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柳东南的恶报

古子幕纠结了一会后,认命的叹口气,把小人儿抱到了怀里,一起去了今夏的房间。

苏子言笑到:“今夏,我又带宝宝来看你了。安安,来,叫阿姨。”

安安笑,好奇的伸出小粉手,也学着苏子言给古今夏按摩。

“今夏,你看,安安给你按摩呢,是不是很舒服,看来安安很喜欢你呢……”

古子幕死瞪着心跳监视器,五分钟后,心跳加快了一个,十分钟后,又加快了一个……欢喜得在安安脸上一顿狂亲,安安礼尚往来,也亲了回去。

苏子言的目光很是幽怨:“……”为什么亲的不是老娘?你再亲我女儿,告你非礼!

一个小时后,安安开始有些闹腾,估计是不耐烦了,苏子言抱起来说到:“今夏,我们下次再来,安安,来跟阿姨说再见。”

安安没说再见,安安拉肚子了……一时房里的气味,好重口味。

古子幕:“……”只想说两字,冤家!

回楼上给安安洗了小屁屁,穿好裤子,苏子言摸着肚子说:“好饿。”

古子幕一言未发,出去了。

二十来分钟后,打了包回来,苏子言眉开眼笑:“谢谢,古子幕你真好。”

古子幕脸很僵!

苏子言开始狼吞虎咽,安安在一边也不安份,不停的伸出小手想去抓菜。

古子幕干脆把安安抱到怀里,拿筷子一粒米饭一粒米饭的喂给她吃,安安吃得笑个不停,苏子言看着这一幕,好有错觉。

吃过饭,苏子言问到:“你下午去上班么?”

古子幕横了苏子言一眼:“上。”

“哦。”然后就没话了。

弄得古子幕心里窝了一把火,这什么女人!问话从来没有重点!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古子幕把安安放回苏子言怀里,去上班。车开到半路,又拐了个弯,去了苏子言的公寓,平平午睡刚起床,宋清辰在给他穿衣服。

平平见着古子幕,嘟了嘟嘴:“我不要跟叔叔走!”

宋清辰笑:“平平乖,听话,爸爸要去医院照顾妹妹,妹妹生病了……”

最后,平平一脸委屈的跟着古子幕走了,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极了。

古子幕要上班,自是又把平平带去了林天星那里,花家母女见着小美男,两眼冒红光,饿虎扑食……

林天星非常的怨念……!老的跟小爷抢人,小的也跟小爷抢人,你古家老的小的都不是好人,小爷恨你们。

林静雅打来电话:“天星啊,带小汐过来吃饭吧,好久没见小家伙,怪想念的。今天你张叔送了些野味过来……”

林天星两眼发黑:“……”姑妈啊,你对好久的概念定位到底是有多短?三天前小汐才在你那呆了一整天!

花月容问到:“谁的电话?”

林天星答到:“姑妈让我们带小汐过去吃饭。”

闻言,花月容两手一拍,非常兴奋,非常变态的笑:“现在就去。”顺便带个惊喜过去,真是无比的期待老太太第一次见孙子的场面啊。

风风火火,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古家老宅,林静雅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花小汐,慈眉善目:“我的小公主哎……”抱着就是一阵亲:“想奶奶没有?”

花小汐笑眯眯的答得好不响亮:“想。”

花月容这才从车里抱出小美男:“平平,来,叫奶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奶奶,一点水都没掺。

平平奶声奶气:“奶奶。”

林静雅“哎”的应了后,才问到:“月容,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俊。”

花月容实话实说:“苏家的。”

林静雅一时没想到这里的苏家指的是苏子言,还以为是花月容哪个朋友的孩子:“好可爱的孩子,来,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啦?”

平平抑扬顿挫:“我叫平平,今年两岁了。”

林静雅称赞到:“这孩子说话真利索,咬字清清楚楚。”

平平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谢谢奶奶。”

花小汐拉着平平去了一棵老树下,说到:“这下面我有埋宝贝哦,要不要和我一起挖出来看?”

