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领悟能力还算可以,伸手和纪岑握了握,笑道:“合作愉快,我要傅景远,你要沈卿。”

“我不仅要沈卿,我还要她欺瞒傅景远,偷偷生下的那改名换姓的孩子!”

苏静面色一变:“沈卿没有时间生孩子!在公司资历最老的秘书,都说过沈卿全年无休,肚子也从来都没有大过!”

“她没孕肚,不代表别人的肚子生不出她和傅景远的孩子!”

“!”苏静仿佛被一个铁锤狠砸了脑袋,蒙住了。

“谢谢你提醒,我马上就去查查傅景远和沈卿私下资助的儿童。”

“你查不到的,我都查过了,得从沈卿嘴里问出来,否则,全是白忙活一场。”

纪岑这段时间没闲着,仔仔细细把沈卿五年来都调查了一遍。

还多亏了沈卿身边看似忠心耿耿的许茗茗。

他去了一趟狱中,探监时,有意无意提了一嘴,医院里她快半死不活的母亲,她就什么都如实交代。

“这是我们的底牌,握紧了,对你我都有好处。”

“沈卿能做五年秘书都没被傅景远换掉,果不其然,还有这么个事!”苏静又嫉妒又羡慕,捏紧杯子的把手。

“沈卿生不了,她血型很特殊,一生就容易母体产生抗体攻击腹中胎儿,参考另一个案例,傅景远那因生产而死去的妹妹,傅茜。”

“虽然同父异母,但他们关系很好,好到傅景远不惜重金全国寻找适合的血型,最终在漪城某家福利院找到了一个和傅茜差不多同岁的孤女。”

苏静闻所未闻这样的豪门辛密,惊叹着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细细一想,所谓的情爱全是一纸荒唐。

……

出门前天气晴朗,沈卿在露天的茶室等着久久不见人影的傅景旭,移到室内,窗外雨雾一片丝丝缕缕。

“有些事耽搁着,是我来迟了。”傅景旭在她身侧落座,并未坐她面前的位置,其野心昭昭,丝毫不加掩饰。

“喝什么茶?”沈卿给自己泡的一壶是岸芷汀汀,有上好的茉莉花,白贡菊,金银花和小茶叶丁。

“和你一样。”傅景旭一手溜着过她薄薄一片的后背,又自然而然地盘她腰肢上。

“拿开,马上!”沈卿边泡着茶,声音冷漠,神色也变得拒人千里之外。

傅景旭悻悻收回手,笑容露得有几分狡黠。

“兜来兜去,咱们是一类人,目的相同,你早答应,又何必遭这趟罪受。”

“我甘愿。”沈卿递着茶盏给他。

傅景旭瞄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青青紫紫,脸上都还有消不下去的伤痕。

“你倒是像猫,有九条大命,死九次,都不见你哪次会怕。”傅景旭呷了口茶,差点被烫到嘴。

“让你耽误的事,是不是栊申又面临资金链断裂,急于续上?”

“你一直都在关注?”傅景旭眯起眼睛,开始收起不正经的模样。

“从未忽略。”

沈卿把约他出来见面要讲的事,细细道来,不着痕迹将他言行举止表现出来的心理反应收纳眼底。

傅景旭只是态度不明,还有在犹豫。

“傅景远的位置,你想了很久,他不下去,你没机会坐上位。”沈卿添了一把柴火,希望在他眼里看到燃起的烈火。

“栊申现遇空前危机,老爷子身体健朗,不到一个月必然恢复井然管理,度过危机。”傅景旭不冒没有把握的风险。

“身体健朗?”沈卿复述,杯中茶叶向下陨落般沉跌。

“我昨天刚拜访,他气色不错,丝毫不受栊申变故而影响。”

沈卿笑笑,淡如**。

一个U盘放到茶桌上。

“给你,青森不倒,栊申难以撼动。”

这里边既有沈卿这些年在傅景远那收集到的资料,也有在岚妈妈的夜场上班从各个大佬攀谈中推论到的信息,还有从傅晏口中套到的事。

傅景旭年轻又狂肆的脸上,笑容凝固住了。

“细作!”

沈卿被他突然的严肃弄得发笑:“我职业选手,不,应该说是职业病。”

“要么你揭发我,和傅景远团结一致,对外御敌,要么你和我同一条舟上,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你根本没给我选择!”傅景旭死得站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给愚弄了!

事到如今,要他低下头和傅景远合作,比杀了他还难受!

谁不知他和傅景远面和心不和,就差捅破窗户纸,坦出两人闹得僵硬的关系。

沈卿还真是聪明,次次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却又化险为夷。

傅景旭看着她眼里钦佩是不错,但更恨不得弄死她。

“我给了啊。”沈卿笑里温柔,像是藏了针,“从一开始,你站在傅景远对立面起,我就站在了你身后。”

“你!”傅景旭恍然大悟,他们兄弟之间产生的隔阂,全是因为她的离间。

枕边人吹的耳边风,傅景远听多了,总会上心。

傅景旭掐住了沈卿的脖子,语速又急又快:“我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我原话奉还,你也好自为之吧。”沈卿脖子得到放松,急急舒缓了一口气,刚被掐得脸都憋紫了。

傅景旭火急火燎离开。

沈卿自顾自倒一杯茶水,扫了一眼桌面,那U盘已不见踪影。

笑容渐渐变淡,轻轻品了口茶,听窗外的雨声,舒适感让她越发惬意。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了,是傅景远。

沈卿接通,不和他说话,就听他在那边说:“我们的孩子,对吗?”

傅景远看着胶卷洗出来的照片,从宝宝小米粒般大,一点点的记录着,截止在不到十四周的时候。

为什么突然停止了记录,他不敢细想,那段回忆,宁可从未有过。

“你都这么问了,傅景远,在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沈卿反问,又小口喝了一口回甘的茶,苦味依旧如故。

“沈卿!”傅景远低压的声音,很受伤,像是受伤的野兽,低头舔着伤口。

“你很快就会和赵雯倾结婚,她能给你生孩子,弥补你,毕竟你也很想当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