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黑黝黝的冷眸中,还料想到会看到沈卿僵凝的小脸。
她确实在笑,山花烂漫的笑,仿佛不受到一丝影响。
“胶卷是我的,那又如何?”沈卿伸手去拿,还没碰到,傅景远收回手,放回口袋里去了。
“你那么想要,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随便给你。”
沈卿脸上淡然一笑,“你拿去好了,正好物归原主。”
离开时,沈卿心口抽抽的在酸楚,发疼。
看不到背后傅景远的表情如何,但她是要彻底将和他的唯一仅剩下的牵绊给了清。
傅景远不由得瞳孔缩瑟。
好像她真的非常迫不及待,要等这一刻的到来。
剧组外停着一辆迈凯伦,看到沈卿过来,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英国人,金发碧眼,白皮肤似能发光。
司机对她恭恭敬敬,给她打开车门,手搭在车门上,谨慎着怕她会磕到头:“小姐请上车。”
沈卿点个头回应,热情拥抱住高出她两个头的男人。
“道森,你不是回国了吗?”
“我在机场等你很久,你都没来。”
沈卿同他上车,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他。
“恭喜你,重获自由。”
“谢谢你的祝福,你和我老公朋友们很不一样,她们都认为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不说恭喜。”
“Why?”道森一脸疑惑,在车上的自备药箱里给拿出药水,给她受伤的脸做清理。
“因为每次说恭喜,就会有避免的祸事横生。”
“迷信。”
沈卿大笑,不笑还好,一笑脸上又疼得火辣辣,像要马上燃烧起来。
“这次,你会跟我走吗?”
“当然,非走不可。”沈卿笑盈盈,清澈乌亮的眼眸中直冒小星星。
又是一周后,吕宵又双叒叕换工作了,彻底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
沈卿啪嗒啪嗒敲敲键盘,“你就一个人,他们公关团队也不是吃素的,云集各地高手,一个人怼几百个人都不会累,脑子里全是对面的词。”
“一个是你前夫,一个是你前夫马上娶的媳妇,再加上一个前男友,你在单枪匹马,鸡蛋撞石头。”
吕宵玩明的玩不来,悄悄转移玩暗的,给各个铁头的营销号和知名狗仔抛料。
在短短一周就连续猛爆了赵雯倾和傅景旭的破事,还有商业联姻退婚嫁傅景远,以及隐婚傅景远和前妻离婚……
这些绯闻不仅影响到了赵雯倾掉了七八个代言,还被踢出几个预定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女主角人选。
连同傅景远的公司股价也是过山车,亏损甚多,够他忙的。
吕宵以为到此沈卿会收手,还是低估了一个人的复仇欲。
也是在这一周里,傅景远和纪岑联手强行收购了沈卿的工作室。
他们狡诈多变,找了几个化身客户的人,给沈卿下了套。
再加上之前工作室被纪岑以抄袭强扣帽子,搞得臭名远扬,现下已然是雪上加霜。
“大不了一起玩完。”沈卿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再怕失去。
吕宵啧了一声,看到沈卿脸上那些粉色痂痕的伤口。
“他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冷血动物,不会手下留情的。”吕宵顾虑她彻底激怒傅景远,“他什么事做不出来,连赵雯倾都不介意是从傅景旭手上抢过来的。”
“他杀伐果断,也难过情关。”沈卿不算胸有成竹,“我有办法死里逃生。”
“都死里逃生了,你还想找傅景旭?他们血浓于血,始终是一家人,还是别了吧。”
吕宵不是沈卿肚子里的蛔虫,都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得你推波助澜,我一个人总也力量微薄。”
沈卿敲完最后一个字,发送给吕宵。
“你真要我报道?”吕宵接收文件,一打开就看到了入目的宋体标题。
“千真万确。”
吕宵:“好吧,真是拗不过你。”
她重新编辑了下字体,取了一个很抓马的新闻标题,往她对家报社里的一个自己的马甲号上发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热议不断,底下评论也精彩绝伦。
极其快速的登上热搜榜。
#赵家时隔多年火灾真相#
#工厂火灾人为#
#赵家联姻阴谋#
于此同时,苏静在咖啡厅约见纪岑,正说着沈卿离职后和傅景远似乎闹得很僵硬,关系也达到了冰点。
希望纪岑能多透露一点沈卿的过往,她会帮他重新追求回沈卿的。
苏静这么做,是不想沈卿像个鬼魂一样,对傅景远纠纠缠缠。
很讨厌沈卿,离了职,还不消停,总有理由和傅景远“偶遇”。
在她发现纪岑对沈卿有意后,在国外那次,和他配合得极好,傅景远没怎么追究。
而纪岑应该是享受到了沈卿,还一直念念不忘。
“纪总,您看新闻了吗?赵雯倾上热搜了!”苏静在说完一番话,等待纪岑答复的时候,看了看微博,结果被热门吸引了去。
“赵家工厂事故不是自然因素,涉及此事的人都在被追责……”苏静看着白底黑字,触目惊心,难怪赵雯倾急于摆脱傅景旭,去抱住了傅景远的大腿,不是爱他,而是别有居心。
知道真相如此,苏静怎么甘心将傅景远拱手相让,赵雯倾不配拥有他!
“赵雯倾,我和她关系还算不错,她看上傅景旭还有可能,和傅景远……”纪岑话到嘴边,却又卖了一个关子。
“傅景远哪里都比傅景旭强好吗!”苏静急了,谁都不能在她面前贬低傅景远,实力维护着。
纪岑好不容易出院了,在报复傅景远和沈卿的计划上,改了又改,而赵家这事一出,简直给了他绝佳的时机!
“纪总,又有网友爆料了,说赵家工厂失火是傅……”
苏静止住了声,看到纪岑脸上表情变得很耐人寻味,“你一早就知道了?”
“不然,我会说赵雯倾看上傅景旭,都不会爱上杀父仇人?”
“赵小姐嫁给傅总是要报复吗?”
“原因之一。”纪岑撩着咖啡杯里拉花,弄作一团,“很快栊申要破产了,傅景远也要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