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张莲进了江瑾弦的书房,缓缓的行礼。
“妈妈不必多礼。”江瑾弦显得十分的疲惫,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王妃的事,虽说对外也能说的过去,但还是需要向王爷报备一声才是。”
江瑾弦闭着眼始终不愿意睁开,说道:“张妈妈,若是沛涵没有遇到本王,或许不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呢?”
张莲低着头:“王爷,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命数的,也不能完全的怪王爷,王爷对沛涵姑娘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江瑾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李沛涵自己做的到底够不够。
但是,该追究的,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心慈手软。
李沛涵的丧葬办的很宏大,李知府和李夫人还没有尝到甜头,李沛涵就这样没了,多少心中有些不悦。
家里的女儿,并没有傍上摄政王府的光,儿子还未来得及李沛涵便死了。
用李夫人的话来说:“早知道这个小蹄子如此的短命,又怎么能够受了她的威胁,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
如今一来费了那么大的劲,确实都付诸东流了,白白受了她那么多气。
今日里是最后一次机会,或许能借着这具尸体捞上最后一把。
于是便在出殡当日大闹了起来……
李沛涵出殡之时,宾客满堂,人们正准备将李沛涵的棺木抬出,下面也响起了纷纷的议论。
“这李家的姑娘说是得了病才走的,这风华正茂的,前几日大婚不就怎的说没就没了?”
“不知道呢,许是什么急症也未可知,不过这李姑娘自幼便住摄政王身旁,如今才坐上王妃几日还未享着福,怎的就……”
“嗨,什么病死,不过是个说辞罢了,我听说这位新王妃,跟王爷感情并不好,其实是因为前几日得跟王爷大吵了一架,得了疯病。”
“夜里的时候,突然犯了病,扑通一声跳井了。”
“是吗……这……”几位妇人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听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一般。
“这新王妃方才产子身子还未调理的及,这不,跳下去赶忙捞出来,也没救过来……”
“啧啧啧,真是可惜,这姑娘生前的时候生的如花朵一般,就这样命丧黄泉,真是让人心疼。”
因为摄政王府对外相传李沛涵是病逝,但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所以被人知道了真相也很正常。
毕竟王公贵族除了人命,通常都会编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应付外人和时候提及,最常见的,便是病逝。
正在大家伙都热火朝天的议论不停地时候,李知府和李夫人突然就放大悲声的哀嚎了起来。
“我的女儿啊,可怜你年纪轻轻,就这样没了性命,可怜啊……”
“你一心都给了这摄政王府,最后连性命都搭了进去,又有谁能体谅你的冤屈啊我的儿……”
哭的惊天动地,扒着棺椁说什么不让盖上,好似多么不舍,仿佛真的很爱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儿一般。
无论旁人如何劝导都无济于事,依然是纹丝不动的趴在棺椁上让送葬的人无法出殡。
张莲知道,李家夫妇不似从前那个先夫人那般的通情达理,李知府唯利是图,如今抓住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要狠狠地捞上一笔的。
所以微笑着说道:“知府,王爷也晓得知府爱女心切,但人死不可复生,王爷也悲痛万分。”
但是两人好像并没有承张莲这个下人的情,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鬼哭狼嚎的哭闹着。
张莲见状,也并没有气恼,而是彬彬有礼的接着说道:“王妃走的时候,有些遗言是交代给您和夫人的,要王爷亲口转告给二老,请随我来……”
说着,便走在前面带路,要引着他们到江瑾弦的书房,李知府和李夫人听了张莲的话,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跟着张莲的脚步走了过去。
李知府夫妇心想,李沛涵是跳井自杀,哪里会真的有遗言?不过这对于摄政王府而言,绝对不是一件能说的出去的事,江瑾弦为了封住他们的嘴也会给他们一些好处,所以自然会跟着张莲过去。
“王爷,他们来了。”张莲打开了门放李氏夫妇进门,然后便独自离开了。
江瑾弦背对着门,没有直视二人,他们站在门口,原本想好的理直气壮的质问,看到江瑾弦之后便不自觉的没了底气。
沉默了好久,也不见江瑾弦开口,于是李知府便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开口说:
“瑾弦,你说沛涵给你说让你给我们带话?却不知说了些什么呢?”
江瑾弦慢慢的扭过身子,然后看着他们:“舅父舅母真的想知道,沛涵生前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尊称你们一声舅父舅母,沛涵不懂事,很多时候分不清什么事对错。”
“一直以来,瑾弦没有奢望舅父舅母能够待她如同旁人家的亲生女儿那般,但起码看着他误入歧途的时候,生命生父你不应该再推一把。”
“如今,沛涵已经逝世,剩下的那些功过本王也不想再论。”
“但暖暖被你们一起勾结陷害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罢休,暖暖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本王不允许任何人能这样的陷害她!”
江瑾弦说的每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都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