平平点头:“好。”

看着金童玉女的两小人走后,花月容突然语出惊人,一点都不怕天打雷劈:“姑妈,平平的爸爸叫古子幕。”

林静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反应过来后,震惊:“子幕?!平平是子幕的儿子?”

花月容点头:“对,这是子幕哥的儿子,昨天刚从美国回来。”

林静雅觉得年龄大了,脑袋不够用了:“谁生的?”

花月容一点都不觉得残忍,答到:“苏子言。”

林静雅:“……”

呆若木鸡好久后,再三确认到:“这真是子幕的孩子?”

花月容确定:“我已经看过亲子鉴定书了,真是子幕哥的儿子。”

林静雅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屋里走去:“老头子,老头子……”

古存顾正在屋里练毛笔,见着老伴少有的失态,问:“怎么了?”

林静雅还在天雷滚滚当中:“月容说,平平是子幕的儿子。”

古存顾皱着眉头:“什么平平是子幕的儿子?”

林静雅干脆拉着古存顾到院子里,指着平平到:“这是你孙子。”

古存顾也石化了:“怎么回事?”

花月容在一旁解释到:“苏子言前几天拿着平平的亲子鉴定结果来找我……”

古存顾惊喜到:“老太婆,太好了,我们终于做爷爷奶奶了……”

林静雅有些木:“……”这变故实在是太大了,一时消化不良,心心念念孙子好多年,突然就这么蹦出一个两岁大的孙子……

古存顾上前弯腰把平平抱到怀里:“来,小宝贝,叫爷爷。”

平平笑着大声叫:“爷爷。”

古存顾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哎,爷爷给你拿好吃的……”

林静雅跟着一老一小进屋,持续消化不良中,脚步都是飘的。

……好久好久之后,林静雅才算是真正反应了过来,做奶奶了,真的做奶奶了。去得房里,翻出古子幕小时候的相片,比着平平看,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合不拢嘴,把平平从古存顾怀里揽过去:“来,叫奶奶……”

平平嘴里有徐福记的牛奶糖,叫得有些含糊不清:“奶奶……”

林静雅的脸笑成了怒放的**,当奶奶的感觉真是好。

两老夫妻围着平平转,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宝贝孙子,古存顾见平平嘴里的糖吃完了,赶紧又亲自动手剥了一颗,递了过去。

没想到平平接过糖后却不吃了,说到:“妈妈说一天最多只能吃一颗糖,否则吃多了会长蛀牙的。爷爷,你吃。”

古存顾大笑:“好。”不愧是古家的子孙!有原则,却又知进退。笑着张嘴,吃下了那颗糖,觉得甜到了心坎里,这是世界上最好吃最甜的糖。

平平扭头,跟林静雅说到:“奶奶,我要尿尿。”

林静雅喜滋滋的抱着孙子,去了厕所。尿完后,抱着到洗手台上,要给小宝贝洗手,平平一本正经的说到:“奶奶,我自己洗,妈妈说自己的事自己做。”

“好,好,自己洗。”林静雅去搬了个凳子,平平站到上面,有模有样的洗起手来。

林静雅慈爱的看着镜子里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顿觉热泪盈眶。

洗完手后,平平说到:“奶奶,我要喝水。”

林静雅喜滋滋的,去倒了温水过来……对孙子所有的要求,都当成了圣旨来办。中午,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大桌满汉全席,平平很喜欢吃……

古存顾夹了个鸡腿过去:“来,吃鸡腿,长高高。”

平平从饭碗里抬起白白嫩嫩的小脸:“谢谢爷爷。”

古存顾满意极了:“不客气。”

林静牙笑眯眯的,怎么看孙子怎么可爱。

吃饱喝足,平平和花小汐稍微玩了一会后,就午睡了。林静雅和古存顾才从有孙子的狂喜中稍微回归了点理智,拉着花月容慎重的问到:“子幕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么?”

花月容笑得好不欢快,却答得模棱两可:“知道呀,还是他把平平带到我那里去的呢。”不过呢,不知道平平是他儿子,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古存顾则直接问到:“苏子言呢,她对平平是怎么个意思?”

花月容又投下了另一枚炸弹:“苏子言不知道我带平平来见你们,她女儿生病住院,她在医院守着呢。”

林静雅大惊:“什么?女儿?”

