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偷来的胶卷,你现在的行为,不也一样是偷吗?”
沈卿看到她在偷偷录音,有意而为之。
既然金姝想让她坐实偷东西的罪名,那干脆给她心想事成。
金姝目的达成了,自然会扔掉没用的胶卷。
“我和你怎么会一样?不一样的,我捡起来,要物归原主,你是偷!偷了傅景远的种!”
沈卿仅一瞬的失态,顿时笑起来,“傅景远做了绝育手术,我能怀上他孩子?你在说什么国际笑话?”
“你骗人!傅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还不会是欲盖弥彰,心虚而撒谎了?”金姝矢口否认,声音都变大了。
沈卿观察着金姝的微表情,心中有了底。
“我肯定怀过孩子,但不是他的,也难怪他会让我打掉了。”沈卿冰冷的口吻,在残忍的讲述一件似乎已经过去的小事。
傅景远在看到沈卿和金姝一前一后离开,便觉得不对劲。
跟过来时,将休息间里两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一字不落。
“你说不是,那你还有别的男人?”
“我是女人,又不是尼姑,有生理需求,在正常不过。”
金姝厌恶地将手上的胶卷丢进垃圾桶,还抽了湿巾一遍遍擦手。
“你真是不怕得病!”金姝踩着垃圾桶盖,“你不会在我离开,马上又捡起来,如获至宝把?”
沈卿眼里冰冷得没人情味。
“不会。”
“那怎么会时时刻刻被你放在包里,你很在乎才对,还有那支口红,说是被栽赃嫁祸,还能自圆其说,但胶卷你怎么解释?”
金姝很护主,看着赵雯倾不争不抢,最后还要在结婚前被傅景远的一个小小暖床秘书恶心一把,简直不能忍。
“时刻提醒自己,我是曾经当过妈妈的人,要坚强,不屈,想要做的事,必须要做成!”
沈卿眼中透露的光,不禁让金姝避退三尺,心生畏惧。
金姝一脚揣在垃圾桶上,笑嘻嘻不当回事,故意恶心她,说道:“你要自己过来捡起来,我不碰垃圾的,不好意思,把你珍视的胶卷给丢进去了。”
沈卿看着垃圾桶,浑身微颤抖,余光中金姝在经过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冷笑一声。
直到金姝彻底离开,沈卿转过身,确定没有人,这才蹲下身,将胶卷给翻出来。
怎么会没有?
不可能!
金姝明明丢进来了!
回想起金姝那声冷笑。
被骗了!
沈卿宛如世界崩塌,又慌又乱,出去去找金姝。
却撞进了一个怀里。
她无心顾及,仍低着头,说了一句抱歉,便绕道要走。
但那人很快又堵住她去路。
“麻烦让一下。”
“沈卿。”
这声音,令沈卿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戒备心顿生。
“傅景远,让你看我笑话了,真是对不住,我已经离职还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沈卿客客气气,疏离又礼貌。
“到我车上谈谈。”
沈卿笑,“不必了,我才在剧组成了风云人物,你又找上我,我担当不起你的厚爱。”
傅景远眉头微拧,听她正话反说,阴阳怪气的调调,很心堵。
离开休息间,沈卿在拍摄现场附近看到了金姝,不顾旁人眼光,拽上她就走。
“你敢碰我?你个脏东西!放手!别抓我的手!”
金姝一路叫叫嚷嚷。
“你再吵,影响到赵雯倾进行拍摄,该当何罪?”
“你少吓唬我!”
走到了没人的空地,沈卿松开了手,质问她:“胶卷在哪?”
“你不是吧?那么在乎一个都打掉的孩子?早干嘛去了?”
金姝不以为然,却每一句话都触及沈卿的逆鳞。
“要怎么样,你才能还给我?”沈卿不想再跟她多说。
“离开剧组,承认你偷东西,承认你嫉妒雯姐,并且当着全剧组的面,给雯姐磕头认错,说不会再妒忌她得到傅景远的宠爱,不会再跟踪她进组。”
“好。”
“马上去吧,早做要拿到你要的胶卷。”
沈卿在导演喊了一声停,等赵雯倾拍完,过来找拿着大喇叭的工作人员,借走喇叭。
将金姝提出来的条件,全都做出,剧组的人都蒙圈了。
拿出手机,拍照,录像,看着沈卿在不顾尊严地给赵雯倾磕头认错。
赵雯倾始料未及,想去扶起沈卿却被金姝拦住,“她做贼心虚,咎由自取,你别给她好脸色,她自找的!”
沈卿做完,站起身,膝盖肿痛,额头也磕红了一块。
对上傅景远的视线,沈卿错开了。
那陌生的感觉涌来,傅景远好像被重重敲击了心脏,有什么东西他抓不住了。
沈卿在房车旁找到了金姝,问她要胶卷,却得到一个不知道丢哪里去的回答。
“你在骗我?!”
“我又没说一定给你,而且,现场那么混乱,胶卷又被说得那么贵重,肯定有人顺手牵羊拿走。”金姝温和且情绪稳定的说道。
看着濒临崩溃的沈卿,眼里的笑又浓了几分。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过来。
沈卿得到剧组通知,要她不用再来了。
金姝痛快地笑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作自受!”
沈卿置之不理,离开。
发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沈卿顿了下脚步,看看地上拉长的影子,一个是她,另一个比她长很多很多。
“有事吗?”沈卿身心俱疲,声音也低低的,没什么力气说话。
“你在找什么?”傅景远过来,将她往自己身上揽,却被她又踢又揣,捶打着他,反抗不断。
“我找什么关你什么事?”沈卿眼泪决堤而下,不喜欢哭,不喜欢被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我们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傅景远箍牢她,看到她脸上有很多伤,才结上痂,皮肤上又青又紫。
心剧烈地发疼。
她分明知道,他一直都在,只要她开口,他怎么会置身事外。
可是她就是不求,自己受着,自己扛着。
“你想要说什么?”沈卿挣扎着,从他怀里脱身,戒备地看着他。
傅景远看到她还在哭,心里发慌。
做不到看她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可她像是被拿捏住了死穴,不做反抗,坦然接受。
抚去她流出的眼睛。
只要一看到她眼睛,他也跟着心疼。
可惜,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也没有必要再破镜重圆,被打碎的镜子,该如何处理,都不会是支离破碎的黏补。
“你在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