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摇晃的单人床,炽热微潮的身体,空旷的实验室回**着隐忍的求饶声。

一番云雨过后,陈潇然躺在**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

男人侧身穿好衣服,眼底透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低柔:“不准让他碰你,我有洁癖。”

陈潇然昨晚在郝盈盈家就没睡好,回来后在酒厂跑上跑下忙了一天,晚上又被沈淮安折腾了好久,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根本没听见沈淮安说的那句话。

沈淮安见她微颤的睫毛紧闭着,忍住把她摇醒的冲动,摸摸后脑被砸起的那块凸起,舌尖抵着唇角,起身走出实验室。

昨天肖仪礼发给他的那段视频,气得他浑身发抖,恨不得手撕了这个女人。

他刚出差回来,公司里积攒了一个月的文件需要他签字,还有各个子公司、各个部门都忙着找他汇报工作。

父亲还没出院,沈淮安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开会时,满脑子却只有这个女人,他控制不住地想马上质问她,就这么缺男人?

可今天见到她以后,那些质疑和愤怒,好像都可以先置之不理。

他见到她,只有一个最强烈的想法。

将她拆骨入腹,深深地占有她。

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自从遇见她,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再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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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别墅。

“淮安,你回来了。”

沈淮安刚一进门,就看见林檬正在厨房熬着粥,想起出差前他在医院里的嘱托,心下有一丝愧疚。

“谢谢你帮忙照顾父亲。”

林檬轻轻扬起唇角,“跟我客气什么?一个月没见,想我了吧?”

沈淮安眼神有些闪烁,“林檬,你过来下。”

有些事情,终究是越早说清楚越好。

沈淮安将房门关上,轻描淡写地开口,声音深沉,“林檬,你我都清楚,当初答应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

我答应,是因为父亲当时受不了刺激,我感激你的陪伴与付出,但我们必须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林檬的眼底藏着深深的失落,脸上却带着明媚的笑,“沈伯父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我照顾他,是出于我对他的敬爱和感激,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

至于你我之间,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林檬顿了顿,将手挽上他的手臂,声音细软,“我可以等。”

沈淮安推掉手臂上的那只纤纤玉手,声音低沉:“有些事,错过了就错过了。”

他对林檬的性格了如指掌,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无论是退出还是加入,对于林檬来说,都需要她亲自来掌控。

望着沈淮安离开的背影,林檬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其实她早就后悔四年前拒绝了他的求婚。

那时候,她曾以为沈淮安对她的爱意深厚到足以让她安心享受,即使分离数年,他仍会守候在原地等待她的归来。

然而,如今再次相见,她察觉到沈淮安的内心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稳妥地将婚事定下来。无论人或心,她至少先得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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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然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回想昨夜,还是想不明白沈淮安说的话,给他发了个微信,问他说的陆氏集团是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复。

又想到昨天安排的生产计划,不知道落实得怎么样了,只得咬着牙拖着酸软的腿去卫生间冲个澡,出来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十二月的海城,室外温度已接近零下。

陈潇然套上酒厂发的厚厚的工作服,去车间转了一圈,回来的路上意外发现,天空中竟飘落下零星的小雪花。

海城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特别是每年第一次下雪时,会有很多善男信女对着初雪许下一个愿望。

陈潇然激动得双手合十,闭上浓密的长睫毛,祈祷妈妈在另一个世界要幸福快乐。

妈妈这一生太苦了,她只听妈妈说过,小时候是被领养的,养父母对她并不好,长大了好不容易可以脱离原生家庭,却遇到一个渣男,再后来,工作中获奖即将走向事业巅峰,却又得了绝症。

她的妈妈,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呢。

陈潇然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回到实验室。

坐在**打着喷嚏,揉着刚拆了石膏的那条腿,不知是昨天跑了一天累的,还是被沈淮安折腾的,看着有些肿。

想到昨晚,一股无名的怒火在陈潇然的心中悄然燃烧。

那个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却还是来找她,无视她的不便,只顾自己的欲望。

他的世界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需要时拿来取乐,不需要时便弃之不顾。

他想起来,就来玩一玩,玩够了,就一脚踢一边。

在他看来,玩具的身体和感受完全不需要顾及。

而她,还没有反抗拒绝的权利,因为即使是玩具,也是她当初主动要当的。

现在,只有想办法先赚够五百万,才可以跟他断干净。

一辆黑色宝马,缓缓驶入酒厂。

一个陌生男人一身正装朝她走了过来。

“陈小姐,我们老爷子请你走一趟。”

陈潇然有些诧异,“那个老爷子?你是?”

“我是沈氏集团董事长沈········的特助,我姓李。”

李特助将陈潇然带到海城中心医院。

沈父伫立在窗边,凝望着窗外的世界,背影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用一种冷淡而决绝的语气,说了一句话,便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淮安即将与林市长的女儿订婚,而你,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污点,以后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沈父的话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人心,充满了傲慢与轻蔑。

在这金钱的游戏里,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在告诫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妄想攀附权贵。

陈潇然自嘲地笑了笑,抬脚来到神经外科,楼住陆航贴脸拍了张合照,发到朋友圈,仅沈淮安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