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刘郧这个低手,根本感受不到劫气的侵害之兆。
而袁琪儿与长孙明月俩个小高手,也只是略感不适而已,但是对于金轮法王与隐叶大师而言,则完完全全是灾难深重了,他们无时不刻的感受到杀劫之气的侵蚀。
这个杀劫之气,还真是讨厌,倘若没有法王出马的话,此次凉山之行,还真有些麻烦了。
刘郧又突然想到一事,即刻向金轮法王请教,“师父,既然大劫将起,而日本的武尊,为什么敢亲至庐山杀人劫人呢?”
金轮法王犹豫了片刻,才略略的解释道,“大劫之气,并非现在才有,而是每隔几十年就有一次,而且有大有小,有深有浅,然而此次的灾劫之气,堪称空前绝后,恐怕是千年一遇,为师,也有些怕了”。
“日本武尊敢出手,原因无他,任何古老的武道宗门,都有一套独特的渡劫法门,以为师的修为来说,在整个大劫期间,可以出手三次,若是入世时间较短还好说,若是一年半载的话,恐怕自保都难”。
刘郧顿时心中一喜,法王居然可以出手三次,那真是太好了。
此次大凉山之行,定要让法王走上一遭,无量那个天尊,总算是五行有救了,而全面抗战也就八年,若是应对得法的话,五六年结束也未可知。
看到这厮的喜笑颜开,金轮法王只好认栽了。
法王有些瓮声瓮气的问道,“亦诚徒儿,你可要想好了。可是,只有三次啊,而且一次比一次金贵,千万浪费不得,用在此次的大凉山之行,为师真的感到很不值”。
浪费,谁说是浪费了。
一个越嶲钢铁厂,年产钢铁就可达到一百万吨,而一个攀枝花钢铁厂,将年产钢铁二百万吨,两者加在一起,已达日本钢产量的三分之二,哼哼,一旦建设成功,谁说日本鬼子还有绝对的优势。
由于法王愿意出手,刘郧心情比较舒畅,一时脑洞大开,竟然想出一个无上妙法,那就是分段施工,成昆铁路总长850公里,若是老老实实的按图施工,恐怕要修到猴年马月去,那时搞不好抗战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分段施工就不同了。
从城都到越嶲的铁路,可以派精兵悍将去搞定,比如刚被延安退回的李汉斯同志,就很胜任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至于刘司令自己正好可以直飞越嶲,用他的蚂蚁大军,建立起越嶲钢铁厂,再用这些钢铁,修建越嶲到攀枝花的铁路,总长200多公里,节约了大量的时间与成本。
有蚂蚁机器人这个外挂,区区二、三百公里的铁路,完全不在话下,整个工期也就是200天左右,刘郧估测当他修通攀枝花铁路时,城都铁路也快修到了越嶲了,如果此时七七事变还没爆发,就正好继续向昆明延伸。
为了方便行走,金轮法王又当回了三论大师,一副慈眉善目、举止有度、气象万千,好一派大德高僧。
大师先随刘郧回川西,再一起坐飞机飞城都,本来袁琪儿也想去大凉山凑凑热闹的,却被长孙明月及时劝住,毕竟川西才是刘司令的大本营,此地若无高手驻扎,只怕会出大事的。
回到川西官邸时,尹沁兰又送上城都的紧急电报,“尹昌衡同意出任凉山专员,不过他认为以不出兵为上策,因为他在凉山还有些旧部,即或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在本地调兵遣将,让大凉山的土著不至于胡思乱想”。
刘郧却不这么看,在混乱之地做事,历来是能战方能和,若无强势的军队作为支撑,面对这些地方势力的挑战,反而更加麻烦,因此必须出动一支战斗素质过硬的部队。
只是要注意一点,对部队的纪律要求,要更加严明,否则更容易引起地方冲突,这方面只有请赭文和帮忙了。
说曹操曹操到,赭文和正兴冲冲的闯入某人的官邸,还边走边喊,“亦诚老弟,延安已经答应了,答应出动一千政工干部,参与大凉山钢铁厂及其铁路的建设,大约在二周之内,就能在城都聚齐报到”。
刘郧也傻了,你妹啊,这可是川西警备司令的官邸,竟公然喊出了延安的名号,万一被有心人听见,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连忙让尹沁兰四处看看去,一一警告府内的仆人和卫队,不得乱说乱传,否则军法从事。
直到某人确定周围没事了,才拉着赭文和与三论大师,一起商议出兵凉山之事。
赭师兄可没见过三论大师,于是很诧异的问道,“大师,你是信佛之人,与凉彝之地的毕摩,历来是水火不容,怎么也参与了进来,难不曾还有什么说法么?”
