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瑾弦如愿以偿的得知了一切,其实和他所想象的没有什么分别。
而真相真正昭然若揭的时候,却让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更加的痛心和难受。
他走在回去书房的路上,亦步亦趋的样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李沛涵说的对。
自己从来没有哪一件事做的对过,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到最后,只会伤害别人。
江瑾弦独自坐在屋子里面,失神的望着一个地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江瑾弦穿好了官服,准备上朝,在途中便听到下人议论,说王妃疯了。
江瑾弦忙着上朝,并没有理会,回来的时候看着三五个丫鬟追着李沛涵跑。
“王妃,您慢点,小心别摔了……”
李沛涵目光十分的呆滞,衣服穿的也不整齐,头发乱蓬蓬的,看到江瑾弦,便停下了脚步,傻傻的看着他,痴笑个不停。
“这位哥哥,生的好生漂亮,可以做我的相公不好?”
这是李沛涵三岁第一次见到江瑾弦时说的话,笑的那么甜,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江瑾弦楞楞的看着李沛涵,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她也没有放下心里的骄傲。
而如今……
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过了几日,据张莲所说,李沛涵这几日常常哭哭笑笑喜怒无常。
有时候十分的高兴,像个孩子,要不我悄悄,有时候又一整天都在哭。
间歇正常的时候,便一心寻死,好几次都被救下来,要时时的派人盯着。
而最终还是没有防住……
这一日江瑾弦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突然,听到了外面一阵的躁动,下人们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大声的叫喊着。
“落水了,有人落到井里了,快来人哪,救命!”
一时间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的显得好不热闹,忙着从井里把人给捞上来。
江瑾弦却如同没有听到外面的喧嚣一般,紧紧的闭着眼睛,攥紧了拳头。
“王爷,不好了,王妃跳井自尽了,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月七在身旁小声的告知江瑾弦这一切,江瑾弦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李沛涵的后事是张莲代为料理的,张莲夜里听到有人宣导赶到的时候,李沛涵的身体已经僵直。
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张莲心里面其实是在感叹的。
因为李沛涵从小的时候是跟着李氏也就是如今的温太妃,后来又跟着江瑾弦进了王府。
李沛涵母亲在世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贤良淑德的人,李沛涵小的时候生的十分的漂亮,如同那画上的年画娃娃一般。
温太妃当时还是温妃,原本是深得圣宠的,后遭人陷害便慢慢的被冷落了。
一声只有一个儿子,对待李沛涵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捧在手心里,只是后来被陷害便连同江瑾弦一同不得见了。
负责照顾李沛涵的婆子战战兢兢的说着:“妈妈,今日王妃突然就说自己口渴,非要喝现泡的茶水。”
“命令奴婢的语气就如同平常一般,奴婢想着许是王妃的病已经打好了,如今吩咐下来也不敢不从。”
“没成想,你为什么两步变成到后院扑通的一声,奴婢心里面暗道不好,就赶紧找回去。”
“这已经……”那个婆子也是被吓破了胆子,因为自己的失职,主子没了性命。
她现在的腿都已经软了,抱着张莲的腿说道:“老奴自知,罪该万死,一百条命也抵不了王妃的一条。”
“可家中婆母尚在,且年事已高,儿媳妇又刚刚产子,实在不能就这样丢了性命。”
“张妈妈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吧,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张莲看着他坐在地上的老妈子,觉得老泪纵横的样子。
说道:“妈妈说到这是哪里话,我只不过和你要是个奴婢,你所说的苦我也是知道的。”
那个婆子听了之后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点着头。
可张莲接着说:“但我不过就只是个奴婢罢了,能做得了主人家什么主呢?”
“一切的事情还是要看王爷如何处理,来人,先把妈妈送到柴房去听候发落。”
那个婆子听了之后,惊恐万分,在地上连连磕头,头都快磕破了,可是张莲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动于衷。
张莲清楚,如今摄政王府里边儿出了人命,不管是因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来承担。
在皇城里,里无论是什么风吹草动,第二天就会吹满整个京城,所以必须要在现在就把一切都给安排妥当。
江瑾弦跟这件事情是没有关系的,即便张莲平日里对下人再宽恕,李沛涵如今的处境再落魄。
可终究她是李知府的嫡女,温太妃的亲侄女,王爷的正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张莲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到了江瑾弦的房内,与江瑾弦商议自己安排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