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莹心中慌乱至极,她拼命挣扎,“殿下,您是夏国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何必要强逼他人妇。”

魏凌闻言只轻笑一声,“他人妇?呵,李瑾珏的妾室盛婉莹早已死去,而他至今也没将你的身份公布,你是孤在江州城认识的书肆掌柜苏宛音,孤可没听说过是什么他人妇?”

魏凌语毕,猛地扯开了她胸口的系带,埋着头便含住了丰满浑圆的雪峰,盛婉莹浑身一颤,极快地从身后摸出了一个两寸大的小花瓶,想也没想便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去。

“啪!”

花瓶落地,碎裂成渣。

魏凌抬起了头,深邃锐利的黑瞳中染上嗜血般的寒芒。

盛婉莹有些害怕,身体不住地往后后退,险些瘫倒在地。

他抬起手来,捏住了她的脖颈,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到盛婉莹的脸颊上。

魏凌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底翻涌着狂风骤雨。

“你好得很!孤真是小瞧你了!”

听到房中动静的丫鬟们立刻闯了进来,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盛婉莹紧紧闭着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刚下手的时候便用了全力,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她以为魏凌不会轻饶了她,可谁知,魏凌很快便松开了手,看着她的目光似冰刀般锋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盛婉莹终于能够喘息,却是浑身无力,跌坐在了地上。

红梦忙跑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道:“莹主子,您没事吧?”

盛婉莹低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怎么就没砸死他呢,她心中竟有些遗憾。

她捡起一块瓷片,紧紧地握在手中,有些迷茫地看着丫鬟们来来往往在这房间中收拾。

她不是没想过先服软,再图来日,可她就是不愿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另一个男人那飘渺虚渺的爱......

况且,只要想到她要和魏凌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她便直犯恶心。

“奉仪可要安置了?”

她房中的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小声问她。

“嗯。”见她点头,红梦仔细地将她扶到了床边,想要为她脱掉小褂。

可还没解开带子,她便立马紧紧拽住了领口,“别、别碰我,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她的情绪很激烈,甚至带了几分抗拒。

红梦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有些可怜她,犹豫了下,便和其余小丫鬟悄悄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盛婉莹一人,她抱膝蜷缩在墙角里,神色呆滞地望着床帘。

自己就算重来一世,似乎除了还活着根本与前世无甚区别,甚至比前世还不如。

她将右手摊开,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块尖厉花瓶碎片。

她还记得,魏凌走时那凌厉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一定会用更加可怕的手段逼迫她。

碎片锋利的那一角被她悄无声息地对准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好半天,她始终没能扎下去。

死亡也是需要勇气的,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还要再死第二回吗?这一回老天还会给她重来的机会?

她无奈地发现,她根本没有直面疼痛和死亡的勇气,只有求生的本能在心中不断呐喊。

她不该寻死的,凭什么自己要如此软弱地选择去死,而所有伤害自己的人都好好活着?

她不会再向任何一个人屈服,指望她乖乖顺从?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既然注定自己的人生不管怎样都是一场悲剧,那就一起毁灭吧......

她将碎片藏到枕下,闭上眼睛,逼迫自己赶紧睡着,这样就什么都不想了。

翌日清晨,盛婉莹坐在梳妆台边,任由一个叫青碧的小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

门外的小太监进来通报道:“奉仪娘娘,太子身边的江嬷嬷来了。”

盛婉莹拿着象牙雕花梳子的手微顿,随即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她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娥给她挽发,江嬷嬷进来时,她正低眉敛目的盯着铜镜。

江嬷嬷领了一位头发梳的光亮,面容严肃的老妇人进来,她恭敬的弯了弯腰,禀道:“奉仪娘娘,这是崔嬷嬷,是宫中专教导嫔妃的,不论是德、言、容、功都是我辈女子表率,此番是奉太子旨意,让崔嬷嬷来教导奉仪。”

盛婉莹知道这便是魏凌找人来磋磨她了,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淡漠的道:“知道了。”

江嬷嬷见她这态度,本想开口劝她几句,可见她一副恹恹地样子,像是不想听人说教,只得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福了福身退下了。

留下来的崔嬷嬷走到她跟前,仔细打量着她,这女子长得确有几分姿色,就连在宫中见惯了美人的她都有些惊艳,也难怪太子殿下要让自己教她服软,让她变成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想到这里,崔嬷嬷态度恭谨却又有些鄙夷的说道:“奉仪娘娘初入太子府不懂规矩,老奴理当多加教导,还请娘娘莫要嫌弃奴婢唠叨。”

盛婉莹却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于她。

崔嬷嬷见她不搭理自己,不禁皱眉,朝身后自己带来的两个婆子微抬下巴,两个婆子便立刻扑了上去,手脚麻利地将盛婉莹从梳妆台前拖了下来,将她按着跪到了地上。

一旁的红梦急了,冲上去想要制止两个婆子,可盛婉莹却突然开口喝住了她。

“红梦,别动!你先出去!”

以如今形势,红梦暴露自己身怀武技,定会被魏凌给带走,盛婉莹压根不敢让她为了救自己而犯险。

红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多年的暗卫生活,服从观念早就深深烙印在她脑海,最终她咬咬牙,退出了房间。

盛婉莹抬首,神色平静地扫视了眼两位粗使婆子,最后目光定格在崔嬷嬷身上,道:“江嬷嬷若觉得我哪儿错了,尽管来罚便是。”

她这番姿态让崔嬷嬷愣了愣,旋即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