“嗯,生的是龙凤胎。”

林静雅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老头子,孙女……”,起身太急,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古存顾赶紧扶住老伴坐下,花月容再也不敢造次:“那女儿做过亲子鉴定,不是子幕哥的,是宋清辰的。”

这消息同样炸得古家二老三魂去了六魄:“……”反应不过来。

花月容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解释了一遍,从苏子言遭绑架开始……

古家二老觉得天雷滚滚一阵一阵又一阵……魂飞天外。

花月容那变态的小心脏跳得很是欢快!最喜欢干这种轰炸人的事了。

好久之后,林静雅皱起了眉,想到了最迫在眉睫的事:“老头子,那子幕和青木的婚事?”

古子幕沉思,这事确实比较棘手,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古家,柳家将要联姻……唉,只怕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林静雅急到:“老头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古存顾一声长叹:“婚姻大事,我们做父母的,能急得来么?这事,还得你儿子做主。他要真铁了心,你拦也拦不住!”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子幕。”林静雅真是一刻也等不了,抓起电话就打,可古子幕的电话却一直是通话中,打办公室的电话,说是出去了。

林静雅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古存顾淡定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折腾去吧。我们带孙子就好了,其它的事,让儿子去收拾吧。”

林静雅心里很是不安:“可订婚的日子眼看着马上就到了,我能不操心么?”

古存顾打断到:“老太婆,现在有了孙子,你还操那份心干什么?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专心带孙子就行了。”

林静雅瞪眼:“不管不管,什么都不管!现在儿子都多大了,还没结婚!”

古存顾很满足的说:“可我已经有孙子抱了!”

林静雅被噎个半死,婚都没结,就有孙子了,很光荣是不是?

古存顾说到:“老太婆,你就安稳坐下来吧,你儿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柳家这门亲事,我本就不认同,现在有了这个变故也好。”对于青木,古存顾第一次见她,就皱眉,眼神太虚,闪躲不定,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弯弯道道比较多,说难听点,就是心术不正,本性不良。

林静雅瞪眼:“不认同,怎么就不认同了,青木这孩子我看挺好的,对子幕,对今夏那份心意……”

古存顾一句话就让林静雅纠结了起来:“你想给孙子找个后妈?!”

好久后,林静雅才说到:“反正那亲妈,我看不行。”

古存顾这次倒是没说什么,好久后,才一声长叹:“还是让子幕决定吧。以后过日子的是他,到底要和谁过,让他自己拿主意。”

“苏子言我看就是不行,你看就因为她,古家出了多少事啊……”

正说着话,古子幕打了电话回来:“妈,什么事?”

林静雅埋怨到:“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晚上回来,有事跟你商量。”

古子幕说到:“今晚不行,有些忙。”

林静雅气死了:“忙,忙,忙,一年到晚忙,今晚再忙,也给我空出来。”

古子幕叹气:“妈,你就直说什么事吧。”

直说就直说:“平平在这里。”

古子幕当机立断:“我马上回来!”

林静雅气个半死,这生的哪是儿子,就是冤家!

古子幕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进门就问:“平平呢?”

林静雅白了儿子一眼:“睡着了。”

古子幕脱下外套,问到:“平平怎么来这里了?”

林静雅火死了:“怎么,是不是月容不带平平过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们两个老的?”

古子幕沉默,还真没打算说平平,说了不是自打罪受么?

林静雅直接问到:“那你和青木的婚事,你是怎么打算?”

古子幕皱眉,沉吟,不语,这两天都在想这事呢。

于明月打来了电话:“亲家,青木小舅特意从巴黎回来,想和大家一起吃个饭。”

林静雅:“……”做不了主,于是,把电话递给了一家之主。

古存顾非常明智的做了选择,把电话直接递给了儿子。

古子幕拿着烫山芋似的电话,想了想,说到:“伯母,青木在吗?我跟她说。”

“青木还没下班呢,也行,你们年轻人商量,好了告诉我们。”

于明月挂了电话,苏水荷问到:“妈,怎么样?答应了吗?”

