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和事业都是我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 苏溪溪这个小姑姑说的话要比当爸的苏明家要管用的多。

或许是有苏溪溪和容言初两人处对象的影响在前,宗适的示好在苏梧眼里就成了烦人的纠缠。

要不是因为宗月,苏梧不可能注意到班上还有个宗适的存在。

毕竟她的眼里只有学习, 暂时容不下影响她学习的男人。

苏梧走在苏溪溪边上,难得开玩笑的说:“小姑姑, 这话你可不能让容老师听到。”

在对容言初的称呼上, 苏梧一贯沿用了先前的叫法。虽说他的年纪大不了多少,但有小姑姑在前, 这辈分上差了一辈。还是叫容老师最好。

苏溪溪丝毫不带怕的:“听到就听到, 我这话是跟你说的。他要是自己多想,怪的了谁。”

苏梧有些羡慕小姑姑和容老师之间的感情:“这就夸张了, 容老师恨不得把小姑姑你时时刻刻揣身上, 就算会多想,怕也是担心他做的不够好。”

苏溪溪是个面皮子薄的, 被没小几岁的侄女调侃, 面皮微微发热, 含糊的打岔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尤其是步入大四这一年,苏溪溪和容言初各忙各的,忙的不可开交。

学校的事让苏溪溪没那么多时间去管理家教那边的事,所以大部分的事宜都交给了苏梧。

又一年夏季, 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苏溪溪难得有空,惬意的睡了个懒觉。

出房间门, 容言初早就离开了。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一碗南瓜粥, 还有一小碟清爽的咸菜。

容言初留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溪溪, 我去公司了, 厨房锅里有包子。公司事多,中午就不回来了。

慢悠悠的去洗漱后,快九点半了苏溪溪才吃上早饭。

南瓜粥还有余温,不冷不热,包子是白菜粉丝和牛肉馅儿的。有拳头一般大小,配着粥能吃两个。

这包子是昨晚苏溪溪和容言初包的,味道不输于外边卖的。

容言初中午不回来,苏溪溪也没太惊讶。

许是年轻是遭的罪太多,温老爷子的身体在今年到了极限。几乎每个月都要进一趟医院,药大把大把的吃。在温老爷子的授意下,容言初顶着压力暂时接手了温氏。

每天不仅要忙着公司的事,着手准备创业的事,还要抽空去应对那一个个心眼子贼多的温家舅舅。

温老爷子频繁进医院的信息,让温政和温非两家明面上彻底闹翻,甚至在暗处使出了一些肮脏的手段。

温凌倒是也想争家产,只是他这些年沉迷于声色犬马中,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唯一的儿子温少维跟他一样没实力,又得罪过容言初。

最后就真的想了想。温凌没有把温氏做大做强的能力,知道他爹留给他的东西,就足以让他保持现在的生活老到死,那就够够了。

至于子孙后辈,才不在他思考的范围。

温老爷子知道容言初志不在此,但眼下这是对温氏最好的选择。

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事业,怎么可能甘心让这些不肖子孙十几年就败干净。

躺在病**的时间多了,越能清晰看到底下儿孙们的小心思。所谓是越老看得越开,只要能让温氏蒸蒸日上,在谁手里都没那么重要了。

容言初是他外孙,算不得外人。

国家经济形势好了起来,他却老了,有心无力啊。

收拾了下卫生,苏溪溪开始准备午饭,想着中午给容言初送去。

容言初的疲惫和劳累,她这个身边人再清楚不过了。

刚择好菜,就听到敲门声。

苏溪溪拧起眉头,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打扮洋气的中年女人,牵着一小女孩。

“您是?”

单倩韵和善的笑笑,“你就是言初那孩子挂在嘴边的溪溪吧?瞧着模样,真俊呐。我是言初的大舅妈,这是我家孙女楠楠。”

不等她说话,又低头对小女孩说:“楠楠,快喊表婶。”

楠楠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根小辫子,怯生生的喊:“表婶好。”

喊完就躲单倩韵身后去了,就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单倩韵也惯着她:“楠楠这孩子怕生,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人都自报家门了,苏溪溪不让进屋倒显得不礼貌了。何况容言初现在在温氏工作。

“是温伯母啊,快和楠楠进来吧。外边天热。”

苏溪溪和容言初去过温家两次,温家人都见过了。但人太多,见过的次数又少,她根本没记住几个。

温老爷子的病情,她多少知道些。从容言初的口中,得知温家这两个月龌蹉事可不少。单倩韵这个时间点带着小孩找上门,呵呵。

苏溪溪面上没变化,笑眯眯的接待这所谓的“大舅母”。还给楠楠拿了一些小零食。

“你这孩子,跟着言初喊就是了,还那么客气作甚。要是没记错的话,溪溪和言初今年就毕业,你俩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吧?”

