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跟他推心置腹到如此地步, 他居然还是不愿放过她。

“……”

一瞬间,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男人, 就往床下跑去,结果脚掌刚踩上地面, 如同一脚踩进棉花, 毫无悬念地摔在了地上。

身体触到毛绒绒的软毯,记忆瞬间回笼,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

女人乌发散乱,半掩玉.体。发丝浓黑, 肤光胜雪。明珠皎皎,灼灼人眼。

沉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声音带着笑, “想在地上啊?”

她咬牙不回,手臂支撑着身体,四肢并用,艰难地往光源处爬去。

脚踝蓦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扣住,她浑身僵硬,思绪骤然回笼,当时在马车上,亦是如此。可那个时候她被药性控制, 感受并无那么强烈。

眼下却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而他的手,如同凌迟那般, 一点一点用力, 拉着她往后退去。

光是在毛毯上一点点摩擦挪动的感觉, 都足以让她的恐惧, 瞬间飙至巅峰,“救命……”

卿柔枝哆嗦地喊了出来,她本来不是一个多么胆怯的人,可是这一刻真的被他吓到崩溃,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都已经说了她喜欢的人是他啊。

如果是因为对她的占有欲,嫉妒到扭曲才杀了兰绝。

那她表明了心意,他不该这么对她才是啊!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突破了她能承受的极限。

“褚岁寒……你不是人……”

大抵明白了求救无门,她哽咽着,咬牙切齿地开始咒骂。下巴却被两根长指捏住,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毫无威慑力的咒骂被迫停止。她舌尖一顶,下意识要吐出来。

“咬住。”他以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用力掰开她的下巴,将那个镂空雕刻莲花的银球,往她嘴里一推。迫使她牙齿紧紧地咬着,再拉过那根穿过镂空银球的绳子。

修长的指如蝴蝶穿花,三两下,在她脑后系紧。

“唔唔……”

蒙眼的黑布被泪水浸湿,嘴里卡着东西,两瓣红唇怎么也合不拢。

褚妄上下打量一眼,颇为满意。俯身把她打横抱起来,扔进了床榻,精壮的身.躯覆盖而来,“不是说喜欢朕?”

“心里只有朕一个人的名字?”

他低沉**地在她耳边道,“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朕。”

……

“以后,”男人的下颚因为用力而绷直到泛白,漂亮得炫目。长长的发丝垂落,眉眼充满了迷乱的爱意。

可惜她看不见,只能听到那愈发粗.重的喘.息声,“朕就是你的主子。”

卿柔枝屈.辱又无助。

看不见身后的男人,纤细的手腕被他单手扣在身后,肩膀也被他用按着。

很快,卿柔枝就知道塞进她嘴里的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了。

因为嘴巴始终保持张开的状态,无法完成吞咽动作,镂空的银球在长时间佩戴后,会让口水流出。

脸庞挨着那逐渐湿透的软枕,卿柔枝紧闭双眼,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

甘泉宫的灯烛灭了几盏,显得有些昏暗。

人待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最易感到昏昏欲睡。

只是,那重重纱帐遮掩的内室之中,隔着一座屏风,时不时传来声响。

虽然隐秘,却着实暧昧。

饶是内宦泉安也听得耳热心跳。

一旁候着的江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倒是颇为淡定。

不愧是诏狱里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泉安佩服他的定力。

北镇抚司的人直接听命于天子,那可就是天子的爪牙,见宫女端着糕点进来,泉安连忙接到手中,放在江开面前,“这都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大人快用些糕点,填填肚子。”

江开颔首。

到底是好奇,眼风偷偷朝内室瞟去,可顶头上司的私事,也不敢随意打听,何况是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泉安察言观色,有意在这位天子近臣跟前卖个好,便道:

“里面那位啊,是建陵王献给陛下的美人,”

“美人?”

