欢给别人捐款,可我也扶过老奶奶过马路!功过两相抵,我才不需要超渡呢!看你这不男不女的,您还是先渡渡自个儿吧,弄个正经人形出来才是大事儿。”

“白娇娇。”粉衣大仙儿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果真不愿转生?”然后他又提醒胡珐素一句:“胡珐素可是选择转生了。”

“什么?!”胡珐素尖叫一声:“那我的身体呢!?烧了没?”天杀的火葬啊!要是埋的还能扒出来再用啊……

“呃……”粉衣大仙道:“还没有。”

胡珐素终于松了口气,她抚着胸口,道:“还好还好。”然后连连摇头:“不转不转。我相公还没抢回来呢,干嘛要转生,那不是输了!我可是发誓要回去找他的,不回去要天打雷劈(不着)的!”

“呵。”粉衣大仙道:“好一张利嘴。也罢也罢,都是缘法,都是命。”

“那你要住哪里?”粉衣大仙儿问道。

“什么住哪里?”

“是二十一世纪还是金卫?你说一下就定居在那里,我好给你做一个登记。”

胡珐素想了想,有点难以抉择,她爸妈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可是沈夜痕在大金卫啊!!!

胡珐素凑近粉衣大仙儿,想跟他讨个人情,她嬉皮笑脸地说道:“大仙儿,有没有往反的车票?”

“没有!”粉衣大仙儿毫不犹豫地厉声说道。

“呃……”胡珐素在原地踱来踱去、踱来踱去……怎么办怎么办?要媳妇儿还是要娘?要媳妇还是要娘?胡珐素突然想起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一个无数前人都无法给出正确答案的哲学问题:如果你妈和你媳妇儿同时掉到了水里……

胡珐素犹豫着,救媳妇儿还是救娘?救媳妇儿还是救娘……

终于,胡珐素抬起头来,她定定地看着粉衣大仙儿,坚定地说道:“我的户口,还是安在金卫吧。”

“呃……”粉衣大仙儿无话可说,好一个孝女啊。

粉衣大仙儿道:“唉,父母与儿女的付出永远不成正比啊,天下父母为自己的儿女们付出了多少,可是……孝顺的孩子谁又看见了,都是一群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白眼儿狼啊……”粉衣大仙儿抹了把眼泪,对胡珐素道:“不过,我可以让你再回家看看。”

“嗯?”胡珐素瞪着粉衣大仙儿,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她拍了拍粉衣大仙儿的肩膀,很友好地说道:“对于改善一下您的工作方式,我有几点小小的建议。”

粉衣大仙儿笑眯眯地望着胡珐素,客客气气地说道:“不想听!”说着,大袖一挥,一个粉色的漩涡在胡珐素的面前铺展开来,在被完全吸进去前,胡珐素大声冲粉衣大仙儿喊道:“下次,先说事儿,再煽情!不然太耽误事儿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