苏溪溪微微笑,直接转话题:“这事不急,温伯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要不说稳坐温家大儿媳几十年,单倩韵依旧面不改色:“没什么大事。还不言初他大舅,担心言初接手公司没多久,在公司忙不过来,怕他不好意思说,特地让我来问问你。他大舅在温氏待了几十年,多少能帮着些。”

只差说,温氏是温家人的,容言初这个外姓的就该识趣的离开。

苏溪溪笑得一脸甜蜜,矫揉造作的说:“工作是工作,家是家。言初从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带到家里来的。温伯母,真不好意思啊,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言初就是这性子,一个人扛着,他不想我操心这些不相干的。”

说完,难过的叹了叹气。

这话多欠揍,看单倩韵的反应就知道了。

她一把年纪了,本该在家里养尊处优,闲空时去逛逛商城,买衣服买包包。却因温政的一句话,在三十多的天,带着小孙女来见一个小辈。

单倩韵脸色僵硬了一瞬,这小妮子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想到温政叮嘱的话,她纵使听得再不爽,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只得咽下这口气。

“言初是怕你担心,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溪溪啊,你不知道,言言打小就优秀,没下乡前,好些和温家交好的世家纷纷打听他的婚事,有意让温老爷子牵线。”随后似乎不经意的补充说,“说句实话要是他没下乡,这时候怕是都有好几个孩子了。”

“呀,我说这些干什么。这都是过去式了,溪溪你可别生言初的气。要是为了这些往事吵架就划不着了。”

苏溪溪哪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不会的,温伯母费心了,我相信言初。”

她没了继续和单倩韵斗心眼的心思,直言直语:“温伯母,言初中午不回来吃饭,我想着炖点汤等会儿给他送去。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去厨房把汤炖上。”

单倩韵没捞到好处,不愿待下去,顺势起身说:“也好,我就带楠楠先回去了。言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都是一家人。”

苏溪溪把人送走,一转身脸就耷拉了下来。

容言初接手温氏,看来让不少人眼红了。

单倩韵的到来,仅仅只是个开端。

午饭送去的时候,容言初还在跟一群老头子开会。

这是苏溪溪第一次来温氏,报了容言初的名字,又麻烦别人上去说了一声。

等了二十多分钟,容言初才推门而入。

几乎是看到她的那一刻,眉间的阴郁就散去了。俊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要不是助理说苏溪溪来了,这会议不知道要开到几点。

温政在温氏干了那么多年,公司有不少他的人。

好在温老爷子的余威犹在,容言初是温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得到的支持也不少。

“溪溪,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的啊?你吃了吗?这个月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天天都在开会。”

忙到没时间吃饭,要不是苏溪溪来,他想着会开完再随意对付两口。

苏溪溪把饭盒一层一层打开,“坐车来的,我吃了。你快去洗手,来吃饭。幸好这是夏天,饭菜不容易凉。”

容言初洗净手,坐在苏溪溪旁边,家常菜的香味扑面而来,鼻尖酸酸的:“辛苦溪溪了。”

苏溪溪没说什么,等他吃完后起身收拾。

容言初拿过饭盒:“我来。”

一边委婉的说:“溪溪,下午我脱不开身……”

苏溪溪点头:“明白,等会儿我自己回去。晚饭你要回来吃吗?”

容言初拿着饭盒去洗,声音忽远忽近:“要,我尽量早些回来。”

“容言初,上午你大舅妈来找我了。”苏溪溪犹豫了下,“应该是你大舅的授意,看样子是不满你接手温氏,想从我这里下功夫。”

容言初洗着碗的手一顿,垂下眼眸,任凭水流在手背滑过。一瞬间,忽然有一丝后悔接手这堆烂摊子。

“溪溪,不用搭理她们。要是觉得烦,直接不开门就行。”

照目前得到的消息看,过不了几天温政和温非就要窝里斗,想必没那么多闲空惦记着他家溪溪了。

那他帮忙点把火不过分吧。

几个儿子什么德行,温老爷子心知肚明。早和容言初说好了,但凡要插手、影响温氏发展的人,一律自行处理,不用看他面子。

温家几个舅舅包括在内。

容言初和最小的两个舅舅关系不错,巧的是,这两舅舅对温氏没想法。

把苏溪溪送上车,容言初的表情冷淡下来,拐角碰上笑得宛如一樽弥勒佛的温政。

“哟,这是把你对象送回去了?我瞅着那孩子模样挺乖巧的,就是这家世啊不太行,以后给你事业助力就甭想了。”

容言初直直看他,诚恳建议:“大舅,对象和事业都是我的,就不劳您操心。您和大舅妈要是太闲了,就多管教管教您自家孩子。别让生病的外公还要为孙子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

温少游五岁的儿子在玩耍时,把温少瑞不满四岁的小闺女推倒,刚好脑袋着地,额头破了。

当场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

温少瑞倒不是多心疼闺女,就是觉得温少游把脚踩他脸上。一来二去的,光是温政这一家就吵翻了天。

一巴掌扎扎实实的打在温政脸上,顿时他的脸色跟煤炭一样黑,语气没那么好了,甩下狠话:“好好好,我就看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老爷子越老越糊涂,这温氏姓温!”

容言初没接话,直接转身离去。

有了容言初暗中的推波助澜,温政和温非两家的矛盾干在明面上来了,并且涉及到了人命。

私底下使出的下作手段,被人做成了文件,寄给了温老爷子。

温老爷子将已经当爷爷的两人痛骂了一顿,随后气进了医院。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勒令两家今后要是再不安分,一分钱都拿不到。

为了巩固容言初在温氏的地位,愣是修改了遗嘱,还增添了几例带有针对性的。

这下温家人老实多了,至少表面上没龌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