“正是。听说是个婢女,因为姿色姣好,又极擅歌舞,被建陵王妃看中,收为了义女。此次建陵王进京,将之送进宫中侍奉天子。”

遥想那时在坤宁宫,陛下对那位继后的着紧,甚至差点为她打杀了宫闱局的覃掌事,又在净莲寺闹出了那些事……

短短几天,好好一个人,竟就这么没了……

陛下为表哀思,辍朝七日。

谁知建陵王送来的这个美人,听说陛下不过瞧了一眼,当即龙心大悦,将人带到甘泉宫,迫不及待地幸了。

都说君恩如流水,可这位的心思,未免也变得太快了些。

泉安唏嘘。

一盏又一盏冷茶下肚,就连江开脸上的淡定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暗道倒霉。只是,今日是陛下给他的最后期限,他不敢不来。

这手中的茶续上第八盏的时候,那边终于是偃旗息鼓。只听珠帘碰撞,咣当声响,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

他随意披着一袭玄黑的外袍,长发垂散,眼睑处微微发红。

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那人狭长冷冽的凤眸一扫,江开立刻从怔愣中回神,跪地道,“微臣拜见陛下。”

他双手将物件呈上:“微臣奉命潜入兰大人的府邸,寻到了此物。”

泉安连忙接过来,恭恭敬敬奉上御案。

尚方宝剑和,一封密函。

褚妄随意一扫,眸光微寒,“丹书铁契何在?”

“微臣无能。”

江开以头触地,沉声道,“金鳞卫不止兰家上下,就连那和尚的居所也搜了个遍,均未发现丹书铁契的下落,倒是……倒是兰家在惠安的祖家,还未搜查过。”

“去查。”

“是。”

江开等了会儿,也没等到陛下对他办事不利的发落,偷偷瞟了上首帝王,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建陵王这位美人,倒是颇有几分本事,素来严厉冷酷的新帝,也有这般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目光投向御案,“这封密函,微臣未敢贸然打开,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密函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江开心口惴惴,理智告诉他,兰大人高风亮节,这,不会是什么于国本不利的东西。

但,江开知道,陛下有意对兰家动手,如果这封信在陛下的眼里,是那通敌叛国的信件。

那么,这封密函,就会给兰家招来灭顶之灾。

数百条人命啊,到时又是血流漂橹……那位时时刻刻以家族为先的兰二公子,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死都不能瞑目了……

陛下打开密函,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道,“下去吧。”

江开有些莫名,却依言退了下去。

……

被人从锦被里刨出来,取下银球,半搂在怀里喂着水,卿柔枝也毫无反应,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点点吞咽着那温热的茶水,手指也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

“呵。”

一声轻笑,有什么冰凉的薄薄的,似是纸张一类的东西,被他用手指夹着,在她脸上若有似无地轻划。

他笑着问道,“这是江开从兰绝房中寻到的,猜猜看是什么?”

“你混账。”听到兰绝二字,卿柔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看来还没吃够教训。”

她立刻闭紧了嘴巴。

“兰爱卿不愧是朕股肱之臣,人都死了,还能为朕分忧。”

说着他搂着她,慢条斯理打开密函,嘴唇在她耳边低低吐出几个人名,有几个还是她熟悉的,朝廷官员的名字。

她不免一怔,“你又发什么疯……”

他淡淡道,“先帝年间那场贪墨军饷的大案想必你也知道。最后也不了了之。这封密函上,便是当年涉案人员的名单。”

“朕之前也派金鳞卫查过,查出来的人,倒是与这名单上的大差不差。此案牵涉甚广,正想该如何给那些老家伙定罪……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有此密函为凭证,再加上兰大人的慷慨殉职。”

他意味深长道,“想必这一次,朕必能将那些国之蠹虫,一网打尽。”

卿柔枝准确地抓住了重点。

他竟要把兰绝之死,栽赃嫁祸到,那些贪赃枉法的臣子身上……

就连死人,都能被他拿来利用,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怎么,不高兴?”

“……”

他掌心往下滑,威胁意味十足,卿柔枝立刻反应过来,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弧度。

“陛下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臣妾怎么会不高兴?陛下英明,臣妾甚是敬仰。”

他顺杆子往上爬,“有多敬仰?”

她不语。

“朕突然觉得,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褚妄忽然淡笑,“若这封密函,是那通敌叛国的文书。母后以为如何?”

不仅是将兰家连根拔起的大好罪证,而兰绝也将背负通敌叛国的污名,永世不得翻身。

“万万不可。”

卿柔枝握住他的手腕,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整个人娇弱无力,往他怀里靠去。

她咬牙切齿,“求陛下开恩。”

他满意地搂住她,笑声颇为愉悦,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在她滑腻的后背抚弄。

卿柔枝猛地反应过来。

“陛下……根本没有动兰家的念头!”

兰家不比卿家是卿汝贤这一辈开始发迹,前者底蕴深厚,百年世家,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撼动?

