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送饭的样子吗!!!”沈夜痕突然一声暴吼,抡臂一拳打在刘英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妃坐牢的这段日子,如果你再踏进牢房一步,我要你的命!”

本来因为坐牢没受罪的胡珐素心情大好,现在却因为沈夜痕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而心情很不好!他还是冷着脸说的!他还跟她摆脸色!她闷闷地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嗒地往下掉。

臭屁男,人家都坐牢了也不说哄哄人家,还、还自己很生气的样子!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跟我使什么气儿!!!

牢房外,胡雅莲正袅袅婷婷地在莲影的陪伴下朝牢房走去,本来是想进去嘲笑一下胡珐素的,谁知却偏巧赶上沈夜痕打刘英的这一幕。

沈夜痕打了刘英一拳,本来挥手想叫他走,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提腿还想再踹他两脚,胡雅莲急忙上前拦住他,好心安慰道:“夜痕!夜痕!别打了,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跟刘侍卫打起来了。”

沈夜痕甩开胡雅莲,冰冷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刘英。胡雅莲转而问刘英:“刘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刘英抹了把嘴角的血,不答。

沈夜痕突然转而拽住胡雅莲的手,胡雅莲一怔,不由得想把手缩回来:“怎么?”不是要打我吧……我不过是赶巧……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沈夜痕冷冷的瞅了牢门一眼,扭头对胡雅莲说道:“你不是一心想嫁给本王吗?”

“啊?”胡雅莲愣怔住,敢问这是什么节奏?她羞涩地点了点头。沈夜痕冷冷一笑,拽起胡雅莲就走,怒道:“本王今天成全你。”

“啊?”莲影吃了一惊,继而捂嘴吃吃地笑,她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胡雅莲被被怒火烧昏了头的沈夜痕给拽走,也不去追。

刘英冷笑着瞪了莲影一眼,起身,默默地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餐盘,一言不发地离开。

牢里的胡珐素虽然住得还不错,现在却也只有仰头看着牢顶的份儿,虽然牢顶也还不错,但仔细还的话……还是不禁看的。

中午还兴奋得好像要烧房子的胡珐素现在心里彻底没底儿了,沈夜痕臭着一张脸走了,刘英也臭着一张脸走了,这个时代就这两个对她还不错的人都臭着脸走了,这让她还怎么活!!!

从此无依无靠,四处飘零,风餐露宿,大地为床天为被……

“哎哟我的乖女儿啊……”胡朔从外边哀号着奔将进来,在牢门外还没看清牢里人是谁就一通痛哭:“你可是受苦了呀,为父、为父对不起你啊……”

胡珐素无奈地看着胡朔对着对面的牢房一通哭号,老天,你能给我个靠谱一点的爹吗?话说,他是怎么在官场的惊涛骇浪中坐上这朝中第一把交椅的?难道是靠他的大名——胡说吗?

胡朔头也不抬,只顾一个劲地冲牢里的人哭。

对面的牢里乱七八糟挤了一大堆人,谁也不知道外面这个哭得很伤心的老头到底是来找谁的,他们谁也不言语,只看这老头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犯人甲扭头问犯人乙:“找你的?”

犯人乙莫名其妙地摇头:“不

知道,不认识啊。”犯人乙又问犯人丙:“找你的。”

犯人丙同样摇头:“不认识。”

牢里人扭头问了一大圈,似乎谁也不认识这个在外面哭啊哭啊的老头是谁。

一犯人见胡说哭得可怜,便问道:“这位大爷,你找谁啊?”

“我找我女儿。”胡说抹着眼泪。

牢里的犯人顿时轰然大笑成一片,胡说被他们笑得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个犯人道:“大爷,这里是男牢房。”

“哈哈哈……”另一犯人调侃道:“难不成您女儿给关到男牢房里了?”

“胡说!”胡说狠狠地瞪了那犯人一眼。那犯人倒也不气,他对胡说说:“看您这身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那不,对面住着一个似乎关系很硬的犯人,一人住个小单间呢!你去瞧瞧那是不是你女儿。”

胡说大肆炫耀道:“我女儿可是王妃!!!”

“咦?”胡说扭头往后面的牢房看去,胡珐素正坐在对面牢房的桌子旁边,单手支着头看他朝着一群男人哭。

胡说很窘迫……

他缓缓地转过身走到胡珐素的牢门前,这下不哭了,他轻声唤道:“素素。”

胡珐素转了身,不理他。你说我姐因为男人跟我反目也就算了,你这当爹的你告哪门子女儿!