“说是要和青木商量,水荷,这事我怕青木有意见。”

苏水荷说到:“妈,没事的,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东南呢,这段日子他在忙什么?都好久没见他人了……”

“孩子身体有些不好……”

两婆媳正说着话,胡妈打来了电话:“夫人,你快来,小姐腿上被撕掉了好大一块肉……”

苏水荷赶了过去,只见柳月贵满身都是伤,小腿上鲜血淋淋,流着口水傻笑:“抱抱。”

“胡妈,这是怎么了?”

“我就在厨房做了会饭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等小姐回来时,就是这样了,我看这伤口,应该是被狗咬了,得打狂吠育苗才行。”

柳月贵见苏水荷不抱她,生气了,突然伸手,抓住了苏水荷的头发,用力一拉。苏水荷没防备,被拉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柳月贵流着口水拍着手,哈哈大笑。

苏水荷气得扬手就给了柳月贵一巴掌,打得她哇哇大哭。

胡妈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苏水荷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压力本来就大,晚上又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全是恶梦,总是梦见苏大富牵着苏来宝索命:“水荷,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亲爸爸,这是你亲弟弟,你也下得了手,水荷,你就不怕遭报应么?我们在地底下等着你……”

看着柳月贵这痴痴呆呆的疯样子,苏水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哭,再哭我打死你。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宇凡?是你死了多好,你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去死……”

一说到柳宇凡,苏水荷就悲从心来,生了四个孩子,就柳宇凡她用了所有的心思,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可是,宇凡却手术失败,死了。

柳月贵活了下来,却是个傻子,而且随着年龄越大,上半身与下半身的比例越来越失常,腿非常短,口水越流越多,苏水荷承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给柳月贵报了个意外身亡,人就一直放在乡下,找了胡妈照顾着。

如果可以,苏水荷宁愿当作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她是人生的耻辱和败笔!

不到万不得已,苏水荷从不会过来,但奇异的是,柳月贵却一直记得妈妈,只要苏水荷一来,总会流着口水傻笑笑着要抱抱,一个这样的傻子,一个这样的傻子……

看着柳月贵,苏水荷越来越气,再也看不下去,再也受不了,转身往门外走去,柳月贵却突然冲上来,抱着苏水荷的腿,哭着叫:“妈妈……”

苏水荷一个用力,把柳月贵甩到一旁,快步走到门外,从包里掏出一打钱,回头朝胡妈说到:“带她去打狂吠育苗。”

胡妈接过钱,笑到:“好咧。”

苏水荷走后,胡妈眉开眼笑的一张一张的数钱,足足有一万块呢,照顾个傻子,值得。正好吴大宝进来,见着那叠钱,两眼发亮,一个快步上前把钱抢到手里,拔腿就跑。

胡妈气个半死:“你个混小子,把钱还给我,这是小姐的钱,你不能再拿去赌。”

吴大宝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什么小姐,不就是个傻子。”

胡妈追到门外,吴大宝人已经跑出老远,气得胡妈大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老的赌,小的赌,没一个省心的……”

回头看着柳月贵,叹了口气,带着她去了村子里的罗医生那里,一问5针狂吠育苗打下来要350块钱,胡妈翻出所有的口袋,也只找到70块钱,最后没办法,就只打了一针。

“小姐,不是胡妈不给你打,实在是没钱了,希望你富大命大,能挺过来。”

柳月贵只知道流着口水傻笑。

胡妈长叹了一口气,本是个富贵小姐的命,结果,唉……

苏水荷从乡下满肚子火气回到家,刚好柳东南抱着双胞胎弟弟从医院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双胞胎弟弟这几天老叫着头痛,于是柳东南特意抽空出来,抱着去了医院,没想到会再见到苏子言,胖了很多,变了很多的苏子言,要不是看到她身旁的宋清辰,柳东南都认不出来。

安安虽然退烧了,却因为拉肚子,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两天,安安却闹腾得不行,满地乱跑,刚好撞到了柳东南,苏子言丝毫没有故人相逢的感觉。

宋清辰却是急得上去,抱着安安问:“宝贝,有没有撞痛哪里?”

