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具还给我!”
封赫一手捂着半张脸,一手朝她伸出,语气里满是警告。
宰殊莺掂了掂面具,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怎么?你很见不得人么?我看你这脸上也没什么伤疤啊什么的,老是戴着个面具作甚,扭扭捏捏,却是何故?”
封赫不愿跟她扯皮,只是伸手要面具。
宰殊莺就不给,往后又跳了几步,笑道:“你给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我就给你,不然……”
她拎着面具一角,作势要扔:“我就丢到湖里喂鱼!”
封赫紧抿着唇,脸黑如墨,见她这般纠缠不休,只能妥协放下了手。
宰殊莺紧紧盯着他的脸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封赫把面具抢回来戴好,白她一眼,语气不善:“看够了没有?你现在满意了,我并不好看。”
宰殊莺这才惊觉失礼,忙移过目光,结结巴巴道歉:“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你脸上有……是胎记吗?”
封赫老大不情愿地嗯了一声,长叹一口气:“娘胎里带的,你不用道歉。”
多亏宋知砚想得周全,提前给他在右眼四周花了妆,青红一片,倒像是个天生的胎记。
宰殊莺有些后悔自己揭人伤疤的举动,于是赶忙转移话题:“哎,你还没说完呢,摄政王他……到底是什么秘密?”
“不想说了,心情不好,谁让你抢我面具!”封赫借题发挥,作势要走。
宰殊莺被他下了面子,心里那点愧疚烟消云散,插着腰就是吼:“你给本郡主站住!我可是郡主!我哥是王爷,你个小小侍卫,也敢忤逆我?信不信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我好怕啊!”封赫转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珠子转了转,停下脚步:“想让我说也行,二十两银子,不还价!”
宰殊莺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置信地伸出两根手指,重复道:“二十两?”
“怎么,嫌少?那三十两?”
“哎哎哎不嫌少不嫌少!只不过你拿你家主子的情报卖钱,被他知道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封赫不以为意:“少废话,给钱!”
宰殊莺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掏了钱。
封赫讹了人家一笔,这才满意,脸色也稍微好了些,把沉甸甸的钱袋子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心想这回是有钱买块玉石做玉玺了,阿砚知道了指定得夸朕!
“现在能说了吧?王爷他……到底是为何迟迟未娶妻?”宰殊莺凑近了他小声问道。
封赫左右看了看,这才敢小声说道:“他呀,有一个心上人!”
宰殊莺:“?!”
“心上人?”
“对,而且这个心上人可不简单!”
“怎么说?”
“是宫里的!”
“!!!”
宰殊莺闻言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叫出声来。
“宫里的?听说陛下前几个月刚纳了一批妃子进宫,难道……”
封赫讳莫如深地看她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卖关子:“这可就不是我等小小侍卫能说的喽!”
宰殊莺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惊,本来还想着回去后这在一个屋檐下,把他拿下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看来……
“那他们俩……是两情相悦么?”她问,眼神充满期待。
若只是王爷单相思,那还好说,可若是两人都……
那这便是要跟陛下抢女人,那王爷可就危险了!
封赫伸出根手指,左右晃晃,道:“不不不,以我目前的观察来看,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只不过王爷还不知道宫里那位喜欢他。”
宰殊莺英气的眉毛紧蹙,忍不住为这凄惨的爱情故事动容。
不过……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不是在骗我?”
宰殊莺叉着腰瞪他,眼里满是怀疑。
封赫早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于是便以退为进,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我可是跟着王爷十好几年了,你爱信不信,如果你非得觉得我骗你,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便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她叫了他一声,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宰殊莺只好怀揣着满腹疑惑离去,一边想摄政王那样的人看中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惊才艳艳,一边又想着这侍卫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不过管他可信不可信,宰殊莺其实在潜意识里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了。
宫里的人……
倒是不容易啊!-
宁兴二年,五月三日,陛下和甚摄政王一行人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京都城门口。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到城门口迎接,只见摄政王一人,却不见了陛下的影子。
“王爷,陛下他……身在何处?信中不是说你们是一块儿回来的么?”
殷丞相向前一步,担忧地问道。
可别是出了什么不测!不过摄政王这架势,不过寥寥十几个人,倒也不像是来逼宫的。
宋知砚回道:“陛下坐不惯船,没和本王一块儿,走的旱路,估计还得几日才能到。”
殷胜心里窝火:“那您信中说一道儿来,臣等从晌午就在这儿等着了,难不成是白等?”
宋知砚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信是陛下写的,本王也是走到半路上被他吐了一身才知道他晕船,这不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你……如此,是老臣多嘴了!”
殷胜被他怼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擦擦额头上的汗,朝身后蔚为壮观的文武百官队伍摆摆手。
身旁的侍卫立马传了他的意思,告知大家陛下还没来,消息有误,烦请各位先各回各府。
这可把众位官员气得够呛,这本来说好的今天到,大家为了给陛下撑场子,有的早上起就在这儿等着了,等了一天,这太阳都快落下来,就等到个趾高气扬的摄政王,连陛下的影子都没看到。
但宋知砚权力大,朝中也有不少摄政王党,这消息有误又不是人家的错,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是误会,那大家就都先回去罢!”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众位摄政王党纷纷出声附和,拍拍衣袖就散了。
宋知砚又回到马车上,也懒得跟其他的官员赔笑脸,一路上的疲惫涌上来,刚才和那老狐狸周旋半天,更是心力交瘁。
车队在一片交头接耳声中还算是顺利地进了城。
“奇怪,这来喜公公都来了,怎地陛下自己走旱路回来?”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得先把我家值钱玩意儿藏好,这京城啊,怕是要变天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