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柔枝腿一软, 差点给他跪下,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腰肢,靠在他肌肉紧实的胸膛上, 她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软得不像话,

感受到他沿着腰线缓慢往上探的手, 她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咬紧牙关, 颤声道,“求您, 至少等臣妾吃饱饭,再睡上一觉……”

“只要陛下肯开恩, 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响头,

心理防线再一次被击溃得彻底,只怕他现在要她做什么,她都能答应,卿柔枝混乱地想

“那爱妃可愿,”

他果然凑到她耳边,喉结微滚,低低吐出两个字,卿柔枝双颊泛红, 羞耻到了极点,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

褚妄这才重新把她的衣襟给拢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哪里还有半点欲念?

手臂却牢牢箍在她腰臀之间, 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打定主意不松手,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靠着他站着,她已经累到动弹不得了。

“陛下,晚膳已备好。”

卿柔枝从来没觉得,泉安的声音这么动听过,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便飘满整间屋子,“咕咕”,卿柔枝的肚子不争气响了几声,一声低笑,

褚妄迈起长腿,就这么抱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走向桌边,坐了下去,

他垂眼扫过桌面,手臂固定住她的身体,空出来的一只手,则端起一碗粥,摆在二人面前。

陶瓷勺子在碗里搅拌一二,舀出一勺滚烫的鸡丝粥,放在嘴边细细吹凉了,再送到她的唇边。

卿柔枝掀开眼皮看了眼,没怎么犹豫,张口便吞了下去。

丝滑浓稠,香得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不禁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碗里。

那人好似对投喂她这件事,越来越热心,一勺接一勺不停,很快,粥碗就见了底。

喂完粥,他还夹了不少肉和蔬菜送进她嘴里。掌心在她腹部抚了抚,又拈起一枚金丝蜜枣糕,碰了碰她的唇,卿柔枝便条件反射地打开。

盯着她小口小口吃下,男人眉眼间的兴味更浓,指尖微抬,一点点蹭掉她唇边的糕点碎屑,黑眸升起满足。

卿柔枝没看到他的表情,这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饱腹感带来浓浓的困意。

眼皮沉重起来,瞳孔也变得涣散。

靠着自己的身躯没了动静,男人长指撩开她的发丝,见她脸庞白里透红,长长的眼睫垂着,均匀的呼吸洒在他脖颈。

睡着了?

褚妄低垂着脸庞,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抱着她起身,走向床榻。

没多费力便褪去她身上那件龙袍,随意地扔在地上,拉过锦被盖住她裸.露的肌肤。

全程,他眼神清澈,全无欲念,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具精美的人偶。

“打水来。”他沉声。

立刻有宫人走进,捧着木盆和巾帕,跪在皇帝的脚边,“奴婢侍候……”

“噤声。”他突然打断。

宫人屏息抬眸。

夜明珠的光晕铺满四周,皇帝高大的身躯笼在床头,眼睑低垂,凝视那飘飘帷幔遮掩下,陷入沉睡之人的容颜,似乎专注。

宫人无法看见那位美人的容色,唯见三千青丝流泻于枕,锦被微露,一线肌肤如玉。

也不知是什么厉害的手段,竟然勾得这位心冷似铁的帝王为她甘化绕指柔。

“退下。”那人轻叱。

宫人一悚,连忙矮身告退,“慢着。”

……

梦里有只大狗对着她的脖子又啃又咬。

湿漉漉的黑眸,骤然射出骇人的精光,吓得她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

紧接着手腕被捏住,痛得她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一股危险骤然席卷全身。

“爱妃睡得可好。”

皇帝风眸微睐,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坐起身来,长发披散而下,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不知为何有些泛红。

他眸光落在她指尖,意味深长,“看来这手,是不想要了。”

卿柔枝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臣妾只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一条恶犬。一时心急驱赶……”

“爱妃这是指桑骂槐?”

见他脸色一沉,她连忙将唇瓣讨好地贴了上去,软糯的双唇,在他脸庞浅浅辗转,伸出舌尖舔舐那被她拍红的地方。

“狐狸精。”

褚妄低咒一声。

握着她的手腕,一翻身,把她按在了榻上。

做到最后,她的腰酸得抬不起来了,还好这次,他没用那些要命的手段。

捏着湿帕子,男人神清气爽,眉眼冷淡地给她擦起了身子。

就连手指尖都擦了一遍,对待瓷器般细致。

“昨天……也是陛下给臣妾擦的身吗?”观察他的表情,她柔声道,“陛下对臣妾如此体贴,臣妾受宠若惊,今后必定好生侍奉陛下,”

“爱妃还有力气?”