贸然动手,必会招来其余世家的忌惮,反倒乱了朝廷的根本。

他不过是故意激她,好叫她投怀送抱罢了。

褚妄笑意莫测,只扬声道,“传朕旨意,追封太常寺卿兰绝为太傅,谥号文忠。”

“奴才领命。”

卿柔枝被男人摁在怀里,只恨自己的心思,再次被他死死地拿捏住,忍不住讽刺道,“人都死了,要这虚名有何用?”

褚妄指尖如拨弦,沿着她的背,抚弄到圆润的肩头,“说的不错,人死如灯灭,真可惜……”

他突然认真道,“要不朕把兰大人的父母杀了,送到地下去陪陪他?”

兰绝父母年事已高,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痛不欲生,他竟然还动这样的心思?!

“你!”卿柔枝气得肚子疼,口不择言,“怎么是你这种人坐上了皇位!”

被她这样骂,他好像更兴奋了,阴森地磨了磨牙,“乖一点,朕就不动他们。否则……”

身.体再度不留缝隙地贴上,卿柔枝绝望了,就在被他扑倒在榻上的一瞬,她福至心灵,终于想明白了。

褚妄根本就是在玩她!

很多话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那么做,他坐到这个位置,心里不会没有分寸,他似乎,只是喜欢看到她受到惊吓的样子。

她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而且难以应付他过剩的欲望。

他每天这样变着花样地玩,她真的受不了,照着褚妄这样的玩法,别说七天,她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可是她的反抗无效,他呼吸渐重,潮湿的热气吹进耳廓,“皇后娘娘,朕以前跪在您脚边的时候,就在幻想今日。”

穿着凤袍的女人,一.丝.不.挂.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摆弄。

哪怕是有心理准备,强烈的羞.耻还是让她的脚趾蜷.缩起来,忍不住呵斥,

“……你闭嘴。”

褚妄越说越起劲,“那天,朕带着探子的名单觐见父皇,”

他一声低.喘,“娘娘在父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可是叫朕肖想了好多年。娘娘不如今日与朕好好分说分说,究竟是父皇让你爽快,还是朕更让你爽快?”

卿柔枝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泄愤。

“松口。”他命令。

卿柔枝却咬得更加用力,直到嘴巴尝到淡淡的咸腥气味。

他拍拍她的脸,威胁,“再不松口,朕把你这口牙都拔了。”

她只能松口。

……

似是在海里沉浮,一个个巨浪打来。又在突然之间,变得风平浪静。

她呼吸微重,被困在这片浓到化不开的黑暗中,无助又彷徨。

“求朕。”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就是不吻上来。

就像是高高悬于头顶的斧钺。

而他就是那个行刑的人,打定主意不给她个痛快。

非要这么折磨她,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无可逃。

她忍不住低声啜泣。

“求朕。”他还是冷酷的两个字。

“陛下……求你……”

“错了。”

“褚岁寒……”

“谁准你叫朕名字的?”他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重来。”

“……九殿下。”

“不对。”他不悦。

“九郎……”

他终于满意,闷闷一笑,在她唇上轻柔地吮吻。却让她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娇弱的海棠花,承受不住滂沱大雨的肆虐,她在挣扎,拼命抓住他紧实的小臂,做最后的努力。

却被他冷酷无情地扯了下来,掌心用力握住,十指相扣,紧紧按在床边,与她一同沉沦。

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了她,势不可挡,威力无穷。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久都回不过神来,那人忽然附耳,“给朕生一个孩子。”

卿柔枝冷笑。

做你的春秋大梦。

口中却弱弱道,“陛下,臣妾想见一见臣妾的家人。”

“家人?”那人灼热的手指从她鼻尖,划到嘴唇,“你什么家人?”