三论大师很随和,只见双手合什,一脸笑眯眯的说,“无量天尊,施主此言差矣,如今连儒、释、道三教,都成了一家人,何况毕摩不过是一地之教,与我佛又岂会水火不容,要知道凉山之地,也不少的佛寺与道观”。
“哦,也对,宗教的问题,还得宗教来解决,有道理”。
赭文和虽然没去过凉彝之地,但是也略有所闻,据说在大凉山等地,连西方传入的教堂都有,何况是佛道之类,看来在此地发动群众时,确实不能忽视这一点。
听到大和尚口诵“无量天尊”,差点没让刘司令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和尚不是该唱“无量寿佛”么,他却也不敢责怪金轮法王,只好偷偷的看了赭师兄一眼,还好,这厮还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因为赭师兄正陶醉于300万吨钢铁的憧憬之中,对于宗教一事没有任何兴趣,当他认真的看完电报后,对于尹昌衡的看法,也有些不以为然。
这厮边使眼色边建议道,“亦诚老弟,这个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
刘郧顺手将出兵的详细计划,递给了赭文和,很坦然的笑道,“我等出兵大凉山,不是为了抢地盘,而是为了绥靖地方,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嗯,也是为了避免因钢铁厂一事,与当地百姓出现大规模冲突”。
赭文和也为之一动,有些讶然的问道,“亦诚老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建钢铁厂、修铁路,其实与尹老总当凉山专员、安抚地方并无根本冲突,而是相辅相成?”
“妙啊,此计甚妙,对抗战而言,真是一举三得”。
刘郧却懒得听这些屁话,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盯着赭师兄的眼睛问道,“文和兄,小弟这就报南京政府,请蒋公任命你为凉山铁路专员,主管城都到越嶲铁路的修建问题”。
“嗯,施工队伍也筹备好了,队长之职由李汉斯担任”。
赭文和不由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司令,有些苦笑的问道,“我可是老红军了,从1927年开始就参加了革命,在蒋委座的黑名单上,怕是早挂了号了,何况还有一千政工人员,南京那些人就这么放心?”
刘司令却不以为然,指着赭师兄哈哈大笑,“文和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校长可是大人物,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老人家又岂会与你一般见识”。
“何况基层的民政问题,南京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应感谢你们才是”。
说者无心,却听者有意,赭文和顿时浑身一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半响,他才艰难的抬起头,有些尴尬的问道,“亦诚老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自认为行事,还算缜密,应该不会出任何纰漏才对,唉,希望其他同志,不要误会才好”。
现在有三论大师护驾,也不怕被人偷听了去。
刘郧拍了拍老革命的肩头,及时安慰道,“我既是校长的学生,刘郧刘亦诚,也是李胜德的学生,刘郧刘卫民,你说我是什么时候知道——国共第二次合作的”。
“卫国卫民,卫民计划?竟然是你”。
赭文和也傻了眼,“卫民计划”,他也是刚刚才接延安方面的通报,里面信息也是掐头去尾,只让他好好配合川西建设,为卫民计划添砖加瓦,正想回电问清楚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经刘郧一解释,赭文和这才恍然大悟,将前因后果一一核对后,哪里还不知个中的蹊跷。
这厮略略的有些试探的问道,“延安让我配合卫民计划,而你就是刘卫民,那么我以后,就得喊你一声首长了”。
刘郧却微微的摆了手,很低调的解释道,“你可以喊我一声同志,那是因为在抗击日寇、振兴中华上,是我们的共同志向,而你也可以喊我一声长官,是因为在明面上,你我都是南京政府的下属官员”。
赭文和也终于想明白了,紧紧握住刘郧的手一阵乱摇,很激动的保证道,“同志,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同志,感谢你的信任,让我担当凉山铁路的专员,今后只要是长官的一声令下,文和定当马首是瞻”。
“文和兄,你就别见外了”。
刘司令哈哈大笑,拉着赭文和一起坐下,直接回到正事上来,“我是这么想的,从城都到越嶲县的铁路修建,将由你与李汉斯一起负责,所需的一应物资与技术,将由川西钢铁厂提供,而尹沁兰则负责具体的调度”。
“而兄弟我,则与三论大师一起,直奔大凉山,你我争取齐头并进,在越嶲等地尽快打开局面——开办越嶲钢铁厂,令其成为成昆铁路的修建基地”。
“因此尹老总与你,将率川西第三旅,以及一应政工人员,直奔专区首府西昌县,及时作好地方安抚工作”。
赭文和顿时一惊,这才知道刘司令的全盘计划,让他负责凉山铁路修建,看似是真的,却也是假的,因为他真正负责的,根本不是铁路,而是当地民众的安抚问题。
而铁路专员,不过是表面上的职衔而已。
看到黯然无语赭师兄,刘郧即刻猜到个中的原委,于是笑着安慰道,“文和兄,你也太实在了”。
“你是黄埔早期出身不假,但是说到铁路工程,你又不懂铁路技术,难不成,你也想向王明同志学习,来个外行指挥内行,这可是大忌啊”。
“相反,作作群众的思想工作,正是你们的特长”。
看到赭文和还有些地方没想通,刘郧只好作进一步解释,“文和兄,你可千万别看不起安抚工作,若非我自己不擅长搞群众工作,连我都想亲自参加了”。
“你想想看,从川西县到越嶲县,足足有600多公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故,我们根本是鞭长莫及,而位于大凉山之内的铁路区段,将高达400多公里”。
“你说,如果没有当地群众的支持,我们能取得铁路战线的胜利么?”
“因此想靠铁路工人修建,又或单靠警备旅去保卫,都是瞎扯蛋,也根本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发动当地的群众一起参与修筑,一起参与保卫,才是上上之策。然而发动群众的话,你还能指望川军和中央军不成。”
这倒是个大实话,川军人员庞杂,论打仗作战也只是勉强合格,说到地方建设根本是瞎闹,即或中央军是略胜一筹,但是说到作群众工作,又得抓瞎了。
因此刘郧希望延安帮忙,安抚凉彝等地民众,就合情合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