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嫉妒我。”
陆修名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得意之色。
“你有什么好嫉妒的。”
方秉槐不屑一顾。
“当然是嫉妒我,算卦算得准,算出了自己的桃花运,但是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咯。你可不知道,那梁大人现在已经二十又三了,但是京中没有一户人家看得上他,我看他这辈子,怕是讨不到小娘子了。”
“好好说话。”
看着梁泽那模样,冷峻凶狠,确实不太讨女孩子喜欢。
不过他,油嘴滑舌,也不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不逗你了。想必你跟我合作之前,也查过我的背景了吧。”陆修名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
“前镇国将军陆宁的儿子。”
“对了。”他打了个响指,好像在强调这个身份有多么特殊一般,又说,“我这爵位和官职,都是靠着我老爹才有的,京中人人都知道,我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管着都察院却整日里游手好闲。而梁泽却不一样了,他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想而知,这个中艰辛。所以他自然看不惯我了,有些人生下来就是高人一等,有些人呢,生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他这是不服气。”
“哦。不过你有一项一定比他强。”
“什么?”
陆修名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难得听见方秉槐夸自己。
“话比他多。”
陆修名叹气,果然,她这人是不会夸人的。
“不过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想救人,你得告诉我,平康酒坊的人,和太子余党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然没有。”
据她所知,苏叶本来是棠州一家农户的女儿,她父母都病死了,所以才准备进京寻亲,结果路遇歹人,是骆温言救了苏叶,把她送进了玉京,还给了她一些碎银子,让她在玉京开了家酒坊。
苏叶也是投桃报李,这才做了他们的暗桩,帮忙暗中传递消息。
苏叶远在棠州,又怎么会和太子余党有关系。
陆修名见她语气笃定,心中思量了片刻,道:“那就是他们狗急乱咬人了。”
只是,为什么会查到一个小小的酒坊上面呢?
朝中陈沈两党相争久矣,如今太庙被烧,牵扯出了太子旧党,两边的人自然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是争相弹劾拉扯,削弱对方的势力。
但是他想不明白,若这个酒坊只是一个酒坊,按理来说不应该牵扯进党争之中。
“有什么问题吗?”
方秉槐见他许久不说话,问道。
“这件事情,和朝中官员有关,你身份不便,我去查吧。”他神色肃然说着,“裴允那件事情,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查一查。”
若不是因为党争,那就是因为裴允。
“你的意思是说,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最近都在查太子旧党的事,那牢狱这边守卫就会松懈,正好可以去查一查?”
“真聪明。”
陆修名挑眉,微微含笑道。
他可不像某些人,他这人就是,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方秉槐听他这语气,似乎还带有些宠溺的味道,只觉得脸颊发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就后日夜里去一趟牢狱,看看这钥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转过身说道,此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奇奇怪怪的。
“馄饨还没吃完呢。”
办完正事,他的心思又回到了吃喝玩乐上,委屈说道。
“秉槐?”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她的名字,方秉槐四处张量,却没寻到那个叫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