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愿代表奉谕解散出京以后,甚为震动,各向本省咨议局发电请示行止。5日上午,代表团开会,讨论以后的办法。

孙洪伊问:“各代表是否主张即时解散?”

温世霖、李芳说:“既奉上谕,自应先将代表团遵旨解散。”

大家均表示同意。

之后,黎宗岳又说:“代表团解散之后,即须趁此组织政党。”

易宗夔说:“代表团可以先解散,即以各处同志会为继续活动之机关,不必另行组织团体。”

王敬芳则主张:“改请愿速开国会同志会为帝国同志会,以图政治团体之活动。”

有人提出不要解散同志会。李芳坚持代表团与同志会同时解散。

最后,孙洪伊说:“代表团决计即行解散,同志会亦决计解散,惟须通告各省,方为正当。”

众皆赞成。旋又提议重行组织政团问题,大家推定,徐佛苏、孙洪伊、王敬芳、方还起草纲领,再开会公决。[8]

继而北京商务总会因国会缩短期限,准备开会庆祝,感谢代表,派人送来戏票,请代表到天桥戏园观看演出。代表因请愿并没有达到目的,深感无以对全国父老,当即谢绝。

孙洪伊等代表遂致电各省咨议局转告各团体:“国会仅缩三年,人心失望,如何?速复。”[9]旋又发表《通问各省同志书》:

敬告者。某等承全国诸父老委托之重,匐匍都门,请求国会,积诚罄哀,一年于今,三次上书,幸值各省督抚连翩之电奏力争于外,资政院全体之通过主持于中,王大臣乃始临朝震惊,翻然改图,会议数四,顾犹回翔容与,疏慢不促,定为宣统五年实行开设议院。昨奉上谕,已宣示臣民。千气万力,得国会期限缩短三年。心长力短,言之痛心。以诸父老希望之殷,而效果止此,委任非人,能无惭悚。夫令时会可以少安,国步不致日蹙,则优游坐待,即至九年之久,何容焦躁。无如国家时变,瞬息万端。今去宣统五年尚复距离三年,不审此三年中,列强环视,外交上有无变更与否?财政竭蹶,内部分事有无嚣暴与否?公廷揽权,私家幸进,叫嚣奔竞,中央政府有无内讧与否?且国会未开,而先设内阁,监督无人,有无滥用权力与否?新旧过渡,必防官邪,政治改革而宽以岁月,有无佥壬夤缘,大臣把持,肆其奸谋与否?国本未定,而人心皇皇,我谋不用,有无灰绝与否?中央集权,而无人民之赞助,治不统一,各省督抚有无不能行政与否?宪法先颁,而不经国会通过,有无权限失当与否?三年遥遥,夜长梦多,诸父老与有兴亡之责,有国忧勤,其何以图之?夫我皇上冲龄践祚,监国摄政王负斧扆而朝,内处深宫,日月固有遗照之明。今兹主谋,度必有一二昏耄老臣,势居津要,阳为老成持重之言,而阴以遂其敷衍苟且窃踞朝柄之私心。而新进得幸之臣,又甚虑国会一开,人才勃兴,或致摇惑其禄位,坐是遏抑挠阻,力主五年之说,相与扬波而助焰。是举各督抚与人民之所要求明年速开者,率皆一不审谛,徒取决于少数之廷臣。而廷臣仰承风旨,唯诺者十九,草具说帖,岂敢有异论,相率画诺,遂为定议。朝命既下,度非复挟一公呈、一请愿书可以力争也,又非复少数人奔走呼吁可以终得请求也,惟诸父老实图利之。鹄候裁示,以定进止,无任皇悚。[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