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哥?陈潇然莫名的脊背发凉,眉头微皱,抬腿刚准备溜,陈若兮拉着沈淮安已经走到她面前。
“姐姐,我叫你呢”,陈若兮脸上红印淡了很多,嘴角甚至染着丝得意,“淮安哥,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很快就要做我表嫂了。”
沈淮安抿唇不语,目光清冷寡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没答应父亲,你别乱说”,陈潇然莫名地想解释。
毛衣领口却猝不及防地被陈若兮拽开,露出脖子上刺眼的吻痕。
“哎呀,没想到,我表哥很擅长种草莓呢,淮安哥,昨天你走得太早,都没听见他俩声音有多大”,陈若兮松开手朝何豪竖了竖拇指。
陈潇然被她这么一拽,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屈辱感油然而生。
“没劲,先走了”,沈淮安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只捂着小腹的手,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
陈若兮提着长裙追上去,“淮安哥,你等等我”。
“嘿嘿嘿,哪有草莓吃”,何豪一听见吃的,开心得手舞足蹈。
陈潇然整理好衣领,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楼去。
以前她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家族聚会的,这次何雪兰让她来,想必是认定了她一定会嫁到何家。
路过主厅时,围着甜品台的妇人们,毫无顾忌地大声讨论着。
“长得挺温婉,没想到还挺凶。”
“唉,也是可惜,听说何家养她就是为了让她嫁给何豪的。”
“能嫁到何家她是祖上冒青烟了,何豪要不是痴傻能轮到她吗。”
这么多年,陈潇然早已经习惯了各种非议。
她并不放在心上,不然早就被气死。
[来停车场。]
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正思索着短信的主人是谁。
第二条马上就进来了。
[服下紧急避孕药。]
是他。
昨晚事出突然,确实没有做安全措施。
陈潇然加快步伐走到停车场。
一个修长身影正双臂交叉靠在一辆黑色宾利旁边。
“那个,其实昨天应该是我的安全期”,陈潇然小声嘟囔着。
“我不做有风险的事”,男人冷声说道。
陈潇然接过装药的纸袋看了看。
一个沉甸甸的保温瓶,一盒紧急避孕药,还有一盒止疼片。
见到止疼药,陈潇然心底有个地方莫名暖了一下。
打开包装,把药放在手上伸出去,“谢谢你的药。”
沈淮安盯着那只纤细的手腕出神,感觉稍微用点力便能折断。
“沈二少,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女人眉眼含笑地拍了拍他肩膀,清澈眼眸中满是脆生生的倔强。
沈淮安看着女人纤弱的背影,眸底的冷意逐层蔓延,这又是玩的哪一计?
想让他帮忙不应该跪下来求他吗?不会纠缠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铃声响起,是助理小张。
“沈总,您让我查的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
“嗯。”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据说何家让她嫁给何豪,如果她不同意的话,需要支付陈家这些年为她母亲治病的所有花费。”
“多少?”
“五百万。”
沈淮安挂断电话,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陈正安对亲生女儿够狠的。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沈淮安坐在车上翻看着邮箱里的资料。
陈潇然,20岁,海城大学酿酒专业,大四在读。
目前没有实习单位,每个月固定时间做家教,赚学费和生活费。
生父陈正安,何氏集团总经理。
生母韩慧,已故,生前身份为酿酒师。
两岁时被亲生父亲抛弃,十岁母亲生病时,为了给母亲筹医药费进入何家。
陈潇然的照片附在第二页。
照片里的她笑容浅浅,清亮的眸子像一颗珍珠,虽然瑕疵满身,却依然散发着晶莹的光。
沈淮安捏了捏眉心,摩挲着手指上的伤口,打开通讯录拨出肖仪礼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沈淮安双唇紧抿。
沉思了片刻,吩咐司机道:“去小白楼”。
接着往下翻,最后一页附着陈潇然母亲韩慧的照片,母女俩眉眼有些相似,沈淮安只觉得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总,到了。”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白色小楼下。
这是海市最隐秘的会所,而老板正是沈淮安的发小肖仪礼。
沈淮安走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拿出金卡刷了门禁进入。
“欢迎光临,沈先生。”身材魁梧的保镖鞠躬行礼。
“肖仪礼在几层?”
“肖老板在二层荷间。”
一层表演区域正中间的圆台上,几个身穿薄纱长裙的女子正在跳舞,身姿优美而婀娜。
沈淮安并未停留,直奔二楼。
二楼的中间区域空出来直通一楼,为的是二楼两侧包间里的客人,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表演。
咣——
房间里两个半赤.裸的男女正纠缠在一起,男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巨响吓了一哆嗦,咬牙切齿地怒道:“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敢踹你肖爷爷的…!”
转头看见来人,肖仪礼又一哆嗦,赶忙提起裤子,气得来回跺脚。
“我说二哥,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会泡妞啊?给我吓得不行了你负得起责吗?”
沈淮安站在门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出来。”
肖仪礼柔声安慰了几句受惊的女人后,跟了出去。
沈淮安双手扶在二楼观演平台的围栏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扫向一楼。
一个女人躺在**正被推向一楼舞台中央。
女人戴着面具,面具下,只露出纤巧的红唇和雪白的脖颈,身上盖着一块紫红色的绒布。
沈淮安收回视线转头问道:“前几天你说你家酒厂准备出手,有人接吗?”
肖仪礼气得鼻子直抽抽,“不是,二哥,你着急忙慌的就为这事?今天刚签了意向协议。”
“现在打电话取消协议,我接了。”沈淮安面无表情道。
“二哥,我这么守信用的人怎么能随便毁约呢,再说上次问你不是不感兴趣么?”肖仪礼对于沈淮安的出尔反尔感到疑惑。
“违约金我出,打电话”,沈淮安沉声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肖仪礼见他一脸严肃,知道他是认真的,立马打电话给助理吩咐处理。
“你继续,试试还行不行”,沈淮安嘴角微微上翘,抬步离开。
一个酒厂,够她安身了吧?
沈淮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就当成是买她第一次的代价吧。
走到一楼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正在打电话。
“妈,我只是想羞辱羞辱她。”
“如果我不给她点教训,今天她敢打我一巴掌,明天她就敢跟我抢淮安哥。”
“而且我给她戴着面具,没人会认出她是谁,不会给表哥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