安安笑着摇头,宋清辰才落心了。

柳东南认出了宋清辰,看了苏子言数眼,不大确定的叫到:“子言?”

苏子言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柳东南很是震惊:“子言,真的是你。”

苏子言却无意叙旧,朝安安伸出了手:“和妈妈一起去坐摇摇车好不好?”

安安笑得两眼弯弯,朝苏子言怀里扑去,宋清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母女俩身后。

剩下柳东南站在原地,一脸复杂,略一会后,抱着孩子,跟了过去:“子言,我能和你谈谈么?”

摇摇车里欢快的传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安安坐在上面,笑得好不开心。苏子言低头笑看着宝贝女儿,也是嘴角含笑,再抬头时,脸上却成了面无表情:“你想谈什么?”

宋清辰把手轻拍了一下苏子言的肩,示意这样家教不好。

苏子言只得走到一旁:“说吧。”

“子言,这两年,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苏子言问到:“找我干什么?”

柳东南情真意切:“子言,我担心你。你突然就不见了,古家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苏子言直接问到:“你想知道什么?”

柳东南有些哑口无言,好久后才看着安安和宋清辰问到:“那是你们的孩子?”

苏子言很干脆的说到:“对,那是我们的女儿。”

柳东南说到:“很可爱,和你很像。”想了想,还是问到:“子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回去问你枕边人?”

柳东南听了大惊:“苏水荷?”

苏子言咬牙冷笑:“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见安安的摇摇车坐完了,苏子言没有再理会柳东南,过去和宋清辰抱着安安走了。

柳东南带着双胞胎弟弟去做了检查,结果显示脑内有淤血,压迫视觉神经……

等从医院回来,见着苏水荷,脸色很不好看。

苏水荷张嘴就说:“给我开张八千万的支票,明天公司拿来周转。”

柳东南站在原地没有动。

苏水荷冷笑:“柳东南,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么?”

柳东南深吸了一口气:“公司没有那么多钱!”

苏水荷脸上一片阴寒,朝儿童房看了看:“柳东南,你不要逼我动手!”

柳东南咬牙切齿,开了支票。

只是,八千万就如石沉大海,只激起了一小片水花,苏氏企业的股票动**不安,一个小时就是上千万的损失,苏水荷血红着眼去了柳氏集团:“柳东南,再开八千万支票!”

柳东南拒绝:“没有!”

苏水荷笑得如地狱来的修罗:“柳东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东南沉痛的说到:“苏水荷,现在的形势你还看不清楚么?苏氏破产,这是迟早之事!”

苏水荷尖叫:“你胡说!你胡说!”

柳东南指着电脑上的苏氏股票:“你自己看……”

苏水荷举起电脑,摔到地上,用狠力踹成了几块:“给钱!”

柳东南寸步不让:“苏水荷,你醒醒吧,那是无底洞,填不了的!再给,我公司也要跟着破产了。”

苏水荷厉声问到:“你不给是不是?好,很好,很好!”

说完冲了出去,柳东南不敢停顿,追了出去,只是苏水荷已经先一步进了电梯,差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柳东南不停的按着另一架电梯,可总是在第35楼不上来。

急得不行,冲进办公室,按了内线:“让保安阻止苏水荷离开!”

保安阻止不了杀气冲天的苏水荷,柳东南听到消息后,面如死灰。

电梯终于到了68楼,赶紧追了出去,直觉就是去双胞胎的幼儿园。刚下车,就见苏水荷阴着脸一手抱着一个走出学校门口,双胞胎吓得哇哇大哭,小脸惨白。

柳东南也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去:“苏水荷,我开!”

苏水荷冷笑着把孩子放下:“早这样不就好了。”

双胞胎大哭着冲进了柳东南的怀里,浑身发抖:“爸爸……”

柳东南抱着孩子安慰到:“不要怕,爸爸在。”

苏水荷不耐烦的催促到:“快点。”

柳东南抱着孩子上了车,拿出笔,开了发票:“苏水荷,你不是人!”

