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对待此事倒是不紧不慢,说道:“王爷和奴婢何尝不是这样想,只不过此事被谋划的十分缜密,如同天罗地网一般。”

“王爷也是被打的猝不及防,想着不如顺水推舟,找到把柄,我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苏暖姑娘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真相,悄无声息的便离开了。”

温太妃皱着眉头说:“怪不得,怪不得弦儿前几日荒废朝政,几日都不来上朝,我心中虽然有疑问,却不知真正的原因,原来如此。”

“奴婢也是好容易才劝动了王爷,这才让他重新上朝,但对于苏暖姑娘,说实在的,奴婢也心里没有把握。”

“苏暖姑娘一直对孩子的事情都是十分在意的,所以奴婢和王爷一直以来都不敢把真相告知苏暖姑娘。”

“而今得知真相,又加上后来的事情被诬陷,无论放在谁身上恐怕都受不住,所以当下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太妃用手支着脑袋,好像在沉思,然后说道:“暖暖的事确实棘手,可她还有个兄弟,是一母同胞,该不会不管吧?”

张莲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个兄弟,名叫苏靖北,和苏暖姑娘同是姜氏所生。”

温太妃拍了一下手说道:“那就好办了,苏靖北如今落狱,总有判决之日,待到那时,苏暖定会出面解救苏靖北。”

“如今最大的难题便是暖暖不知所踪,只要暖暖露面,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让弦儿把错给认了。只要见到暖暖事情就好办了。”

“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把着件事情给查出个水落石出,蛋式后追也好还暖暖一个青白。”

张莲一边听着温太妃的话,一边点着头表示认同,但突然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可是……有些话,尽管奴婢说了不合适,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出自李知府和李姑娘之手,这……”

温太妃点了点头:“说的是,本宫也觉得此时跟涵儿和哥哥一家脱不了干系,说到底毕竟是本宫的哥哥,还是要留着余地的。”

“弦儿做事向来有分寸的,他不会把舅父推向绝路,此时也无需惊动圣上,主要是要给暖暖一个交代。”

张莲点了点头,时候已经不早,张莲很快就到了要出宫的时间,温太妃看着张莲依依不舍。

说道:“自你离开之后,本宫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同谁讲过话,也只有你最懂得本宫的心思。”

张莲也泪眼婆娑的说着:“前几日听得姑娘病重,奴婢心里心急如焚,奈何不得进宫探望,如今看见姑娘身子大好,心中也放心下了。”

“如今太妃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无论什么事务必不要过分忧心,王爷的事,有奴婢多多的担着,太妃且放心,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温太妃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当日里把你派给弦儿便是因为你是真的一心为着他的。”

“如今弦儿已然长大成人,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你如今不似当年身强力壮,有些事便用不着亲力亲为。”

“瑾弦若是有哪里敢不敬你,爱你,我这个身为娘的,虽说对他多有亏欠,却也不会绕过他!”

两人有些斑驳的手紧紧的我在一起,从小相伴,虽说是主仆,但心意相通早就如同亲生姐妹一般亲密。

彼此也都知道,今日一别,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什么时候,到了这个年纪,每一天都是福祸相依的,心中总有嘱咐不完的话想说。

但是宫内有规定,到了宫禁的时候,不能有外人留在宫中,在这红墙绿瓦之中,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虽说享受着旁人的三叩九拜,却连想留在身旁的人的权利都没有,即便是熬到了太妃的地位,也是如此。

如此想来,天下的女人有哪个不是可怜之人呢?

“时候不早了,启程吧!”温太妃松开了手看着张莲上了车。

“日后还要靠你多多的照顾弦儿,他好多事情都不懂,阿莲替我多多的指点他,虽说我是母亲,他心里却更向着你一些。”

张莲连忙摇头:“太妃这说的什么话?太妃无论什么时候的都是王爷的生身之母,奴婢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护太妃和王爷母子周全。”

车辙的声音在宫中的路上回**着,惊的落在墙头的鸟雀四散而起。

谁都不知道在这个皇城里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在关着门各自谋求着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