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收下巴,眼神,低头,平视,搭肩,右手中指轻挑下巴,眼睛收一点,后仰,手臂伸开,浪,再浪一点……”
盘头是容易的,化妆是容易的,穿婚纱是容易的,可着拍照,怎么这么难呢?
我呢,可能是在象牙塔里呆久了的缘故,木天河呢,可能是经常居高临下,板着脸训人的缘故。再加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爱放电,以至于我们俩拍起婚纱照来,手脚僵硬,眼神空洞。
喜之郎软语轻解,亲身示范,无限风情尽收眉梢。桃夭夭大刀阔斧,直接上手,不伦不类甚是张扬,我想,若不是穆天和不苟言笑的一张脸在那坐镇。我想以桃夭夭的脾性就直接开骂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眼神的算是拍完了。
我走过去拍拍慕天河的肩膀,说道:“辛苦了。”说完就准备过去将婚纱脱掉,谁知木天河一只手猛然环了上来,不容置疑的说,“再拍一组。”
“嗯?”我们一起都愣了。折腾这么久了,天儿都这么晚了。木天河咋还有这么多精神?该拍的已经拍完了,他还想怎么拍?
“好,请问穆先生准备拍什么风格的?”还是喜之郎反应的快。赶忙接了一句。
“奔放,炽热。”穆天和一字一字的说着。
“刚才不够奔放?”桃夭夭惊得嘴快咧到耳朵根了。刚才那些放肆的动作,可是陶瑶瑶亲自设计的,在他看来那已经够奔放的了。真不知道木天河还要怎么奔放。
“不够!太拘谨,我要黎靖曦最真实的表现。”穆天河说着,还着我腰的手臂又加了一份力度。
这个木天河。换了7套衣服。一套比一套活泼一套比一套青春,而他却一组比一组拘谨,一组比一组严肃。我本以为他无法适应,想快点结束呢,谁曾想他越玩越嗨,我还真没发现他是这么一个闷骚的人。
“好咧,哥,听你的,灯光打开,各部门准备好啊!”喜之郎真会就坡下驴。
“那件低领性感小背心给她穿上,我穿这件白衬衣就可。”穆天和游刃有余的指挥者。
“木天河啊,木天河,你脸皮厚归你好吧,我可不是,虽然他们俩是我的好朋友。但也不至于在他们俩面前这么放得开好吧。回头指定桃夭夭怎么嘲笑我呢?”我在心里无奈的腹诽着。
“这个肩膀露着,不要穿,裙子往上抬抬,”穆天和边指挥边将自己衬衫的扣子撕拉拽开了。真的很原生态。
正在我错愕之际,木天河一把,把我推在了旁边铺着锦缎的竹**。
“咔嚓咔嚓”桃夭夭不失时机的按下了快门。
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那清冷喉结之下的凛凛胸膛,任是心如止水也会瞬间漾起波澜。
我们就以这样一种大胆**又暧昧**的姿势彼此对视着。
时间好安静,我的心好乱。
“我得做点什么!”我心里默默念着。
在大家都错愕之际,电光火石间,我顺着穆天和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颈,四瓣红唇相贴,柔软而温暖。
打了大家个措手不及。5秒后才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实在大众间放飞自我也并非什么难事,随后的几套服装,几个动作,都是我跟穆天河商量着来的。比以前的几套更大胆更放肆更炽热,但也更能展现自我。
所有拍摄完毕,不仅我们这两个主角儿,连店里面的老板,工作人员及跑腿的,都累得虚脱了。
穆天河很大方的拿出名片写了几个字,说道:“天元酒店,报我的名字,吃饭,娱乐,洗澡,睡觉,全免,房间任选,明天12点。”
“哇哦——”大家齐声欢呼,呼啦啦作鸟兽散。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微风轻抚,夜晚的天空从来都不会是纯黑色,却在隐隐给人以力量。
“天和,为什么?”我柔柔的问道。
“照相吗?没什么,就是觉得前几套太程式化了。”某天和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都这样吗?那拍的也有几套,挺大胆的。”我说。
“傻丫头,”穆天和牵起我的手,细细地摩挲着。“前几套是给别人看的,装面儿,后几套是给咱们自己看的。”
“要这样,咱还不如回去……自拍呢!”我害羞地低下了头。
“要不?咱现在回去试试?”穆天和低头,从下往上温柔地盯着我。
“不是,不是,你……”我急了。
脸皮又厚又闷骚,真拿你没办法。
“小曦,咱们后面拍的几套,也是我当时猛然间想起来的,那几套,虽然是冷冰冰的照片,但是有血有肉,最主要能看出咱俩炽热的情感。”穆天和牵着我的手,边走边说。
“哦!”是够吃热的,我心中暗笑,吃热的自己都快没法看了。
“小曦,你以后会忘了我吗?”穆天和停下脚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想从我眼中寻找答案。
“啊?”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这么问。“怎么可能,我的记忆力好着呢!别忘了,我可是超级学霸。”
“好,好,不忘就好。”穆天和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如果我以后伤了你的心,你也千万别忘了我,如果你忘了我,可一定要记得看照片啊!我不想你把我弄丢。”
怎么会?木天河,你难道没感觉到吗?你已经如一颗种子般在我心中生根发芽,与我血肉相融了,我若丢了你,岂不也没了自己?
