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要?”

沈淮安下身裹着浴巾,抱着结实的肩膀正靠在浴室门上,冷着一张俊美如雕刻般的脸,眼神戏谑地盯着她。

不知昨晚吸的什么迷香,这一夜他竟觉得不错,甚至还想尝试。

“呃,昨晚的药不是我下的”,陈潇然蒙上被子羞涩地跟他解释着。

“量你也不敢给自己下这么猛的药。”

“下毒的人是够恶毒的哈”,陈潇然打着哈哈。

“还不快来洗洗?等着我去抱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陈潇然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起床头的毯子把自己裹紧下了床,拖着酸痛的腿一路小跑溜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些刺眼的红痕,陈潇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虽然药不是她下的,但现在的结果却是她想要的。

她选择沈淮安不仅因为他是妹妹最爱的人,还因为沈家的势力在何家之上,如果计划成功,她便能顺利离开这里。

不过最终沈淮安肯不肯帮忙,她也没有把握,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禁欲无情。

圈子里都传他曾被女友伤过,从那之后没有女人能近他的身。

若不是昨晚的阴错阳差,单凭她这个无依无靠的继女,跟他是沾不上边的。

陈潇然思绪正放空,后背却顿觉一凉,不知何时男人走了进来,坚挺的肌肉紧贴着她**的背,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顶着她那湿漉漉的头顶。

感觉到吹在她耳边的气息越来越灼热,陈潇然闭上双眼,抬头对上他的薄唇。

“小媳妇,好痒啊,小媳妇你在哪?”,浴室外传来不合时宜的憨声。

沈淮安舌尖抵着唇角,眸光森冷地环视浴室,寻找坚硬顺手的物件。

陈潇然连忙推开他,围上浴巾又抓过浴袍披上。

“不能再打了,你先躲一下,我去解决”,说着便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让沈家的二少爷躲在浴室里,是有点委屈他,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何少毕竟是何家唯一的孙子,如果在这受了重伤,她的处境只会更难过。

顾不上多想,陈潇然裹紧浴袍,走近地上那一坨肉,用力拉他起来。

“小媳妇,嘿嘿嘿,我的头好疼啊,我的身上好难受啊”,何少捂着后脑勺坐起身,浑身涨成紫红色,一会笑一会哭。

陈潇然怜悯地瞧着他,昨天同在房间里的他也中毒了,却没人给他解毒。

要怪就怪他那个恶毒的表妹去吧。

她佯装惊讶地看着这个紫茄子,“哎呀,何少,你肯定是昨晚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从**摔下来磕到头,涂点药就好了。”

浴室里的男人听到涂药二字,牙齿在嘴里狠狠地磨了磨,就这么喜欢给别人上药?

陈潇然拿过药箱,抓起一大把止疼粉敷在何少后脑勺上。

“好了,不疼了,身上的症状应该是过敏,过几天就好。”

说罢,陈潇然打开房门,哄着他:“昨晚你已经在这睡过了,睡醒就走吧,乖。”

何少闻言呆头呆脑地傻笑着跑出去,嘴里连连重复着:“嘿嘿,我跟小媳妇睡觉了。”

陈潇然望着离去的紫茄子,伸头看了看门外,还好这个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终于送走了这个麻烦。

想到浴室里还有一个。

陈潇然有点后悔了,算计谁不好,算计沈家二少?

她扶了扶额,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

“昨晚战况够激烈啊,那傻子有这本事吗?”

陈潇然身上的浴袍被猛地扯开,雪白的肌肤上朵朵红痕格外刺眼。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冷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

“睡了一夜就想让我爱上你?”

男人神色冷峻,疏离的眸光带着丝警告。

呵,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睡一次还不够,还想要他的人?

“逗你的,我只想让你帮我摆脱陈家。”

陈潇然吸了下鼻子,眸色中满是期待,她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她也不配。

“够贪心的。”男人嘴角挂满了不屑。

陈潇然语调极淡,“只要你肯帮,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哦?任何事?”他手腕一转,便去掀她身上仅剩的那块浴巾。

陈潇然慌忙抱住他的手,“现在不行,今天是何家老爷子的寿宴,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去前厅了,我也要抓紧过去帮忙。”

初经人事的她,羞涩地指了指小腹之下,娇声道:“而且,我这有点不舒服。”

沈淮安眉头紧皱,眸色清洌,冷哼了一声:“又玩上欲擒故纵了?”

一定是药劲还没过,刚刚才会鬼使神差地跟进浴室。

这个女人真是诡计多端,还好被他识破。

跟他玩三十六计?她还嫩了点。

沈淮安冷着脸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陈潇然眼底暗了暗。

也对,堂堂海城商界巨头,沈氏集团的二少爷。

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

是她,妄想了。

陈潇然忍着小腹的胀痛,整理被搞得一塌糊涂的床铺。

第一次远比她想象的更疼。

她找出一件白色高领毛衣短裙,外面套了件浅色风衣,细长的小腿下搭配一双白色短靴,坐在镜子前简单地画了一个淡妆。

看着镜子里简陋的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何家禁止她公开露面,所以她没有什么正式的衣服。

为了控制她,何家连大学都不允许她读,最后还是她打电话投诉到教育局,何家才放弃阻拦,读大学的费用也是她做家教赚的。

虽住着何家富丽堂皇的别墅,却跟何家格格不入。

何家是做运输生意的世家,何老爷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便是那傻子的父亲,女儿就是她的继母何雪兰。

十几年前,何家大少爷在谈生意途中坠机身亡,何老爷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ICU。

当何家乱作一团之时,陈潇然那个物流专业的父亲陈正安主动站出来,帮何雪兰稳住了岌岌可危的何家,何雪兰自是对父亲感激涕零,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上了。

之后陈正安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年仅2岁的她和她的妈妈,入赘到何家。

想到妈妈,陈潇然的心里揪着难受,拉了拉毛线裙领口,穿过连廊走向何老爷住的别墅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