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胡珐素瞪大了双眼,这句话很有内涵,很有水平啊!宰相爹爹,什么叫你当时没有把持住啊?你当时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后来,我果然一举考中榜眼。”
胡珐素鄙夷地撇嘴,是真的考中还是……
胡说接着道:“我虽只是个榜眼,可是却比那一年的状元还要风光。”
废话啊……胡珐素撇着嘴,又没有皇帝的私生女看上状元……
“当时我中了榜眼之后,受皇帝召见,他说要把你二娘许配给我……”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我当时就吓呆了。我不过就是一个穷书生啊,怎么能娶你金枝玉叶的二娘呢。”
她也不过就是个私生女好吧?
“可是这天下都是人家家的,你能不听人家的话吗?”
对哦对哦,还有你的仕途啊什么什么之类的,你怎么舍得放弃呢。宰相大人,原来你也不过是个陈世美啊!古往今天多少陈世美啊!
“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则。”胡说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告诉皇上和你二娘:“我家中已经有了妻子,不能再娶!”
胡珐素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陈世美啊。
胡说接着说道:“你二娘就说,‘有妻子又有什么关系,休了便是’,我告诉你二娘,我胡朔宁死不会休妻!”
“好!有骨气!”胡珐素竖起大拇指,对胡说夸赞道。
“素素啊。”义正词严的胡说又苦下一张脸,老泪纵横地说道:“这么多年了啊,你娘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都毫无怨言,我怎么能在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把她丢下呢。”
胡珐素被老宰相感动得稀哩哗啦的,她抱着胡说道:“爹,女儿错怪你了……”等等!胡珐素觉得不对,她错怪他的是这件事儿吗?然后她赶紧改口道:“爹,你真是个有良心的好爹爹。”
“因为我不附权贵,皇上很赏识我,况你二娘又闹着非我不嫁,所以皇帝和你二娘到最后只好向我妥协,让你二娘给我做妾。”
“啊!”胡珐素瞪着巨眼,简直差点把舌头给吐出来了,做妾!!!
“后来啊。”胡说接着胡说道:“你爹我就平步青云,一直坐到了当朝首辅的位子,可以说,这全是因为你二娘啊。”
废话。胡珐素翻了个白眼,瞎子也都看出来了。
“你娘后来生你时难产死了,一直都是你二娘在照顾你。”
胡珐素没应声,你说也白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胡珐素的,不过貌似应该不错吧,你看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那么的无法无天。
胡说正哭着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猛然又板起一张脸,对胡珐素怒斥道:“素素,都是你二娘把你宠坏了!你这次做的确实也太过分了!”
“唔?”胡珐素完全无法理解胡说的思维模式,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翻书都不带这么快的好吧!
“你这次代姐出嫁,都把你二娘气病了。”胡说厉声
道:“皇帝对你可很是不满啊。”
胡珐素撇撇嘴,心道:不满?没有啊,他对我可笑得很开心啊!再怎么说二娘不过是私生女,沈夜痕才是正牌……等等,我想到了什么!
胡珐素怔怔地看着胡说的满面怒容,掰着指头给胡说算道:“爹,你说二娘是皇帝的女儿,夜痕是皇帝的儿子,二娘跟爹是平辈,那夜痕不和爹也是平辈的吗?”
“是啊,怎么了?”
“那……我跟夜痕是平辈的,以后……该怎么称呼爹呢?”
“你!”胡说被胡珐素气得够呛。
实在不想跟这个老头再共同讨论他以往的回忆,胡珐素到现在也没听懂他究竟为什么要揭发她。她推着胡说往外走,道:“爹,你赶紧走吧,我在这儿过得很好,你放心好了,谁也没有欺负我,我保证,等我出去之后,还会胖呢!”
