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景霄薄唇微启,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栀栀,你应该怪我的。”
怪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坦白身份,怪他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更怪他想到了事情的一切可能,却唯独忽略了她。
听到这话,唐暮栀怔了一瞬,双眸里满是疑惑,“我怪你什么?”
景霄不语,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懊恼又自责。
彼此对视了几秒后,唐暮栀率先落败,嗓音轻缓的道:“你是不是误会我的话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景霄依旧没说话,只是将手掌重新移到了她的脸颊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如今他的这个眼神,这个动作,无一不让唐暮栀心跳加速,甚至她连呼吸都跟着凝滞了。
过了片刻,景霄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些,“栀栀,对不起。”
话落,他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简短的五个字,犹如一枚炸弹,毫无预兆的炸在了唐暮栀的脑海里,震得她大脑嗡嗡作响。
明明景霄没说几句话,这些话也都连不起来,所以她甚至都理解不了。
缓了几秒,她眨了眨眼睛,细眉微蹙,试探性的询问道:“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去洗澡,早点休息吧。”
景霄的喉咙滚了滚,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柔软的唇,“栀栀,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说出来给我听,好吗?”
他的语气像是请求,那温热的气息,洒在唐暮栀的脸庞,让她心烦意乱,只得微微侧头避开。
有些话,她不是有意藏在心底不说的,而是她深知,那些都是来自于她内心深处的自卑与胆怯。
所以,那些不是说出来就会消散的,需要她自己去克服,需要她自己去找到钥匙,解开那把困住她笼子的锁。
见她不答,景霄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眸色微黯,满是心疼,“栀栀……”
“景霄。”他刚开口,唐暮栀便直接打断了,有些心虚的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看到她这副模样,景霄也不再逼她,只是低叹了一声,“没关系,你要是想说什么,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唐暮栀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支冷箭般。
虽然没有射中景霄的心,却擦过了那里,虽不致命,却不由得隐隐作痛。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唐暮栀小心翼翼地道:“你不用担心,我也就是这几天心烦意乱,容易胡思乱想而已,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景霄微顿,随即点了点头。
唐暮栀低垂下脑袋,眼神飘忽,不敢去看他,吞吞吐吐道:“至于……出去度蜜月的事情,我们还是……之后再说啊。”
“嗯。”景霄轻声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却又不像是妥协。
唐暮栀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咽了咽口水,“那……那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起身离开。
可景霄却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困在怀里,就像是在拥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他手臂的力道很大,唐暮栀感觉自己的腰都有些疼了,于是不由得挣扎了一下,“你抱的太紧了。”
闻言,景霄的双臂这才松了松,却依旧牢牢圈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让我再抱抱,抱抱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嘶哑,足够让唐暮栀浑身一颤,心里更是涌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没再挣扎,也没推开,任由他这样抱着。
鼻腔里涌入了他身上的烟酒味,不过他今晚本就没怎么喝酒,所以味道很淡。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房间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静得让人窒息。
没过多久,唐暮栀便感觉,他们的体温像是升高了一些,因为她有些热了。
而且因为挨得太近,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景霄身体的某处,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有些慌乱的推了推他,结果却被抱得更紧,无奈,她只得低声道:“你再这样抱着,要出事了。”
景霄没有说话,反倒是将她的身体往前揽了揽,使坏般的让两人更加贴近了些。
唐暮栀心中一惊,见挣脱不掉,只好放弃。
为了避开他炙热的眼神,她只能低垂着脑袋,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对于她此刻的反应,景霄眸色一深,声音沙哑道:“真要出事了。”
唐暮栀闷闷的哼了一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瞬间紧张了起来,声音颤抖的道:“你……你……”
不等她将话说完,景霄便已经吻住了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一手掐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
他的吻带着浓烈的占有和掠夺,像是在宣泄心中所有的情绪,又像是真的想要将她吞噬掉。
她被动承受着他热烈的吻,只感觉心跳得愈发厉害,呼吸也愈发急促。
唐暮栀的脑袋嗡嗡作响,很快便在他的强势中,溃不成军。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景霄却突然结束了这个吻,眸色幽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唐暮栀迷糊了好半天才逐渐缓过来,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抚上了景霄的胸膛。
食指和中指,更是穿过了衬衣两个纽扣中间的缝隙,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一瞬间,她的脸红到了脖颈处,像是染上了胭脂,美丽又娇艳。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低如蚊呐,局促的想要抽回手,但却被景霄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景霄!”她羞恼的喊了一声。
“嗯?”他嗓音低哑,眉梢微挑,带着一丝蛊惑的气息。
“我……我……”唐暮栀结巴着,想了一大堆的借口,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解开。”
片刻后,景霄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像是命令,又像是轻哄。
他的目光很灼热,仿佛是要将唐暮栀焚烧殆尽。
她愣住了,属实心慌意乱,“什……什么?”