被男人一瞥,她立刻闭紧了嘴,他怎么忘了,他根本不吃这套。

奉承话对他没用。

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的……她一边犯愁,一边起身,旁边是叠好的衣裙,拿过正要穿在身上,却被人抢了先。

修如梅骨的手,拾起那泛着幽幽香气的,薄薄的抹腹,他身躯笼罩而来。

撩开她的发丝,手绕到她身后,慢条斯理系着系带。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不时蹭过她鬓边,指尖时不时地,蹭过她背上的骨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仅仅是跟他靠得近一点。

她就感到口干舌燥,难以控制地有了反应,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的身体,好像已经背叛了她,对他产生了难以戒掉的依赖。

——长此以往,他恐怕会变成她的春.药。

只怕离开他,就活不了了。

难道,这就是他的用意?

卿柔枝心烦意乱,连他何时给自己穿好的衣裙都没意识到。

华美艳丽的石榴裙,衬得女人颜色极好,妩媚风情,抚着那头黑发,他喉结微动,忽地附耳过来。

卿柔枝想起昨天答应他的,脸红得滴血,“陛下,臣妾没试过……”

他指尖点在她唇上,眸光莫测,“你是主子,朕是主子?”

***

这几天,几乎可以用荒.**无道来形容。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外边是白天,还是黑夜。

与他的朝夕相处,他正在强势而有力地渗透她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吃饭喝水,还是穿衣沐浴。

卿柔枝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几乎要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女子。

若说从前,眉眼间的媚色还只有七分,如今却有了十分。

随便一个眼神,都透着勾引人的妩媚。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指腹缓慢按揉着颈上的痕迹,今天,是第五天……还有两天。

不敢想象七天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她手放在了桌上,摸索到什么东西,似是个硬物,还有些冰凉。

突然被人一把握住手腕,拉了起来,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盯着她,一字一顿。

“你想做什么?

肩膀扯动,疼得她“嘶”了一声,指骨也被捏得发疼,手指一根一根,被他用力掰开,只听啪嗒一声。

一把银亮的剪刀坠在地上,尖端锋利。

卿柔枝一怔,刚才她不过随手一拿,“这……”

对上他的脸,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可怖的表情,已经很久,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了。

她骇得想逃。

褚妄勾唇,却是一把松开了她,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却是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椅子,椅子飞出去撞到墙上,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上一回如此暴怒,还是她骗他怀了先帝的遗腹子……

泉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便见到新帝披头散发,一张玉面阴沉至极。

而他身后,阖宫宫人也全都跪了下去。

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只一个比一个恐惧,齐声道:

“陛下息怒!”

极为可怕的是,暴怒之后,男人在一瞬间冷静下来,看向那跪在外间的宫人,薄唇吐出二字,

“杖毙。”

宫人面无人色,只不住地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泉安一看地上那剪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尖声道,“陛下明明吩咐过,此处不得有任何尖锐之物!你们这些布置宫室的宫人,做事怎可如此不当心!”

尖锐之物……卿柔枝猛地明白了过来,她连忙起身,不顾有外人在场,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陛下!”

兰绝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面前了!

隔着冰凉的龙袍,她贴着他的腰线,慢慢软了下去,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泪,只觉心悸不止,“臣妾,臣妾不舒服……“

她是真的,被这一出吓得胸闷气短,不住哆嗦着,许是她哆嗦得实在厉害,男人终是低头看她。

其实她抱得并不紧,只要稍微迈步就能将她甩开,去发泄心底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与怒火。

但,脚步像是生了根似的,难以往前走动一步。

他低着头,眼底的阴沉未散,眼睑薄薄一层红色,杀意惊人。

卿柔枝只将双眸一闭,便要无力地倒向地面,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那人一顿,旋即伸过她的腋下,仿佛抱孩子那般把她抱了起来。

放在矮榻上膝盖抵住,以免她往下滑,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她泛红的脸蛋。皱眉,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都怨陛下,那样折腾,”卿柔枝微弱喘息,半睁着水眸看他,“臣妾本就胆小,经不起吓。陛下非要弄这一出大清早的,臣妾吓坏了……现在心口还疼着呢……”

他伸手,卿柔枝立刻握住他手腕,羞恼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陛下为何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