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卿恒宇为中心。

一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

卿夕月忍不住咬牙打了一个寒战。

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眼神比寒冰更冰地看向他。

承认祁执是她男朋友,她其实是有私心的。

以卿恒宇的手段,她不认为他没那个本事将她圈禁在别墅,当一只金丝雀。

更别说,暗处还有两只逮捕的狼。

敌在暗处,我在明,她必须知道越秦傅到底有什么目的。

昨晚的那封信又是意欲何为?

他能跨越时空来到这个现代世界,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他既然能来,他是否也有回去的办法?

从那封信里面,她大概看出了他一个目的。

他在求她原谅,试图挽回她。

可惜,现在早已经晚了。

在他当初向越故辞求娶桑柔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注定不会再有结果。

她是冷情无欲,但这不代表她看不清,是非对错,不明事理。

谁对她好,对她真心,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否则,她也不会心软答应下来做他的皇后,再后面她也不会去帮他挡剑。虽然是在帮越故辞挡剑的时候,被越秦傅给偷袭的,但那时,她对狗皇帝是算得上是真心的,至少他们之间没有……

抛开那些阻隔,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只是他们都没有长嘴,谁都没有想主动上去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她以为他是迷恋自己的身体,而非真心,因为在帝王面前往往都是无情的。古时不是有一句话吗,最不讲情意的地方便是帝王之家。

身为皇帝便不能有情。

而越故辞,从她进宫至最后她死,他都知道她的身份,是越秦傅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但他好似从来都是恍若未闻,任是他人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了,也不会说她半句不是。

只会问:卿卿觉得如何?

她说不是,他便信她。

他给了她绝对的信任,可惜终究是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她骗了他。

她从来都知道他的心意,哪怕当时她冷情无欲,她都能感知到他热烈赤诚的爱。

他是真正的做到了将冰山融化成水,一点一点捂暖她那颗没有温度的心。

-

“男朋友?”

卿恒宇墨黑的眼底,一瞬之间便闪现了一股杀气,全身的寒意,都跟着变得有些凌厉起来,他微微眯着眼睛,眸底闪过一道刺眼的寒芒,“我怎么不知道你突然之间多出了一个男朋友?”

“阿月说话前,你都打一下腹稿吗?”卿恒宇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出生时,我八岁。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很清楚,还是说……你当真以为我会如此的,放你一个人在这水深不知火热的娱乐圈任意妄为?”

现在终于舍得说了。

卿夕月同样皱眉看着他,语调凌厉,“那你又如何得知,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了?”

人有时就是过于的天真,过于的自负。

不管是她,还是卿夕月,她们都知道。不过是懒于去纠结了,更何况有个能策反的人在对面,她也好做事情,方便她掩藏自己的身份。

她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卿恒宇没说话。

只是看她的目光,透露着阴寒怒气,手紧紧攥成拳头,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沉默片刻,他才再次开口。

“卿夕月——”

声音里面带着丝丝冷怒,“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昨晚的事情你要是记不住了。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次?”

说着卿恒宇开始往她这边逼近,眼里的怒火都燃烧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骇人。

反观。

卿夕月现在还算平静,只是在他逼近的时候,步子缓慢地往后退,她倒要看看,祁执到底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果然,不出意外的下一秒,祁执扭开了门把,眼底淌着怒意走出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牢牢地护住,而后又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卿恒宇的视线,冷嘲热讽的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现在有男朋友,而且她现在不想看见你。不要以为你是她哥哥,我就不敢做什么了,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这下,祁执算是再傻,也明白了昨晚是怎么个事情。

不过他的发言,真是一如既往的……

卿夕月在后面拉了拉祁执的衣服,想让他闭嘴。

“你又是谁?”

卿恒宇讥讽地笑着,手指微抬至身前,斜睨地看着一脸傻气的祁执,“你就看上了这样一个玩意儿?”

对上卿恒宇挑衅的目光,她上去半步握紧祁执的手,十指相扣,而后从容地从他身后走出来,与他并肩站着,“他有姓名。”

“哥哥。”

她稍许黯然地垂下眸子,“或许,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这二十年我无数次告诉自己,即使这样又如何,可是就算我再装得像,装得再无所谓,去装作一个突然离经叛道的人。”

“我看到的那些事情还是会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是,你可能是无辜的,但你敢保证爸妈的事情,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空气中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卿恒宇不敢保证。

卿夕月讪笑着,“既如此,我们何必骗自己。”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逝者已逝,现在解释有毛用。”祁执唧唧哇哇地不服反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不是自认很了解她吗?怎么现在看来,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里了解过她。”

从来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