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名见她这般表情,就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
“他留着这牢狱的钥匙做什么?”她心中甚是疑惑,按理来说,裴允让裴徵君好好保管此物,那就说明这把钥匙很重要,但是牢狱中关的都是犯人,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修名挑眉笑道,继而又看向她,道:“走了,小爷今天再带你去徐记馄饨铺,尝尝这玉京第一美味小吃。”
说罢,他又翻窗而出,留下一句:“侯府外等你。”
方秉槐收好钥匙,心想,她有说自己要去吗?
不过她可不和好吃的过不去。
……
才刚天亮没多久,徐记馄饨铺此刻已经人满为患了。
两人一人点了一碗馄饨,刚准备开吃,方秉槐就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这是她和骆温言之间独特的联系方式。
大清早给她传递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修名看她眉头紧锁,问道:“有什么事吗?”
“嗯。出事了。”
平康酒坊被封,苏叶和店小二都被拘留在县衙,只怕是,裴徵君去过酒坊的事情也快被查出来了。
只是这一路上她与裴徵君两人都极为隐秘,按理来说,不应该查到酒坊去呀。
目前还是先救人要紧。
查到裴徵君去过酒坊也不要紧,反正现在应该也没人能够认出易容之后的她,但若查出平康酒坊是个暗桩,再查到骆温言头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现在也无心吃馄饨了,拎起自己的刀起身要走,陆修名见状,也匆匆起身追上,道:“哎,你倒是等等我。”
一边跟着方秉槐又一边转过身远远对馄饨铺子的老板说道:“老板,馄饨还没吃呢,一会可否给我打包送到前镇国将军府上去?”
方秉槐白了他一眼,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
平康酒坊前,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把整个店铺围得水泄不通。
铺子门前一张大大的封条瞬间让整个酒坊看起来萧瑟落败。
“唉,可怜了这酒坊,他家的锦江春可是玉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久呢!”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众人们议论纷纷。
这时有一列官兵从人群中穿过,为首那人穿着一身飞鱼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面容冷峻,不苟言笑。
这样打扮,应该是锦衣卫的人。
陆修名见到那人,心中一紧,小声嘀咕道:“怎么是他?”
跟在那人身后的官兵把人群挤开了一条缝,吼道:“都让开!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哟,这不是陆大人吗。”
那人目光如鹰隼一般,瞥向了陆修名此处。
陆修名微微眯了眯双眼,轻快笑道:“梁大人,这么早就来办差事?”
“锦衣卫可比不得都察院清闲。”
梁泽冷哼一声,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满是嘲讽。
陆修名也不生气,反而好言好语道:“不知道这酒坊老板娘犯了什么案子,竟然让梁大人亲自出马。”
“我劝陆大人就不要多问了,太子余党的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陆修名听完,目光微动,然后又行礼道:“多谢梁大人劝告,我这就走。”
说完,便叫上方秉槐,又挤出了人群。
“那人跟你有仇?怎么说话比你还难听。”
听完方秉槐这话,面对梁泽还能沉得住气的陆修名现在沉不住气了,问:“什么叫说话比我还难听?我说话很难听吗?”
方秉槐叉着手不说话,一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