拍婚纱照除了内景还有外景,可外景怎么选择呢?这可头疼死了,桃夭夭和喜之郎。
国内的吧,海南为最佳。还可以到恢宏壮观的太庙。,具有年代感的胡同,登高风扇的名山大川。国外的那就更多了,法国巴黎作为世界浪漫之都自不必说,单是那塞纳河、埃菲尔铁塔、凡尔赛宫、巴黎圣母院、蒙马特高地、尚蒂伊大城堡,说一说都能让人解好大一口馋。还有英国、美国,具有东南亚风情的泰国新加坡,不一而足。
这么多可供选择的,为什么那两个人还头疼呢?照桃夭夭的话说“你家那口子太难伺候,嘴叼着呢!不咨询他一下,谁敢动半分?”
“也是,”我心里一阵心神激漾,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转瞬一片绯红上了耳根。
“你觉得呢?”我将他们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向穆天河汇报了。穆天河停下手中批阅文件的笔,反问我道。
“都可以呀,反正我无所谓,他们不敢动,就等着你的意见呢!”我说道。
“这些地方都挺好,不过……太大众了。”穆天河是在脑海中想了想,说。
太大众吗?还是你真的太有钱了?中国十几亿人口,撑死最多一成的人在这里某些地方照顾吧!太乐观了,可能还不到0.01成的人。穆天河口中的大众,是吾等引车卖浆者之流无法企及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保管你喜欢。”穆天和抬抬眉毛,俏皮又神秘地看着我说道。
“你挺时尚啊!”我迎合着。
“嗯?”穆天和眉眼里尽是无尽的调皮。
“玩起反差萌来溜溜的。”我俯下身子,慢慢探出我的手……
他如小鸟扑翅般,猛地在我的唇边啄了一下。
我还怔怔地错愕呢,他已放下笔,往后一仰,肩膀**笑个不停。“哈哈,傻丫头!天下功夫,无快不破。不懂吗?”
“哼!”我生气地撅撅嘴,就准备离开。
“好,不闹了啊,媳妇儿,”穆天和拉回我的手,在他的胸前搓了一把。“哝,扳回来了,乖,你先把饭做上,我看完这些,就给你做菜啊!听话啊,媳妇儿。”穆天和把我的手捧起,在我的手心无限温柔地舔了一下。酥酥麻麻,过电一般。
外人看来,丰神俊朗举止得体,关起门来,活脱一个浪**公子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令人心往神驰,沉醉而不能自拔。
我们一行人由李秘书带领,驱车来到邻省的荆南小镇,望见一片歇山的新中式合院,就此迷失在粉墙黛瓦、飞檐翘角下。
漫步荆南老街,脚边不远便是莹莹河水。既是水乡,便一定有风了,丝丝细风掠过水面,便让河水泛起鱼尾纹,甚是有趣。
这个地方是穆天和儿时的快乐之源。他曾经跟他的姥姥和妈妈,在这里度过了大部分的童年时光。
穆天河说这里有他最不羁的笑声最轻快的脚步最可爱的邻居和最疼她的姥姥。每天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踏着清晨的雾气,漫游在碎石小路上,全身都沐浴在甜美清新的空气里面,看着小桥流水,听着桨声咿呀,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做着清新剔透的梦。
我们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进镇,便闻到了一股江南风味,河埠头,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岸上,煤炉冒出的缕缕白烟缭绕上升。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