胡说硬是被胡珐素推了出去,被胡珐素推了出去之后的胡说又变回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脆弱老人样,他趴在牢门口,抹了把眼泪,对胡珐素说:“女儿,那爹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胡珐素快乐地摆着小手。
胡说走后,胡珐素开始反思自己的思维模式,她觉得听不懂这个时代的人说话应该不是这个时代里的人的问题,而是她的问题。
你想啊,一个人说话你听不懂,或许是那个人说话不对头,两个人呢,也可以理解,可是所有人说的话你都听不懂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当时跟沈夜痕进行辩论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好好沟通沟通,让他改变一下自己的说话方式以及理解能力,可是今天听了胡说的这一大通……呃——家常事之后,胡珐素就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了。
她明明是在问胡说,为什么要揭发她代嫁的事儿,然后胡说却跟她解释了一大通她二娘的身份以及他是如何走上仕途的,当然,还略带自夸了一下他是如何地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的崇高精神!呃……自夸的这段略过……
总之呢,胡珐素从头到尾都没有听懂这个宰相大人到底在跟她解释什么,在解释她二娘很厉害,所以他就必须要揭发她吗?不过算了算了,也情有可原嘛,反正她人虽然进了牢房,但也着实没有受什么罪嘛!这一页就掀过好了。
胡珐素掰着指头算,她在这个时代里有多少个稍微有点交情的人,想着还会不会有人再跑来这大狱里来看她,毕竟蹲在监狱里,就算牢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没事儿干也依然是度日如年嘛!
胡珐素翻着白眼儿,在心里数着,第一个:沈夜痕,他好像早上来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气哼哼地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来……呜呜呜,就这么一个盼着要见的人,还给她使脸色看!不活了La!!!
第二个,呃,对,素影!!!素影!不过——这丫头无权无势,要进牢房嘛……有点难度……算了,这个跳过跳过。
第三个,胡说,刚刚也来过了,还讲了一通他的发家致富使史,我去,人老了,回
忆多得说不完啊……
第四个……胡雅莲,对了胡雅莲好像还没有来呢!
算到胡雅莲这儿的时候,胡珐素不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应该第一个来嘲笑她下大狱了的吗?怎么到现在也不见露个人影?难不成改邪归正了?可是,她现在看不见她怎么还觉得浑身不舒服呢?是因为贱的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胡珐素不看见她来嘲笑她,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反正,虽然刘英说是她老爹揭发她的,但多多少少肯定和这个胡雅莲有点关系,这个女人到现在不来,不会又在外面想什么法子整蛊她吧?危险!危险!不过,她已经坐牢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啊。
刚刚提到谁来着,刘英!对,还有刘英,虽然才认识不久吧,可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啊,算了,等到晚上他就来给她送饭了,在这漫长的坐牢生涯中,总算还有点盼头儿啊。
“王妃。”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胡珐素极其无聊地抬起头往牢门外看去,咦?这个是谁?她见过这个人吗?这个时代也时兴粉丝儿吗?居然还特意来牢里看她,啧啧,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她嘛!嘻嘻。
胡珐素再低头一看,那人的手里正提着刘英中午提的饭盒,顿时明白,是她想多了……如同一瓢凉水兜头浇下来,唉。(虽然感觉木牛那么严重了,但……但总归心里不舒服啦……)
“刘英呢?”胡珐素没好气儿地问道。
“回王妃。”那年轻的侍卫脸上竟一点表情也没有(估计是被刘英的下场吓怕了),他淡淡地回胡珐素道:“皇上召刘侍卫去执行公务去了。”
“哦。”胡珐素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那年轻侍卫打开牢门,将饭盒放下,又道:“王妃请用膳,末将明早送饭时再拿饭盒。”
“哦。”胡珐素看着他把饭盒放在牢门边,然后便离开,顿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无聊透了。
胡珐素走过去把饭盒提到桌边,打开,里面放着和中午完全不同的饭菜,相同的是,饭菜依然很丰盛,荦素都有,汤水齐全。
胡珐素把盒里的饭菜都端出来摆在桌上,拿起筷子挑了挑,扒拉了几下,又放下筷子,总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坐牢的大好心情**然无存。
对面牢房里的犯人被胡珐素这边的饭菜香味吸引得争相往胡珐素的牢房里看,有人道:“啧啧啧,这可是王妃啊,待遇到底不一样。”
“是啊是啊,咱……唉,咱混一辈子也别想有这样的待遇啊。”
“咱家里人过得还不如对面这位坐牢的王妃啊。”
“唉,咱们苦了一辈子,或许连人家这一顿饭也吃不起呢。”
“谁叫你没投个好胎,也生在那大富大贵家,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老兄你这么说,哈哈,是想赶紧上刑场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省得吃那许多苦了。”
“这可不是嘛。咱偷了根针都给抓起来关着,可人家呢,只要有钱,有权,就算杀了个人,也照样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