“素素!?”胡说又叫了一声。

胡珐素还是不理他。

胡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素素,爹也是不……迫不得己的。”

“真好笑。”胡珐素说道:“你堂堂当朝相辅,还敢说自己迫不得已!说告自己女儿是迫不得已!有你这么当爹的嘛!”

胡说抽泣了两声,扭头对牢头大声喝道:“牢头!开牢门!!!”

牢头忙不迭地拿着一串子钥匙跑了过来,狗腿地点头哈腰:“相爷,您稍等,您稍等。”说罢,哗啦一声打开了牢门。

胡说低头从牢门里走进来,胡珐素道:“你别过来!”

胡说依然是步履踉跄地朝胡珐素走过来,胡珐素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唉,这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啊,算了,反正不是自己亲爹,怪他什么呢。

胡珐素往边上的凳子上挪挪,胡说在胡珐素的旁边坐下来。扭头一看,那牢头还拿着锁站在牢门外,一脸欠扁的样子,胡说眼一瞪,怒道:“看什么!下去!”

“是是是。”那牢头点头哈腰地下去了。

这边的胡说才冲牢头发完火,扭头看向胡珐素,却又是一副半百老人的可怜相。

胡说拉过胡珐素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瞬间又是老泪纵横:“素素啊,爹……”

“爹……”胡珐素觉得什么也不说也不说,于是她很应景地悲痛地唤了胡说一声。

“嗯。”胡说拍着胡珐素的手,连连道:“好女儿,好女儿,爹对不起你啊。”

胡珐素觉得,煽情是煽情,但是问题还是要问滴。胡珐素道:“爹,你为什么要揭发女儿呢?”

“素素啊。”胡说道:“爹也实在是不得已。”

胡珐

素翻了个白眼儿,果然跟自己的名字一个德性,胡说!!!

胡说接着说道:“素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相府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做主……”

哎哟,有内幕哦!胡珐素顿时伸长了耳朵,里面似乎有什么八卦可以听哦!

“唉……”可是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爹,你说啊。女儿听着呢。”胡珐素一边脸上装作无比痛苦于无奈,一边在心里狂吼:说下去!说下去!说下去!!!

胡说摇了摇头,似乎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爹!”胡珐素怒道:“其实你就是疼大姐,根本不疼我!爹你偏心!”软的不行来硬的,就不信你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丫头,怎么跟爹说话的。”胡说有点生气道:“爹怎么能不疼你呢?爹要是不疼你,依你二娘那个脾气,你能在相府长这么大嘛!”

“那你就跟我解释清楚!”胡珐素气呼呼道:“不然我就不原谅你!不原谅你!”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内幕啊,这老头儿怎么这副表情,这副——羞于启齿的表情……

“素素。”胡说要开始上陈情表了:“这么多年了,你和雅莲一起长大,你虽说是相府的嫡系小姐,可这吃穿用度有时候还比不上雅莲,虽然爹也知道委屈你了,可是爹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胡珐素越听越糊涂了。

“当年,爹能坐上金卫宰相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全是你因为你二娘。”

“啊?为什么?”我去,还真有如此彪悍的女人!莫非……她也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纪穿越而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胡说说道:“在做宰相之前,我不过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整日躲在书斋之中苦读,以祈求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

呼呼,但凡是个读书人都这样想,这有什么好难于启齿的。

“是你娘整日织布缝衣,上街上换两个钱,以供我们两人日常生活之资。”

去,吃软饭啊!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五个年头。我认识了你二娘。”

“唔?”胡珐素问道:“我二娘,她家很有权势吗?”突然一想,这么问不是要露馅儿了?正待改口,那老宰相似乎并没有在意她这样的问法。

胡说接着说道:“也难怪你不知道你二娘的真实身份。”

“什么!”胡珐素大叫一声,惊讶无比,什么叫真实身份!有时候,一旦要说真实身份的时候往往会有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她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真实身份。”

“她……”胡说道:“虽然外人都道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但其实她却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女。”

“啊?”胡珐素大吃一惊,她对此表示十分无法理解,若照这般说法……皇帝的私生女……然后胡珐素猜测道:“所以皇上对她觉得亏欠,对她格外宠爱?”

“是啊。”胡说点点头,道:“有一年我进京赶考,你二娘就在考场外,我们一见倾心,唉……”胡说又叹了一声,非常羞愧地说:“也是我当时没有把持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