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香,不过如此,
她曾经不是没有幻想过,与苏鸣舟这样相伴,细水长流。
原以为,他心动的人是崔静姝,但宫宴那日,他心动的人又多了一个余婉儿,那她步轻寒呢?
哦,对了,她自己说过的她只要名分的。
“哪去?回来。”苏鸣舟见她转身要走,心里也不淡定了。
她浅淡一笑:“还没核对完…”
“采菱是吃干饭的,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转而柔和了几分:“寒寒,我颈子有些酸疼。”
苏鸣舟挡住了余婉儿要触碰的手,目光落在门口逆光而立的人身上。
“什么都要我亲力亲为,连野是吃干饭的?”她虽是嘴上这般说,还是走了过去,小手儿捏着那截儿温软的后颈上。
“写了这般久,自个儿都不知道活动活动,我倒是不知你还有这般心静的时候。”
苏鸣舟觉得后颈更疼了,那力道大的,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肉都拧下来,但唇角的笑意压不住,心头的暖意更压不住。
“骄阳似火,不去瞧瞧倒是辜负了。”她推着苏鸣舟去到了桃树下。
桃树下光秃秃的,勾起来不好的回忆。
她没有秋千了,她也没有让下人赶制。
苏鸣舟将她揽入怀中:“本王怀中岂不是比秋千更舒坦?”
余婉儿没有想到,她们竟然这般旁若无人地亲昵:“表兄。”
若是常日里,她担心苏鸣舟的腿,不会在他怀中太久,但今日不同,疼死,她也不会心疼的。
“太阳一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有些困倦!”
“那你回房睡。”苏鸣舟提议。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苏鸣舟,她就不信,那人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
苏鸣舟将她横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揽在肩头的手虚虚地遮挡住眼睛。
她干脆得很,整个人缩进怀中,手还拉扯着他的衣襟:“别乱动。”
余婉儿整个人就像遭雷劈了一样。
那个哄孩子的人,真的是表兄?
每一次见面都是满脸肃杀,就算偶尔好些,那也是生人勿近的模样,此刻的人,一定不是她的表兄。
“你是何人?”余婉儿这般想着,也就脱口而出了。
苏鸣舟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这才是她高高在上的表兄,睥睨众生的表兄。
可是为什么,神祇一般的人,怀中抱着别的女子的时候,满目柔情都要化成春水了?
“表兄,姑母说,要我做你的侧妃。”
苏鸣舟敏锐地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不对,虽然压得极好,但敏锐如他自然发现了。
“是吗?”
余婉儿心中一喜,表兄一定是乐意的,若是不乐意,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她:“姑母亲口说的,姑父也是答应了的。”
“这样啊?”
余婉儿从腕间褪下了一枚镯子:“幼年,咱们也算是有口头婚约的,表兄不记得了吗?”
“本王想想…”
锋利的爪子在衣襟上抓了抓,没过瘾,滑到了脖颈,用了地挠了一爪子,还迷迷糊糊地发出鼻音。
苏鸣舟无视勃颈上的微不可查的痛感,将小手儿包裹进掌心,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细密的轻吻。
“乖,好好睡。”
步轻寒心如擂鼓,几近要跳出来了,苏鸣舟亲她了!
曾经亲过耳垂,都是她害羞的时候,这次亲吻的是额头。
“表兄,以镯为证,你想起来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口银牙咬住了他的前襟。
苏鸣舟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把扣着怀中人的下巴,用力的亲了一口。
步轻寒骤然惊醒,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是不是做噩梦了,睡得很不安稳。”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吓死我了都,表妹怎的站着,坐下吧。”
余婉儿看着睡眼迷蒙的女子,眼神潋滟,红唇泛着暧昧的水光,心中一凉。
美人在怀,莫说男子了,她一个姑娘都觉得太美。
“最近画本子看得太多了,做了个好笑,又害怕的梦。”
“说说看。”苏鸣舟蛮有兴趣地问。
“风流佳话,大抵就是有丫鬟爬上了家主的床,结果家主觉得对不住夫人,将那丫鬟活活打死了,那血淋淋的。”边说,身体也风情并茂地颤抖了起来。
苏鸣舟明知道她是装的,还是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安抚着:“不怕,都是梦。”
余婉儿的脸色都白了,倒并不是被这等低级的鬼故事吓得,而是苏鸣舟的态度。
“表妹留下一道用饭吧。”
步轻寒说着看向了苏鸣舟,既然他看不够,那就放眼前看个够。
苏鸣舟触及到那缕目光的时候,就知晓,玩儿大了。
面对满腹怒气的王妃应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哄着呗。
“寒寒你的手娇嫩,夫君给你剥虾吃!”
“寒寒,你少吃些辣的,喝些甜汤暖暖胃。”
莫说眼睛要喷火的余婉儿了,连步轻寒都有些发懵。
没过年啊,怎么就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呢?
她们之间始终都是隔着一层纱的,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说喜欢,那是毋庸置疑的,两人日日相守,晚间相依。
只是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大概是:和离前耳鬓厮磨,在外人面前举案齐眉吧!
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苏鸣舟抱到了床榻上。
“睡会儿吧,你有些累了。”
目光所及到他勃颈上的血印了,不免想起来今日的胡闹有些过分了。
她伸手抚摸上那血印子:“疼不疼?”
苏鸣舟笑意揶揄:“小猫爪子还挺厉…怎么了?”
她有些苍白地摇摇头:“别提猫,我有些不适应。”
她翻身面朝墙壁去了:“你自己擦点药。”
苏鸣舟将人翻了回来,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步轻寒无辜地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我的王爷啊,不是你说要让我睡觉的吗?”
有些事情在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偏偏就是因为没有勇气去证实,抓心挠肝的难受。
余氏是正经的侯府女主人,余婉儿作为她的侄女,在侯府住下自然也没有人敢多言。
这日的晨起请安,余婉儿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