“衬衣的扣子,帮我解开。”景霄又重复了一遍,一脸的认真模样。
唐暮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另一只手,帮他解了两颗衬衣的纽扣,紧接着,他那健硕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他的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充满了男性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
唐暮栀的视线有些被定住了,就在她回神,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手腕却被景霄紧紧攥住。
她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脸颊绯红一片,连耳朵也变得通红。
看到她的表情,景霄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低头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低语道:“还没解完呢。”
唐暮栀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眼底带着揶揄,连忙撇开视线,用那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别闹了。”
“我没闹呀。”他干脆利索地否认,却笑得有些危险。
“你……你……”唐暮栀想骂他,但一句话都骂不出来,最后只能气鼓鼓的嘟囔道,“你就会欺负我。”
她害羞时的模样,总是带着无形撩拨的意味,看得景霄心情痒痒的,暧昧道:“我是想欺负你,还是狠狠欺负的那种。”
他这话说得克制又隐忍,却又带着一股极致的魅惑和性感。
只是,如此直白的话,让唐暮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咬着唇,有些恼的瞪向他。
短短几秒,她便从害羞,变成了被人踩着尾巴的猫。
这炸毛的小模样,看起来很是诱人,景霄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他将她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身上,薄唇微启,一字一顿道:“你这小野猫,当真是让我难受啊。”
“难受你就放开我呀,你这样抱着,不是更难受吗?”唐暮栀气鼓鼓的埋怨着,然后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起来。
“你要是这样动的话,我确实更难受。”景霄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一股警告。
他胸膛的温度有些烫手,没有衣服的遮挡,唐暮栀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砰砰砰,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而且,此刻他身上的变化愈发强烈,让她是真的不敢再乱动了。
见她变乖了,景霄的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慢慢沿着她衣服的下摆,抚上了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唐暮栀被他撩拨得身体发软,想要阻止,却发现手被他的大掌紧紧压住,俨然一副任他胡作非为的样子。
“你……我不方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带着一抹哀求。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的。”景霄低哑着嗓音保证,随即又耐着性子继续哄道,“栀栀,帮我把扣子全解开好不好?”
她没有答话,只是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不安的看着他。
“乖,听话。”景霄亲了亲她的眼睛,温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他的声音很具有蛊惑的效果,唐暮栀本来就被他撩拨的乱了心,又被他这样一哄,理智彻底丢失,下意识的继续帮他解起了纽扣。
景霄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她手指每解开一颗扣子,便会划过他的肌肤。
这种触碰,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的,都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不已。
这一刻,他当真是觉得,自己有些自找罪受。
可偏生,他就是那般控制不住的盯着她看,眼睛眨都不眨,眼神迷离又贪恋。
唐暮栀帮他把衬衣的扣子全部解开后,心里暗自舒了口气,仰头望着他,轻轻问道:“好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毕竟此时此刻对她而言,也是很痛苦的,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是真的要了老命了。
景霄低头看了一眼,挑眉道:“确定好了?不是没解完吗?”
“解完了呀。”唐暮栀清澈的眼瞳中,透着几分茫然。
不过很快,她便从景霄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里,读懂了他那话的意思。
羞恼的哼了一声,抬手在他身上捶了两下,“你无耻。”
她的力度并不重,对景霄来说,无疑跟给他挠痒差不多,“你就当我是无耻吧,所以,帮帮我吧。”
对于他的这个请求,唐暮栀自然是不肯的,一个劲的摇头。
毕竟,一步妥协,步步都要妥协,千年的老狐狸坏得很,还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有什么要求呢。
“老婆。”景霄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声音略显嘶哑,抓着她纤细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恳求,“帮帮我,嗯?”
一声老婆,让唐暮栀的心瞬间软了,加上他那布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神,当真是让她快疯了。
在心里挣扎了许久,她才开口道:“你别这样。”
“老婆。”他又唤了一声,甚至还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拿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唐暮栀被他弄得心猿意马,显然是快招架不住了。
毕竟现在,景霄的衬衣已经完全敞开,将那精壮结实的腹肌,全都露在了空气之中。
在他一呼一吸之间,胸膛高高低低的起伏着,看起来既性感又魅惑,配合上此刻这样的姿态和眼神,当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由于这几天她不方便,景霄这匹狼,如今显然已经成了饿狼。
他今晚还喝了一点酒,虽然不到醉的地步,却也莫名会让他得寸进尺。
所以,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可若不帮他,一会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唐暮栀在心里衡量了几秒后,还是妥协了,小手顺着他的腹肌向下移去。
她此刻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这番又娇又羞的模样,令景霄本就躁动的情绪,忽然就变得汹涌起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迹。
于是在她解开扣子,准备收回手时,他果断的伸手按住,阻止她移开。
“你……”唐暮栀猛的睁开眼睛,惊愕地望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此刻,景霄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前居然还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黑亮的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
不难看出,他是真的难受极了。
果然,这个男人是懂得如何以退为进,得寸进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