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杜心言算是明白了,她指了指孙红娟,“你可真是居心叵测,你至于吗你?”看母亲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孙红娟着急坏了,她急忙准备捂住母亲的嘴巴。

但已经来不及了,王翠竹筒倒豆子一样将儿子女儿对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这时候隔壁的柳月和对门的张红梅也到了。

还有几个患者也好奇的看向诊疗室。

有人一看是孙红娟,顿时笑着指了指,“哎呀,也是白瞎了好苗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说来说去都是孙和平不好,遗传被女儿了,这大姑娘家家的嘴上没一个把门的,真是了不得啊。”

孙红娟回头一看,见不少人都包围了过来,还对她和母亲指指点点,孙红娟着急坏了,拉了王翠花转身逃命一样从卫生院走了出来。

从卫生院出来,孙红娟气急败坏。

“妈,你到底是做啥呢?这些年话咱们自己个儿知道就好了,你非要说出来让人笑话。”王翠花愣怔了一下,这才说:“她是好人啊,好人。”

“妈你也真是的,现在您糊涂了,她杜心言能是好人?”

回去的路上,王翠花只感觉身体不适,孙红娟架不住母亲软磨硬泡,只能带了王翠花到县医院去。

“你啊,是心病,”孙红娟叹口气,“要你做点儿正经事,你要么推三阻四的,要么你就拆台,现在非说你这不舒服那里不对劲儿。”

看孙红娟训斥母亲,一个中年大夫看不下去了,“百善孝为先,谁没有老的时候啊?”

“你……你多管闲事你。”

一会儿后,王翠花到了内科,想不到诊疗室内就是刚刚那大夫,那大夫朝孙红娟翻白眼,不屑一顾的样子。

倒是对面容扭曲的王翠花很和蔼。

他一口气问了不少问题,王翠花这边终于回答完毕,那大夫站起身来。

孙红娟从对方的微表情就看出问题的严重性,紧张的问:“我妈这是真的有病吗?难不成被那乌鸦嘴说中了吧?”

王翠花哀哀欲绝的样子,那大夫说:“咱们要使用先进的设备做一下扫描,很快就能看出来了,你去办手续。”

等孙红娟拿了手续单票走来,母亲已经疼的龇牙咧嘴。

实际上,这段时间王翠花时常吆喝身体不舒服。

孙军波是置之不理的,孙红娟也充耳不闻,要不是她准备借母亲来折腾一下杜心言,她是坚决不会到卫生院带母亲做检查的。

大夫看了看这才说:“咱们需要带你妈去拍一下片儿,这么一看就一目了然了。”

孙红娟这才紧张,“我妈脏器上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大夫比较慎重,在没没看到数据资料之前是绝对不可能胡言乱语的,“先拍片子,先拍片子。”这时候孙红娟才着急了。

她急忙带了王翠花去拍片。

片出来以后,那大夫拿起在灯光下看了看,又快速将骗子放下来,“我建议你妈住院,最近情况要是好,就要动手术了。”

“她到底怎么了啊?”

孙红娟声音高八度,着急的问。

大夫反而慢条斯理,“肝脏上出问题了,有个肿瘤,需要立即做手术,不然肿瘤会变成癌,那时候再手术一切就来不及了,我的话,你明白?”

孙红娟对于癌症自然是一知半解的。

但村里头人闲聊,她也听了一耳朵,所谓“癌症”其实是不治之症,是疑难杂症,早期要是处理得当,病人会减轻痛苦,也会好起来。

据说癌细胞还会扩散和转移,一旦进入骨髓,人就留不住了。

听到这里,孙红娟顿时着急,“我妈才五十岁啊,天呢。”相较于王翠花的坦然,孙红娟就显得激动多了。

“哎,辛苦了半辈子也的确是累坏了,癌就癌吧,死了也好。”自打孙和平被逮捕以后,她彻底生活在了阴霾之下,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失去了勇气和希望。

听母亲嘀咕,孙红娟皱皱眉,“您这都是哪里话啊,既然检查出来了,咱们就要早治疗。”孙红娟准备安排母亲住院。

她多嘴问了一句,“住院的话要多少钱呢,动手术下来需要多少啊?”

“这……”

那大夫是很有经验的,他在胸膛位置比划了一下,这才说:“前段时间有人做手术下来应该是七八百吧。”

闻言,孙红娟不寒而栗,倾身看向大夫。

她难以置信的皱眉,“多少?你没搞错吧,七八百?”

“这是保守治疗的预计,要是问题严重只有多没有少呢,当然了,”那大夫看向两人,“这也在于你们,是治还是不治,都在你们了。”

这病,孙红娟自然是要治了。

但现在她哪里有钱啊,两人从县医院走了出来。

反而是孙红娟踉踉跄跄的,她是被王翠花搀了出来。

看看天,孙红娟无助的哭了起来。

倒是王翠花,她也知道七八百对于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了,就是砸锅卖铁也只能凑二三百啊,更何况这病一次性能治疗好吗?治疗以后会复发吗?这一切还都是未定之天呢。

王翠花已经放弃了,反而坦率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孙红娟开始盘算,“我卖掉果园,咱家不还有果园吗?”

“不要乱来,那果园可是我留给你们的。”

到屋子,孙红娟看孙军波也在,她顿时着急的哭了起来,一五一十将县医院检查的事情说给了哥哥,哪里知道孙军波却很生气的样子。

“多少?七八百?你把我杀了卖掉看能不能有七八百?”显而易见,孙军波是不可能给母亲治疗了。

王翠花很早就休息了。

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了儿女的负担。

孙红娟思来想去折腾了半晚上,终于还是决定早起就去找杜心言。

七点多就到了卫生院,这时间点大家自然还没上工了,她要做杜心言第一个病人,并且需要死乞白赖的恳求,但愿杜心言会帮助自己。

杜心言和张红梅有说有笑进入诊疗室。

说真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她距离德高望重也还有一段距离,在此之前,她需要争分夺秒的努力,坚持不懈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