苏水荷拿着发票收好放到包里:“柳东南,即使我是地狱来的魔鬼,你这辈子也休想摆脱我!”说完后,倾向上前去亲吻双胞胎的脸蛋:“宝贝,不要怕,只要爸爸不惹妈妈生气,妈妈不会伤害你们的。”

双胞胎缩成一团,往后退去,苏水荷也没了亲的心思,扭着腰上了自己的车,开走了。

柳东南心里一片悲凉。幽幽长叹了一口气,上车,抱着两个正在害怕得牙齿都打颤的孩子:“不要怕,爸爸在。”

双胞胎姐姐抱着头缩成了一团:“妈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柳东南柔声说到:“是爸爸,不要怕,乖……”

过了好久,姐姐才平静下来,抱着柳东南,哇哇大哭:“爸爸……我痛。”

柳东南大惊,急问:“哪里痛?告诉爸爸。”

掀起衣服,只见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红肿,柳东南气得牙咬得格格响:“苏水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女人,虎毒不食子,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孩子,怎么就下得了手?怎么就下得了手!

柳东南亲了亲双胞胎姐姐的额头:“乖,不痛了,不痛了,爸爸带你去买药。”

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去了学校旁边的小药店,买了药膏擦上后,又带着双胞胎去吃麦当劳,吃着吃着,双胞胎弟弟突然问到:“爸爸,天黑了么?”

窗外阳光正明媚,柳东南问:“宝宝,怎么了?”

“爸爸,屋子好黑……”

柳东南脸色大变,抱着孩子就往医院冲去,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淤血压迫视觉神经,造成短暂性失明,这种失明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半个小时,有时几分钟就会恢复正常,有时会更久,时长不好说。

“医生,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这很难说,只要淤血散了,很快就能恢复视觉,先用着药看效果吧。”

柳东南问出了最坏最害怕的结果:“如果药效不好呢?”

“那就只能做开颅手术,但这种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

柳东南面如死灰!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双胞胎姐姐有些害怕,叫到:“爸爸……”

柳东南回过神来,抱着两个孩子,落下泪来。这些年,为了这两个孩子,什么都忍了,都受了,可是,却还没落得好,换来的,还是孩子受伤害。

这时,于明月气急败坏的打来了电话:“东南,你现在就给我回来一趟。”

柳东南嘶哑着声问到:“妈,怎么了?”

于明月非常生气的说到:“你现在就给我回来!”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柳东南担心出事,于是,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

刘妈很有眼色的,抱着两孩子出去了。

于明月气得满脸铁青:“东南,你结扎了?”

柳东南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承认:“嗯。”

于明月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东南,你是要气死妈是不是?”

柳东南皱眉:“妈,你小心血压又升上来了。”

于明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问到:“为什么结扎?”

柳东南不答反问:“妈,你怎么知道了?”

于明月脸黑得油光发亮:“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了,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结扎?”

柳东南摆出了官方的说法:“妈,我结不结扎有什么呢,反正孩子都有了。”又不会断子绝孙!

于明月瞪眼到:“这是什么话?!有孩子了也不能去结扎,你要真嫌麻烦,让水荷去上环不就好了?结扎对身体多不好……”

柳东南今天真是心力交瘁:“妈,反正已经结了,今天我很累……”

于明月气到:“一天到晚说累累累,又不见你人,在忙些什么呢?水荷的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见你上上心……听水荷说,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是不是?东南,不是妈要说你,水荷妈看挺好的,你现在年龄也大了,不要再外面沾花惹草的……”

柳东南满嘴满心的发苦,真正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苏水荷的狠毒,说又说不得,说了还不知道家里暴乱成什么样子。现在,柳东南别无所求,只求家人平安。

好久后,柳东南才能回房,走到窗前,看着熟悉的小碎花窗帘,开始失神。

犹记得当年,这小碎花的沙窗是苏子言逛了好几天,精挑细选才选中的,站在阳光下笑问:“东南,我觉得这个最好看最喜欢了,置身百花之中,看着心情就开朗,你觉得怎么样?”

那时柳东南真心不觉得怎么样,但苏子言喜欢,所以笑答:“好看。”

现在看来,是真的好看。只是,买它的人,在哪里?已经在别的男人怀里。

为什么要结扎?为什么不结扎!苏水荷生的孩子,每一个都是一场灾难,天灾,**!再生,再生就是造孽!

