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袭击来的太突然,我死死扯住电线,侧头往后看去。
下手的是大妈!
她的力气大的出奇,我最近在郑老板督促下苦训气力大增,竟然没能扯动那根电线。
我没有傻愣愣在电线上角力。
而是抬起右脚狠狠跺在大妈脚面上,同时左肘后顶,狠狠打击大妈的肋条。
正常人挨了这两下,怎么也得蹲了。
然而这大妈就像是没有痛觉神经,根本毫无反应。
有问题!
我又是一个头锤,猛地砸在了大妈脸上。
大妈这次终于有了反应,脑袋微微后仰的同时,面门上出现了一条血线。
头槌建功,当然要再槌一下了。
当我第二次撞击成功,她脑门上那条血线更宽了。
右边的眼珠子更是直接从眶里掉出来,垂在了脸上。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看到那颗眼珠子,我终于知道大妈是谁了!
我麻利从衣兜里摸出真空袋搓开,念了一句杀鬼咒,黑狗血粉不要钱的往后撒去。
滋滋!
大妈脸上冒出了青烟。
惨叫声中,大妈终于松开了电线,捂着脸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我从脖子上扯下电线,一边喘气一边向大妈胸口踹去。
不料这一脚莫名滑溜的紧,险些闪了我一个大跟头。
我打眼一看,大妈胸前整块皮肉被我这一脚给戳飞了,现出了底下的黑红色死血皮肉。
“罗溪,死了就消停点!”
“还跑出来作怪,你是想老子狠狠收拾你一顿对吧!”
怒骂一声,我抓住大妈的皮肤用力一拽。
罗溪那血肉模糊的尸身立刻暴露了出来。
怪不得刚刚我觉的大妈身材很棒,从后面看好像二十岁的大姑娘。
原来这货披了一张人皮在尸身上。
裹尸袋里那具被扒了半边皮的新鲜尸体,才是真正的大妈!
罗溪在地上惨叫,我想补刀,奈何没有杀鬼道具了。
逃跑吗?
我现在逃的话,罗溪一旦跑了,少不得还要去扒皮搞事。
我迅速思量着《阴阳手札》内容。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盖尸白布。
行不行的,也只能靠它了!
画符!
书符之前,必须诵咒。
取笔书符时必须雄姿,全神注视符纸,不可与他人语,不可有污秽在侧。
这是画符的基本要求。
现在来说,这条件很苛刻,我只能碰碰运气了。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下笔咒我记不得了,干脆念了一遍杀鬼咒。
然后咬破中指,用鲜血在白布上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诛邪符,盖在了罗溪身上。
“嗷!”
随着一声非人的惨叫,大量白烟从白布下面冒了出来。
罗溪在地下疯狂翻滚着,为了不让她挣脱,我只能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吱吱的烧灼声不停地从身下传来,那股子腐尸恶臭简直令人欲呕。
我强压着这货,直到她完全不动了,才扑到一边疯狂地呕吐了起来。
罗溪这算啥,画皮鬼还是活尸?
还有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的王哥,到底是刚死还是很久了?
这么多跟我有关的尸体凑在一块,像是有人专门给我布的局。
另外那个没打开的裹尸袋装的又是谁?
放风的、粗壮汉子、罗溪,和我有直接关系的三个都已经出现了。
难道是郑老板或者威少?
我吐了一口呕吐残渣,走到另外一张尸床边猛地拉开了裹尸袋拉链。
里边是一个后脑勺朝上的唐装男人。
老王?
这货刚跑出去之后,又被人打包送回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脑袋拧了回来。
还真是老王。
与之前不同的是,老王眉心正中插了一根钉子。
钉子屁股上刻了一个“滅”字。
我摸了一下钉子,触手之处有点暖暖的感觉。
再仔细看,丝丝缕缕的青烟正从老王七窍之中飘散而出。
老王这是被人收拾了?
刚刚郑尔东拉开的三个铁抽屉,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关上了。
我先拉开躺着“我”的那个,里面躺的是个年轻男人,和我长的并不像。
犹豫了一下,我把它推回去,拉开了第二个。
歪脖子的瘦高个正用死不瞑目的大眼珠子恨恨瞪着我。
我思索了一下,反手从老王头上拔出了钉子。
然后以手做锤,把沾着脑浆的铁钉拍进了瘦高个眉心。
淡淡青气顿时从他的口鼻溢了出来。
这钉子真是好东西,居然可以消弭尸体内的阴气。
现在回想一下,处理罗溪尸体时太草率了。
人死了基本都会变鬼,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她的鬼魂会出来报复呢?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干净才行。
喘了几口粗气,我拉开了粗壮汉子那个铁抽屉。
历史重演,在我拉开的瞬间,灯再次熄灭。
我急忙伸手到抽屉里一摸,触手之处是冰凉的铁板。
回想之前郑老板开抽屉时的样子,我一记后踹踢向了身后。
“砰!”
右腿结结实实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冰凉梆硬,就好像一根水泥柱子似的。
“卡嚓!”
一连串断裂声在身后响起。
我暗道不好,急忙向旁边一个侧闪。
“咣当”一声金铁交鸣之音,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冷柜上。
“小馋猫啊!打开手电!”
我用唤醒词让手机把手电打开。
借着裤兜里透出的光亮,我看到金属冷柜上出现了一个凹坑。
粗壮汉子站在我刚才的地方,右臂上挂着白霜的皮肤寸寸崩裂,好像一块块拼图似的。
见我躲到了过道里,粗壮汉子推着尸柜咣当一声,过道堵了个严实。
糟了。
这货想玩瓮中捉鳖啊!
铁钉还在瘦高个脑袋里插着。
现在尸柜门被打坏了,能不能打开还两说呢。
死磕肯定不是对手。
我看了看左边那扇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门,狠狠一咬牙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