她一惊。

褚妄不咸不淡道,“你现在是建陵王,献给朕的美人,姓褚,名青鸾。是朕的内宠。”

褚青鸾?他当真要让她,做回笼子里的金丝雀。

紧接着,他又道,“爱妃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只有朕这么一个主子。”

主子。

咽下那口气。

卿柔枝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臣妾仔细想了想,以前啊,都是臣妾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跟陛下置什么气。唉!都是臣妾的不对,”

她柔柔地说,还往他怀里靠了靠,“如今臣妾从里到外,都是陛下的女人了。……陛下别嫌臣妾脸皮厚,臣妾今儿就毛遂自荐,毕竟,臣妾在后宫也有一些年头了,对六宫事务都十分熟悉,定能好好地襄助陛下。”

她的暗示,褚妄好像一点儿也听不懂,

“爱妃不是说,做了七年的皇后,已经腻味了吗?”他语气惊讶。

又含笑道,“时至今日,朕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同你说吧。那时朕给你凤印……”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可眼睛被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男人用那一把敲冰戛玉的嗓音,戏谑道,“朕是觉得,你很适合皇后这个位置,定能将朕的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与朕的妃妾们,和睦相处。”

他还真想坐拥后宫佳丽三千?!

卿柔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又不动声色地抹掉了这份情绪。缩着肩头,低低啜泣了一声,好似无比的委屈。

“真娇气,”帝王爱怜地摸着她湿漉漉的小脸,叹气道,

“朕也很想晋你位分啊。可如今,爱妃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按照宫规,需得诞下子嗣,才能封妃。”

宫规?她可比他清楚多了。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个陷阱,你跳不跳吧。

“这七天,爱妃若是努力怀上,朕便晋你的位分。若怀不上……”

卿柔枝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他却顿住,不往下说。

怀不上会怎么样?卿柔枝心乱如麻,她饮过绝子汤,怎么可能会怀上。

一时间觉得完了,死定了。

一时间又想,说不准七天过完,他就腻味了她的身体,把她丢在后宫自生自灭。

就是吃不准,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心血**想起有她这么个人物,一刀杀了。

他可是说过想要她的命的。

万千思绪到头来,汇成一句最实在,最朴素的,“陛下,臣妾饿了。”

褚妄倒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挑了挑眉,就又听她哑声道,

“陛下也不想,臣妾饿死在您的龙**吧。”

“……”褚妄抬手道,“传膳。”

“是。”宫人领命。

卿柔枝靠着男人胸口,一副认命的样子,

“这才第一天,爱妃就屈服了?”

褚妄抬起她下巴,端详着,一脸遗憾,“朕还以为爱妃会反抗到底。”

“如果陛下喜欢,臣妾也可以……”

演一个贞洁烈妇,对她来说并不太难,说白了她真的没有什么气节,这人恐怖如斯,她除了屈服还能如何?继续反抗下去,难保他不会用上更加难以启齿的手段。

“爱妃在瞪朕?”

“……”

她连忙低头,“臣妾不敢。”

“陛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能否解开臣妾。”

他一抬手,便把那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解了下来。重见光明,她有点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又缓缓睁开,不太敢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她趴在他胸口,闷声道,“能否给臣妾一件衣裙。”

那人却不语,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落在头顶。

卿柔枝一僵,莫名有股直觉,难道,他根本没有给她准备衣裙?

“……”

“……”

卿柔枝深呼吸,他可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一出比一出混账。

她一脸麻木,调动全身的力气,手臂抵住他胸口,缓缓从他怀里撑起。

想到一会还要用膳,她不能什么都不穿,弯着腰,捡起地上的外袍。

力气早被榨干,现在动一下就是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身上重若千斤,就连手指尖都在止不住地哆嗦着,将那件外袍,缓而又缓地裹在身上,只那布料顺滑,屡屡从肩上滑落,

许是见她实在抖得厉害,那人“啧”一声,终是大步走来,翻转过她的身体,大发慈悲地帮她穿起来。

卿柔枝也不逞强,任他动作,越过他看向墙角的花瓶,眸光有些放空。

褚妄握着她柔若无骨的胳膊,掂量了一下,有些不悦,没二两肉。

将那细得能折断的手臂塞进宽大的袖袍之中,动作不算太温柔,惹得她皱眉轻嘶一声,不知为何,他呼吸一轻,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

卿柔枝整个人,被他好端端地塞进龙袍里,袖口的褶皱也被他缓缓捋平。

窈窕的身躯被龙袍一裹,里边儿空空****。她皮肤白,被那黑色一衬更显**。

一低头,山峦起伏,风景一览无余。

卿柔枝脖颈微凉,抬起手指,捏住那过于敞开的衣领,以免春光外泄,忽然,手腕被他握住,在那暗示意味十足地缓慢摩挲着。

卿柔枝悚然抬头,便撞进男人狭长的凤眸,眼底晦暗不明,泛着狼似的幽光。

她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他不会还要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