要是和子言的孩子,和子言生的孩子……一声长叹,这辈子,和子言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个梦,早就注定破碎了,而且还是自己一手打碎的,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子言的孩子,水水的,粉嫩粉嫩的,甜甜的笑,笑得那么可爱……子言,你现在可开心?

苏子言现在是哭笑不得,她正在吃饭的时候,安安又拉肚子了……只得放下碗,去清理那小祖宗。

好不容易把小祖宗侍候好了,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倒是困得不行,刚好安安也开始打呵欠,于是,母女俩爬上床,睡得天昏地暗。

宋清辰弯腰,在安安的额头上亲了个,想了想后,又轻轻的在苏子言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再给她们把被子压好,起身,去了楼下,看今夏。

看着今夏静静的躺在**,一躺就是两年,宋清辰心里很自责很难受:“今夏,我是宋清辰,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今夏,你怎么就这样傻,为我,不值得……”

“今夏,你是个好女孩,善良,温柔,开朗,真诚……今夏,你很好很好,如果不是我先遇见子言……”

宋清辰说到这里,监视器上的心跳连了两个。

“今夏,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是先遇见了你?今夏,不是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次车祸么?我妈趁着那次车祸,让医生给我做了催眠指令,尘封了所有有关苏子言的信息和记忆,所以,我一看到她,一听到她的名字,明明是陌生人,却感觉很熟悉很熟悉,我才会避不开,子言就是我的宿命。”

“子言和我是青梅竹马,在我八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我是混世小魔王,只知道打架斗殴,成绩很差很差,子言是学校的神童,我在路上打劫了她,让她给我做作业。”

“我们家很穷很穷,可子言她们家却是我们那的首富。不过,她生活得并不幸福,因为她爸爸外遇,她妈妈隔三差五就拉着子言去小三家门口泼妇骂街,今夏,你没有经历过,你不知道那种痛苦和摧残。我亲眼看到过无数次,我知道那种无奈,那种压抑,那种黑暗,却又逃无可逃,因为子言还太小。”

“子言除了上学,其它时间都是被关在房里看书学习,她从来没有过寒暑假,因为她妈妈不许她玩,拼了命的逼着她读书,就想让她争口气,给那小三瞧瞧!子言从来没有过朋友,她读书都是连级跳的,在班上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没什么人跟她玩。”

“今夏,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生日吃蛋糕么?是不是很幸福?可是,子言从来没有过,她的第一个蛋糕,还是我去工地上干了三天的活,凑的钱给她买的水果蛋糕,那时她边哭边抱着我说,宋清辰,你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今夏,你生病的时候爸妈都会围着你转,逗你开心是不是?可是子言没有,她生病都是自生自灭,无人问津的,她妈妈每天忙着和小三干架,压跟就想不起还有个生病的女儿没有饭吃,她爸爸,有就等于没有……”

“今夏,我现在的妈妈是后妈,我亲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说就跟野男人跑了,小时候同伴一直拿这个笑话我,我经常跟他们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我很介意别人说我亲妈是跟野男人跑了,我更介意我有个后妈,后来,看到子言的亲妈,我才释怀了。有个那样的亲妈,不如没有!”

“今夏,不是身临其境,你没有办法想像那种崩溃。子言的妈妈比祥林嫂还要恐怖一万倍,因为子言逃无可逃,她妈妈从早到晚都是反反复复的在说婚姻的失败,说男人的负心,说小三的可耻可恨,说了千千万万遍,可太阳一升起,又会重新再说。说到人见人怕,鬼听鬼愁,可她却依然如顾,谁见着她都躲,只有子言,躲也躲不掉。”

“我在十二岁的时候,跟人打架,以寡敌众,要不是子言替我挨了一砖头,我早就成了一堆黄土,我的命是子言救的,那时我就发过誓,她在,我活,她死,我亡。”

“十三岁,我爸爸因为疲劳过度,车毁人重伤,那时受害乘客要求陪很多钱,哦,今夏,我从没说过,我爸爸是一个的士司机吧?我家没有什么多余的存款,受害者家属很生气,天天来家里闹,最后我家变卖了一切,才勉强赔了一大半,后面的要按月赔偿,我爸爸伤口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迅速恶化……壮年早亡。”

“那时,我们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又天天被逼债,是子言把她所有的奖金,所有的零花钱给了我。本来子言最讨厌去参加比赛的,可她为了给我钱,她那段时间,只要有奖的参赛,都参加了。”

“十四岁的时候,我情窦初开,子言就是我心中的公主,我鼓起勇气,写了第一封情书,可还没等我送出,就暴发了我校有史以来的最大情书惨案。有个男生给子言写情书,却被她妈妈看到了,她妈妈拿着情书,去找了校长,找了男生的家长,大吵大闹大骂,骂得很难听很不堪,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说他想做小白脸,看中了苏家的钱……最后逼得男生跳楼自杀,幸好没有性命之忧,后来男生一家,都从那个城市消失了,因为实在受不住子言妈妈的闹腾。”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情书送了出去,当晚,暴发了我妈和子言妈妈之间最激烈的争吵,她们本是同学的,关系以前一向还可以,但自从我爸出事后,就冷了下来,但像这次撕破脸面的翻脸,还是第一次,从这之后,她们反目成仇,水火不相溶,严禁我和子言来往。”

“从这之后,子言天天被关在家里,出不来,我用尽各种方法,也见不到她,暑假过完,子言直接上了大学。我妈见我神不守舍,大哭一场后,找我细谈了一夜,说出了吵架的原因。我的情书被子言妈妈看到了,所以找上门来,各种羞辱,什么不堪的话都骂过了……”

“我妈甚至跪了下来,求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从这之后,我才开始奋发图强,因为我认清了事情的本质,以当时我的情况和环境,确实给不了子言幸福,她妈妈说的癞蛤蟆吃天鹅肉,话虽粗,理不糙,确实是这样。子言那么美好,我应该努力变强,才能配得上她,才能给她幸福。”

“子言的英语非常差,每次考试都是班上倒数第一,每次都把她英语老师气得够呛,可又无可奈何,所以,我努力的攻读英语,到后来的各种语言……”

“可是,还没等我成功,子言拉着柳东南的手出现在我面前,甜甜的笑着说,那是她的男朋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子言笑得那么甜,可我却感觉心里很发苦,我的公主,是别人的了。”

“直到子言和柳东南结婚,我才完全死心,自我放逐了两年后,听说子言婚姻不幸,柳东南婚姻出轨,于是,我又选择回到了子言的城市,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无奈和死心眼,一次又一次的心疼。可我紧信,我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除了守着子言,我哪里也去不了。我曾经逼着自己去接受别的女孩,各种很好很优秀的女孩,可是,不行,再好的女孩,都不是子言,所以不行。我对她们,压根就激不起那种守护一生,生死相缘的狂热,只有对子言,才会有。只要子言幸福,我愿意拿一切来交换,哪怕要我的命。”

“本以为,子言找到你哥,就是幸福了,我也安心了,死心了,是真的决定要和你白头到老了,可是,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惨变。那时,我被子言的绑架刺激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压根什么都想不了,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全部化为零,又因为子言的药效,才有了那一声寻欢。”

“今夏,我并不后悔当时的失控,甚至隐隐有丝庆幸,子言对于我,一直就是天上的星辰,可望而不可求,可是突然就那样降落在我的身边……”“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子言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如果那时,陪在她身边的是我,该有多好,可偏偏我却出了车祸,甚至还被人为的抹去了所有有关子言的记忆。”

“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今夏,你是个好女孩,真的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子言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的,即使被人为清除了她的记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戒不掉她。今夏,我们相遇太晚,从八岁开始认识子言,到现在三十八,整整三十年,子言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的劫和坎。她过得好,我才好,她过不好,我就痛,这里痛……”

“今夏,你不要再睡了,醒来吧,我宁愿你打我骂我恨我,也不要再看到你这样睡下去,今夏,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杀,这是一种自私和懦弱,你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和凄惨么?你爸妈该多伤心和心痛?今夏,醒来吧……”